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祁跟随李公公走进一个房间,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轻声问道:“李公公,不是说要收拾东西吗?”
李公公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回答道:“万岁爷体谅云姑娘,见你穿着单薄,特意让你先换上一些厚实的衣物,以免感染了风寒。”
云祁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这位皇帝竟然还有这样细心的一面,只要他不拿刀砍她,那就谢天谢地了。
云祁乖巧地走进房间,只见一件浅绿色的宫裙放置在桌子上,摸起来质地昂贵且厚实。
她忍不住心想,作为皇帝的宫女,待遇似乎还不错,至少不会饿肚子,只要她不在皇帝头疼发作时出现在他面前就好。
云祁迅速换上了衣服,随后和李公公一起回到了自已的住处。
在半路上,她们遇到了那位老嬷嬷。
老嬷嬷看到云祁安然无恙,愣了好一会儿。
云祁面无表情,而李公公的神色则显得有些不善。
老嬷嬷上前来询问:“李公公,您这是……?”
李公公微微抬起头,声音尖细地说:“咱家是送云姑娘回来拿点东西,以后云姑娘就在乾清宫当差了。”
老嬷嬷听后愣了一下,正要说些什么,李公公却不等她开口,直接笑呵呵地对云祁说:“云姑娘,赶紧收拾吧,万岁爷等着呢!”
云祁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老嬷嬷见李公公对云祁这样一个姑娘家态度如此之好,心里不禁感到不妙,忍不住问道:“李公公,这云祁是得了什么造化吗?”
李公公斜瞟了她一眼,眼中带着轻蔑,说道:“咱家和你说实话吧,云姑娘造化大着呢。若是以前你欺负过云姑娘,以后怕是……”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其中的意味大家都明白。
老嬷嬷听后吓得一个激灵,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没过多久,云祁已经收拾好,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走了出来。
李公公见状,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云姑娘不用这么急,咱家可以等着姑娘慢慢收拾。”
云祁摇摇头,轻声回答:“公公,奴婢东西少,收拾不了什么。”
李公公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老嬷嬷,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便笑嘻嘻地带着云祁离开了。
而云祁则是一头雾水,不明白李公公最后那句话的深意。
云祁和李公公迅速回到了乾清宫,李公公走到殿外便停下了脚步,对云祁说:“云姑娘自已进去吧!”
云祁轻轻扯了扯嘴角,拢了拢手上的小包袱,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周榷正坐在大殿的椅子上,神色有些莫测。
云祁走进去,便准备跪下行礼,谁知周榷已经迅速站在她面前,伸手扶住了她,阻止了她的动作,淡淡地说:“以后不必行大礼,看着太严肃。”
云祁点点头,表示明白。
周榷注意到她手里只拿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问道:“你就这么点东西?”
云祁再次点点头。
周榷转了转手里的玉扳指,忍不住说:“倒也没事,反正以后多准备点东西给你就是了。”
云祁没有回答,这样的话实在不好接。
周榷侧头突然看到了她脖子上已经微微凝结的伤口和通红的手背,心里一紧,她没有擦药。
仔细看她,他才发现她真的很瘦弱,脸色也很苍白,像是得了一场大病一样。
他有些懊恼自已之前的鲁莽,他干嘛砸那个茶盏,他真是疯了。
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捏了捏太阳穴。
云祁看到这个动作,心里一紧,不会吧,他不会头疾要犯了吧?
云祁四周望了一下,没有剑也没有刀,应该不至于把她砍了吧!
周榷自然不知道少女在想什么,只是见她脸色又苍白了一分,心里有些紧张,忙喊道:“李茂,去请御医过来。”
外面传来了李茂的应答声。
云祁松了口气,还好,知道看御医就好。
正在思考的云祁突然被周榷抓住了手腕,她错愕地低头看着。
周榷自然地拉住少女的手腕,边走边说:“坐下吧。”
云祁有些懵懂地坐了下来。
直到坐下来,周榷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少女的手,他忍不住搓了搓手指,上面残留着少女的温度,让他有些留恋。
很快,御医就匆匆跑了进来,跪在周榷的面前,声音颤抖着说:“陛下万福金安。”
周榷皱了一下眉,有点不解他怎么畏畏缩缩的,不堪重用。
周榷已经忘记了自已头疾发作时发疯杀的那些御医了。
“起来吧!给她看看脖子和手上的伤,再给她把个脉。”
云祁和御医都愣住了,云祁没想到是给自已叫的,她还以为是他给自已叫的。
御医看了云祁一眼,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给他们的万岁爷把脉就行,他的九族都不够万岁爷砍的。
御医拱了拱手说:“这位姑娘,给奴才看看您的伤口。”
云祁也没犹豫,因为她的手是真的有点疼,抬手一看,只见上面已经长了泡。
云祁撇撇嘴。
御医又看了看云祁的脖子,然后认真给云祁把了把脉,眉头皱得紧紧的,让云祁和周榷的心都提了起来。
老御医思考了一下说:“这位姑娘手上和脖子上的伤擦一擦这个药膏就行,若是怕留疤可以试试舒痕膏。”
御医拿出来两瓶药膏,云祁看了面无表情的皇帝一眼,在他的示意下才接过来。
说完,御医停顿了一会说:“姑娘的脉象虚弱而无力,像是……”后面的话御医没敢说。
周榷眉头皱得紧紧的,带着怒气,说:“说清楚。”
御医一下跪了下来,小声说:“像是将死之人的脉。”
周榷猛得往后退了一步,他的头更疼了,心也是,像是被剜了一下。他呼吸急促起来。
云祁沉默了一瞬,她知道为什么,毕竟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原主刚死,自然像是将死之人的脉。
云祁摇摇头,嗨,都是误会。
“可有办法医治?"周榷的声音有点沙哑,引得云祁往后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睛有点红。
老御医顿了顿说:“奴才想了一下,姑娘的脉象虽是将死之人的脉象,但又有修复之状,依奴才看来,只需好生将养着,当不会危及生命。”
周榷脸色黑了黑,警告地说:“朕要的是万无一失。”
御医赶忙低下头,应道:“奴才一定竭尽全力。”
云祁看着这场闹剧,有点奇怪,这皇帝对她还挺好的,难道她真的很合他的眼缘?云祁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