今年的新年热闹了一些,清风斋里都是喜气洋洋的,眼里都带着期盼。
太子年时在毓庆宫的日子更少了,时常往宫里跑。
毓庆宫里有两位良娣操持着,江良娣也想着在毓庆宫摆几桌宴席,热闹热闹。
齐姣没打算出席,早早就和李良娣打了招呼。
同在良娣之位上,倒是不用太客气。
倒是不知道她们四人这席面吃的如何?
她现在都快要生了,就算是要多走动,也但不是这个走动法。
也没人会想为难一个大着肚子的,硬要出席。
宴席上江良娣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
这后院满打满算就这几个人,她和李良娣不合,不再特意去维系和王奉仪的关系之后,两人也没怎么碰面,突然还有股尴尬的气息。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王奉仪对她明显有隐隐约约有些敌对。
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或许当时不应该断的这么快,至少应当等王奉仪减轻自已的嫌疑之后再慢慢疏远的。
她也不是没想过栽赃陷害,李氏那边就是一个好的突破口,还有个钉子在她手上呢,但江良娣思前想后,还是放弃了。
这样的话,动作就太大了,要是被太子查到可就不好了,自已都得搭上去。
说到李氏,她就恨的牙痒痒的。
不想干活,还想拿好处,每天就将那些事情甩给她做,坐享其成。
前两个月她还吃了不少亏,怕是李氏故意设的绊子,着实可恨。
其他人彼此之间也没见有多熟悉,问候两句就冷场了,散的也快,倒是显得有些虎头蛇尾的。
太子忙的脚不沾地,齐姣还是在过自已的小日子。
过年时虽然热闹了一下,但清风斋现在还是全员戒备的状况。
毕竟黄太医都说了,这段时间要多多注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发动了。
这妇人生子的事,黄太医也不敢一口咬定。
还让齐姣若是有哪里不舒坦,也可以让小太监随时过来找他。
吉祥的日子,找太医这事还是被认为比较晦气,黄太医怕她心里有所顾虑,才说了这话。
太子爷的孩子,他也重视上几分。
当然,也是经过皇后和太子同意的,眼看着就要瓜熟蒂落,他们心里也高兴,这也是太子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孩子。
齐姣不会用自已的身体开玩笑,要是真出事了,那才完蛋了。
这孩子是真乖,除了第一天,就像是故意耍脾气让她发现一样,后面的几个月安分的很。
除了偶尔在肚子施展一下手脚,彰显一下存在感,和父母互动互动,这孕怀的还算是轻松。
有系统的止痛针在,生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太过受罪。
齐姣对于生产这件事的阴影都少了许多。
喂奶和照顾孩子更用不上她了,奶嬷嬷已经备上了,留了两个。
这一个月都在清风斋侯着,吃食都有祝嬷嬷看着,争取小主子出生的时候有一口好奶喝。
齐姣对于喂养这事一点都不执着,就算奶嬷嬷这边跟不上,系统里也有一些补剂,倒是不用太担心。
这事也太出格了,而且,要是真的亲自喂养,估计也不能留太子过夜。
对她的职业发展是大大的不利。
毕竟,现在太子对她的感情里,这档事还是占了很大的一部分的。
她过的好了,孩子跟着她才能过的好。
身为良娣,她还是有资格抚养孩子的。
段朝也没有换子抚养的说法,皇宫里的孩子,到了年纪就得到皇子所,公主所去。
就算是下面的宗室,也不会放着孩子一直在后院,都得放到前院养着才行,总归是不让孩子长于妇人之手。
齐姣一直升的稳稳当当的,更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这些日子里,系统的打卡任务也没落下一天。
就算是有奖励这根大萝卜在前面吊着,她也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了,风雨无阻啊。
有时候看着自已的字都有点惊讶,没想到自已还有这种天赋,系统占了大头,但齐姣还是想夸夸自已。
也许正是这样,她的情绪也很好,没被激素影响太多。
清风斋为了这头等大事,甚至还搞过几次演习,每个人都要知道自已要做什么,甚至到每句话的程度,井井有序的。
第一次是齐姣搞的,她的生命安全有一部分也是寄托在这些人身上,肯定不能忽视,越熟越好。
后来祝嬷嬷觉得这个法子不错,又弄了几次。
经过这几次,都没了第一次的慌张。
甚至还有点乐在其中的样子,说是到那天肯定不会掉链子。
过了初十,年就差不多过完了,预产期也过了,但肚子的孩子还是没有动静,非常待的住。
也请黄太医看过,还没超太多天,黄太医觉得还是可以再观察一下。
“若是孩子自然出生,是最好的。”
“催产药臣也备下了,良娣不必担心。”黄太医越发和蔼可亲起来。
作为医者,对齐良娣真的是无从挑剔,身子骨好,也听得进去话,什么都照做。
齐姣也这么觉得,但其他人的压力就大了。
太子再忙,也会每天过来看看,虽然待不久。
齐姣和往常一样,站在长案前,执笔写字。
她现在可以摆脱一些临摹了,自已写写字帖。
鹦鹉在一旁候着,最近齐姣的身边都少不了人。
以前练字,她都是自已在内室,有事才叫宫人。
眼看着齐姣随时要生的样子,祝嬷嬷还是不放心,说是要有人随时看候着,就怕一个措手不及。
祝嬷嬷昨晚才守了夜,现在就到了鹦鹉。
主子练字时很是专心,鹦鹉虽然懂一些字了,但对这些书法还是不怎么了解。
只觉得自已的主子厉害,而且好看。
柔软的毛边衬着白净的脸颊,多了几丝温柔。
宽松的宫装已经遮不住肚子了,凸起一个柔和的弧度,乌发高挽着,只用了一根素净的发簪,悬着腕,下笔的力道不小。
天寒地冻的,主子当真是极有毅力。
鹦鹉没伺候过别的主子,但她也不信还有人会像自家主子一样。
不仅会刺绣,还会读书练字,后院的女子又不是要考状元,哪里会像自家主子这么努力。
按她看来,那些读书人还不一定有主子厉害呢。
齐姣忽然停了笔,还收了收那些没用完的纸。
对鹦鹉说了一句,“鹦鹉,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