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过这么长时间,齐姣对王侍妾也可以说是了解了。
她真的可以说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人,情绪都摆在脸上,很容易看到底,但这种有时候也是很难能猜到她会做什么的。
就是因为她想的简单,所以她做事有时会很突然,是的,突然,不会经过太多的思考。
也是个危险的存在,特别是她现在身上还有一个大杀器。
段惟和不在兰芷轩久留的原因也很简单。
一开始去人家那就是看重一张皮囊,现在有孕了,就算过去,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奉仪倒是想要主动,但太子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两人坐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干巴巴地坐着。
这下王奉仪也说不出来是齐氏把太子给招过去了,太子就算在这,她都不知道该跟人说什么,怎么能留得住人呢。
太子可能也是觉得乏味吧,这才不想在兰芷轩多待。
翠鸟是不了解孕妇敏感的心理活动的,就盼着主子好好生下孩子。
反正按她的想法,齐奉仪是惹不得的,但这样自怜自艾对肚子也不好。
后来事实证明,王奉仪确实是一个心大的,这种情绪也没停留太久。
还是一样的得意,想要太子过来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个孩子吗,现在孩子已经有了,好像确定不需要太子了。
要太子过来的难度太大了,可能王奉仪下意识的就放弃了。
太子的心思难琢磨,还不如一个孩子来的划算。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特别是在这种亢奋的气氛中。
这个热闹还没过,两位良娣也来了。
两位良娣进毓庆宫的仗势还是很大的,先是内务府开始布置东配殿和西配殿,搬着摆件进进出出的。
王奉仪都有些不满了,说是影响到她休息了。
内务府的人也难做,两位良娣的住处也不能太过寒酸,不然到时候还是找他们,人家的家世也不低,是打点过的。
王奉仪的肚子也不能不顾着点。
这事要怪就怪太子爷吧,他没发话给王奉仪换个院子,王奉仪就只能在这里拘着。
但太子爷谁敢说啊,就只能是怪王奉仪自已不争气,得不到太子的宠爱,能怎么办?
明面上内务府的人肯定是不敢说什么的,
只能是一边安抚着王奉仪,一边加紧布置。
王奉仪怀着孩子都觉得吵闹,更别说张侍妾一个侍妾了,但她也更不能说什么。
王奉仪刚刚闹了十日八日的,内务府的就又来了,真真是不得安生。
竟连睡也睡不好了。
但这都是大佛,都惹不起。
好在杏花和张侍妾都是能忍的,这些天竟然也没吭声。
之前张侍妾言语颇有挑拨之意,鹦鹉对她的印象本来是有点不好的,现在又有点反转了。
“这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张侍妾已经算是一个好人了。”
这些天,王奉仪可不仅是吵闹,明里暗里也暗戳戳地针对了几回张侍妾,还抢了人家东西,她可不缺这些,像是故意而为。
虽然都是小事,但多了也是挺恶心人的。
可能王奉仪想的就是炫耀几下,但宫人可就不是这样想的了。
仗着王奉仪肚子里那块不成型的肉,他们胆子还是挺大的。
张侍妾最近用银子都不是很好使。
王奉仪最近伺候的人多了。也就鱼龙混杂了。
她又没有那个精力去管,或者说也没有能力去管。
这兰芷轩的人是越发多了,但也是漏洞百出的。
翠鸟这段时间确实有点焦头烂额的模样,她本来就要劝王奉仪要安安生生地养胎。
以前的王侍妾虽然性子不好,但至少听人说话。
现在可能是肚子大了,心也大了,更喜欢听那些新来的说话,连翠鸟的话都没那么好使了。
对于王奉仪的所作所为,齐姣看在眼里,倒是觉得,这孩子跟着这个娘也是够呛的。
而且,她和这位同事也是竞争关系,自然没什么同情心能够泛滥的。
今天也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姐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齐姣一向信奉对事不对人,何况张侍妾也算计到她身上来。
纵使现在她的位份比张侍妾高,在私底下叫张侍妾姐姐也坦荡的很。
但自从王奉仪有孕,张侍妾就再也没来过清风斋。
不知是为了避嫌还是其他的,这一个多月是没来过。
一见她来,齐姣也是高兴的。
似乎是看齐姣的态度和往常并无不同,张侍妾倒是安了心。
见她脸色为难,像是有事要跟她说一样,齐姣心中了然,便让众人下去。
张侍妾张了几次嘴,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听闻两位良娣进毓庆宫,我倒是一时失言,平惹王奉仪伤心。”
说这话的时候,张侍妾脸上的歉意倒是真心实意的。
张侍妾说的那几句话,只能说是言语挑拨,还真算不得什么大事。
没想到她心里放了这么久,她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些天张侍妾一直忍气吞声的了。
张侍妾性格温和,但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相反还很聪明,原来是愧疚作祟。
单看之前太子来的次数就知道了,虽然齐姣独占鳌头,但她们两个也不是没有争。
太子这人就是实干派,来后院就是看脸居多。
王奉仪打扮起来确实是美的,光看五官,能挑剔的不多。
就是出身小气了些,看起来气质倒撑不起这副好皮囊。
而张侍妾能和她平分秋色,定是有几分本事的。
齐姣从来不会小瞧任何人。
“你还叫我一声姐姐,我也和你坦白了。”
“我平日里只想平安安心度日,争那一两点宠爱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眼见又有姐妹进宫,我的心也不静了。要是齐奉仪愿意,希望能庇护我一二。”
张侍妾用的是奉仪这个词,可见是认真说的。
齐姣无意拉帮结派,就她的家世,拉什么帮派都没用,来的估计还是一些没什么用的小角色。
还会惹太子不痛快,实在是没必要的,当一个孤身的宠妃更令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