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气氛原本紧张而严肃,高考的号角已经吹响,每个考生都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人生的重要战役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骚乱打破了这份宁静。
正在考试的众人纷纷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试图探寻外面的世界。
他们看到了一群人匆匆离去,脚步慌乱,中间似乎有人被抱着。
高考的重要性让他们无法分心,只是匆匆看了两眼,便又埋头继续答题。然而,内心的不安却在悄然滋生。
李钰席在一楼,地理位置的优势让他清楚地看到了那群簇拥而去的人 ,但却看不清是谁。
他紧紧捏着手里的笔,眼神中流露出不安。
监考老师提醒同学们继续考试,李钰席的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了一般难受,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他知道,高考对他而言意义重大,如果不能考上理想的学校,就无法与心仪的云祁同校。想到这里,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安,继续投入到考试中。
与此同时,在学校外面等待的四个人也注意到了异常。
他们从早上开始就在这里等待高考结想要第一眼就能看到云祁,却没想到会目睹这样的场景。
远远地,他们看到一群人跑了出来,中间有人被簇拥着上了警车,四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他们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那个人。
然而,警车的门已经关上,他们终究还是没能看清楚。
四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看到了相同的情绪,四人直接走到里刚刚簇拥着而来却没有上警车的几个人。
“请问一下刚刚是怎么了?”南宫哲礼貌上前拉住了一个中年男人。
那男人面色凝重,“唉,这不考着试突然就晕倒了。”
“你知道是哪个考场的吗?”端木熙收回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样子,一片严肃。
男人也有点愣神,思考了一阵,“好像是韵绍楼12考场的。”
四人一震,他们记得韵绍楼十二考场的就是云祁,不会这么巧吧?
楚云直接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肩膀,情绪激动的问:“是不是个姑娘?长什么样子?”
男人明显被吓了一跳,但他也是认识这四个人的,就京市这个地方的四大家族的继承人谁人不知?所以他也有点害怕,努力的回想了一下。
“是个姑娘,好像是长头发,穿了一件红色的上衣,蓝色的牛仔裤。”
几人瞪大了眼睛,今天他们远远的见过云祁的,她今天穿的就是一件红色上衣 蓝色的牛仔裤。
空气瞬间安静了,没人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倒是周尚反应快,他维持着平日里的冷静,咽了咽口水,“他们去哪个医院了?"
男生的眼神犀利,让男人吓了一跳 支支吾吾的说:“应该……应该是最近的……那个那个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周尚点头,深呼吸了几口气说:“我们先去医院,万一万一……”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但几人心里清楚。
四人很快坐上了车,本来是准备四人开一辆车去,但他们手抖的厉害,根本握不住方向盘,只能让自家司机送过去。
路程不算远,几人很快就到了医院,询问了医院的前台,前台告诉他们送去了急救室。
楚云听到急救室三个字腿瞬间就软了,整个人瘫了下去,若不是南宫哲拉着,早就坐地上了。
四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急救室,外面站的人不多,有几个老师和警察。
几人见到略显狼狈的四个人的时候都微微一愣,特别是那几位老师,他们都是认识这四个人的,还是第一次见他们这么狼狈的模样。
“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周尚脸上最是冷静,但腿边紧紧握紧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冷静。
“才刚刚进去,我们也不知道,你们这是?”其中一个人说。
楚云此刻已经吓懵了,但他想要确定到底是不是云祁,“老师,里面的是云祁吗?”
其中一个老师是认识云祁的,毕竟云祁学习好,虽然平日里很低调,但学习好的学生老师总是能够注意到的。
她微微点头,脸上带着沉痛。
楚云身体一个踉跄差点倒下去,他眼睛微红,话说不出来了。
三个人也是,没人说话。
医院好安静,安静得让人心慌。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走着,风也呼呼的吹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夏天,但他们总觉得很冷,冷得骨头和心疼。
终于,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家属?”
“我!”四个人一同出声,倒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们,但他们现在已经没其他的精力管别人了,现在他们最关心的是那一墙之隔躺着的人 。
医生愣了一下,然后才说话:“你们谁和我去办公室聊聊吧?”
“你们三个先照顾好云祁,我去和医生聊聊,一会就回来。"周尚发了话,三人也没有异议,点头答应了。
周尚跟着医生走了,三人则等着护士把云祁推出来。
……
“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朋友。”
“她的家人呢?”
“没有家人。”
“你知道病人的一点情况吗?”
“不清楚。”
“病人平日里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吗?比如流鼻血,晕倒之类的?”
“我不清楚。”
“你真的是她朋友?”
“是。”
“你应该是喜欢人家小姑娘吧?”
“是。”
“她得了脑癌,已经是晚期了。”
“……”
“最多一个月,你们做好准备吧!”
“……”
周尚整个人都是晕的,他狠狠的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已清醒一点,他总感觉这个世界好不真实。
他在想自已现在是在梦里吗?不然原本还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就病了呢?
他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踉跄的走回了病房,刚一开门,三个人就抬头看向他,眼里是探究。
他没管他们三个,慢悠悠的走到小姑娘的病床前,手轻轻的握住了那惨白的手。
她的手冰凉,让他的心头一凉,他握紧了她的手,想要把她捂热,但总是事与愿违。
他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病床上的人。
她的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脸上罩着氧气罩,蓝白色的病号服显出她瘦弱的身体,她好像瘦了,她的下巴都尖了一点。
他轻轻的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遮住了已经瘦出来的锁骨,真是不可思议,他明明记得刚遇到她的时候她脸上还有婴儿肥呢!
“脑癌晚期,医生说活不过一个月。他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像是三月的寒雪吹入人的心头,冷得人发颤。
短短几个字飘在病房里的每一个角落里,带着回音在每个人都脑子里撞来撞去。
他们就好像几根刺狠狠的刺进了众人的心头,拔不出来,治愈不了,只有那钻心的痛。
没有人说话,无言的悲伤。
楚云看着这一幕,感觉眼睛刺痛,什么东西似乎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他抬手擦了擦,是眼泪,好丢人,他侧了侧头擦掉了眼泪。
南宫哲没说话,表情麻木,像是一只失去了生命的傀儡,苍老而又孤独。
端木熙眨了眨眼睛,那永远挺拔的后背终是弯了下去,像是一个垂垂暮已的老人。
病房里的消毒水让人刺鼻,刺激得他们眼睛微痛,仪器的滴滴声在安静的病房格外明显,让人的心跳似乎都在适应他的节奏。
他们讨厌消毒水,讨厌机器的滴滴声,讨厌没有生气的空间,讨厌无能为力的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