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裴威名不仅仅是让敌人闻风丧胆,更能震慑朝野上下。
上到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下到贩夫走卒,没有任何一人敢在他面前叫嚣。
即使他坐在轮椅之上,也没有任何人敢轻视他。
他可是年仅十岁便一战成名,随即被封为凌王的神话。
整个大周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只有宋司砚,那个惊艳大周的少年将军。
“宋二小姐,可还觉得委屈?”沈裴望着宋司摇,他的语气是平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可在其他人眼中,沈裴对宋司摇像是呵护珍宝一样。
毕竟,他从未用这样的声音对任何人说过话。
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而且,仅仅是因为宋司摇受了委屈,他便要当场替宋司摇还回去,这样的温柔宠溺,让在场嫉妒宋司摇的女子又增加了不少。
沈裴是京城无数女子的梦中良人,不过,他向来不近女色,从未和任何女子传过绯闻。
大家都得不到的东西也就无所谓了,但,如今宋司摇是沈裴的特别对待,那她就是那些痴想沈裴的女子的公敌。
“不委屈。”
既然要装,那便要装到底。
宋司摇亲自将宋羽儿扶起来,温柔得像个大姐姐一般,语重心长的说,“三妹,我知道你年纪小不懂事,一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就拿我出气,这要是在家里我可以包容你,但是在外面大家这样看着,我想包容你也难啊。”
“我…我……”宋羽儿眼泪都快被气出来了,她终于明白宋司摇刚才说的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是什么意思了。
现在宋司摇耍的这阴阳怪气,笑里藏刀的手段,全是她擅长的。
可如此一来,她就不知该如何应对。
“三妹别哭,你脸上的胭脂粉这么重,你看,你泪水一流下来就成了一条沟,怪难看的。”
宋司摇温柔得安慰着,可字字是刀,一刀一刀挖在宋羽儿的心尖上。
沈裴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宋司摇身上。
他知道宋司摇在耍小手段,扮猪吃老虎,可是,他不介意,相反,这样的宋司摇他觉得格外的熟悉。
像记忆中的宋司砚,顽皮,机敏,灵动。
想到宋司砚,沈裴的嘴角微微一扬,他的笑容浅的让人看不见。
可就是他的这个小动作瞬间就缓解了场上紧张的气氛,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原来宋二小姐如此善良,真是一个好姐姐。”
“镇北候高风亮节,平威将军几兄弟侠肝义胆,侯爷夫人忠贞贤良,宋二小姐自然也不会差。”
“真是瞎了我的狗眼,没有想到宋三小姐平日里的温柔善良都是装出来的,当着大家的面都能对自己的亲姐姐下如此毒手,还不知道背着人的时候有多恶毒。”
“她岂止是敢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连自己的亲姐夫也没有放过。”
……
众人议论纷纷,骂声一片,都是骂宋羽儿的。
宋羽儿咬牙切齿,恨不得撕碎了宋司摇,可现在她不能。
她咬碎了牙齿咽进肚里,看着宋司摇一字一句,“二姐对我的教导我一定会铭记在心,将来好生报答!”
不将今日之羞辱加倍奉还给宋司摇,她誓不为人。
“三妹知错能改,我心甚慰,我随时等着三妹的报答。”宋司摇端庄得体。
二人唇枪舌战结束,宋羽儿不甘心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恰在这时,孟战庭进来了。
他不知道一开始的经过,只听到大家在议论宋羽儿,又见宋司摇对宋羽儿说话阴阳怪气的,当即就冲了上去。
“宋司摇,我们都已经分开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为难羽儿?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孟战庭说完开始打量四周,他在观察周围的人对他的反应。
他是一个极度爱面子的人,如今已和宋羽儿定亲,如果这个时候不站出来维护宋羽儿,那旁人势必会说他薄情。
“孟副统领,你不过是我丢掉不要的垃圾,我对你没有任何的不满,请你离我越远越好。”
宋司摇语气冷冰冰的,“至于宋羽儿,你亲自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
“宋司摇,你说你对我没有任何的不满,那就是对我十分的满意,我就知道你在欲擒故纵……”
“孟副统领!”
不等孟战庭话说完,沈裴直接开口,“是本王惩罚了宋三小姐,你现在是要为她讨个说法?”
孟战庭不知道还有沈裴惩罚宋羽儿这一茬,他哪里敢和沈裴对抗,瞬间声音都低了很多,“不知羽儿哪里惹怒了王爷?”
“宋三小姐欺凌宋二小姐,本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有意见?”沈裴挑眉。
“王爷,这其中定有误会……”
“孟副统领的意思是本王眼瞎,冤枉宋三小姐?”沈裴目光凌厉。
“下官不敢。”孟战庭微微低头,语气恭恭敬敬。
“孟副统领,晏尚书已经判宋二小姐和你义绝,你不要做无谓的纠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然,本王唯你是问!”
沈裴声音很大,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他是在替宋司摇正名。
是宋司摇弃了孟战庭,而不是孟战庭休了宋司摇。
他在警告孟战庭,如果再找宋司摇麻烦,他就找孟战庭的麻烦。
“是,王爷。”
孟战庭低着头,眸子里尽是愤怒与不甘,他看不上的宋司摇,竟然能找到沈裴这样的靠山,这不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脸吗?
不过沈裴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宋司摇这样的弃妇?肯定是宋司摇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去勾引沈裴。看来,宋羽儿说得没错,宋司摇才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沈裴收拾了孟战庭,目光落在宋司摇身上,像是金灿灿的阳光。
“宋二小姐,入席吧。”
宋司摇点头,沈裴这样公然维护她,她很感激。
这时,她的目光落到与沈裴同行的晏危身上。
她已经发现了,晏危从进来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目光就一直在她身上,从未离开。
晏危仿佛认识了她许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