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柱国瞪着一双牛眼,鼻子呼哧呼哧的喘了一会儿粗气,突然脸色一变,摸了摸雪白的胡子,奸诈的笑道。
“哎,我说镇北王,我手下有一支夜不收小队,全员也是练体境,有空咱们一起比赛一下?”
听到上柱国沈霄提出的这个建议,其他武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就要出列也说些什么,却不料上柱国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不得已治好悻悻的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感兴趣,我的兵是杀人的,不是陪你们闹着玩的。”
“你......”
上柱国眼睛一瞪,就要发飙。
龙椅上的皇上发话了。
“好了,安静,既然问题解决了,那就好好的善待那些孤儿。”
“是,皇上。”
“不过,凌风啊,之前我跟你说过,让你训练一万镇北军,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叶凌风双手一摊。
“回禀皇上,臣已经将镇北军的教官都找好了,现在就差兵源的问题了。”
“嗯?朕不是让你去各大军营挑兵吗?”
皇上眉头一皱。
“启禀皇上,经过臣三个月的训练心得,臣认为,普通军营中的兵已经烙印下了老部队的痕迹,很难适应我镇北军的训练。”
“此话怎讲?”
“我认为,我镇北军的兵源,是需要能吃苦,服从性高,而且敢于面对死亡的人,才可以胜任。”
“臭小子,你看不起谁呢?你敢侮辱老夫手下的兵卒!”
上柱国一时间被气得七窍生烟,一众武将也纷纷露出不忿之色。
“镇北王,你此话欠妥了,朕的军队,也都是不怕死的。”
叶凌风朝着龙椅上拱了拱手,不再说话,其实,他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其实,现成的军人也不是不行,就是麻烦一些罢了。
大武皇上皱了皱眉头,思虑了一番,以一种协商的口气问道。
“朕可否带着众大臣,先去看一看你的亲军!而后我们再讨论兵源的事情?”
“啊!”
叶凌风一愣,直接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我的亲军现在就有一部分在宫外......”
“朕是说,去看看你的训练。”
“阅兵?”
“可以这么认为。”
叶凌风耸了耸肩。
“我没有意见,皇上有兴趣,那臣便带皇上去看一看,不过,军士训练,无趣得很。”
“老臣也想去看一看。”
“臣等也想去看一看。”
其实,作为一名带兵人,自己的带兵手法是很忌讳别人窥伺的,不过叶凌风不在乎,目前为止,才三个月的新兵训练刚结束。
现阶段接受的也只不过是一些普通职业军人的训练方法,哪怕被学习走,自己也不怕,毕竟,真正精华的特种训练方法,目前为止,自己还没有拿出来呢。
“好,那下朝后,我们就一起去观摩一番。”
“是。”
大武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那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对于吐蕃王子和公主来我朝出使的事情,大家还有没有什么看法。”
一旁的叶凌风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站到一旁,开始思考等下阅兵的事情。
至于吐蕃觐见,叶凌风也没当回事,不过就是一群靠着地理优势的乌合之众而已,而且没有自己的农业,没有自己的文化,一个神权凌驾于王权的傀儡政权罢了。
不过很快,叶凌风的眼神突然死死的盯住了太极殿一旁的帷幕。
只见帷幕后,一双小脚从帷幕下漏了出来。
叶凌风的记忆很好,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双小脚上穿的绣花鞋,好像是昨天自己在“流花苑”辛窦窦闺房里看到的那双。
“这丫头,胆子真大,竟然敢跑到太极殿上偷听,还是在上朝的时候。”
叶凌风饶有兴趣的盯着帷幕后看,却不料宣威侯和上柱国此时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眼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太极殿旁边的帷幕,嘴角带笑,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不由得也将目光顺着叶凌风的视线投了过去。
宣威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那一片帷幕跟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
但是上柱国就不一样了,久经沙场的老将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一眼就发现了帷幕下露出来的那双绣花鞋。
不由得大吼一声。
“何方宵小,竟然胆敢偷听我大武朝会议事!”
说着就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枚铁胆就要朝着帷幕砸过去。
也得亏了上柱国提前大喊了一声。
叶凌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上柱国竟然要将铁胆砸过去,一惊之下一个鹞子翻身来到了上柱国身边,一把死死钳住了老将的手腕。
“嗯?”老将一愣,感受着叶凌风抓住自己手腕的力度。
脸色微变,却没有多问什么。
而一旁的禁卫已经如狼似虎的冲到了帷幕外,一把拉开了帷幕。
然后,众人就看到小脸煞白的辛窦窦呆滞的站在原地,一脸惶恐,泪水都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都给朕退下!”
大武皇帝一声爆喝,众禁军也认出了三公主辛窦窦,纷纷退了下去。
而叶凌风则在上柱国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老头子,你欠我一次哦。”
然后就不动声色的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而上柱国也悄咪咪的将铁胆塞回了自己腰间的布袋里。
“窦儿,你这是干嘛,你怎么会在这里?”
皇上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如果换个人在这里偷听,说不得现在连脑袋都已经和身体分家了。
但是,现在偷听的是谁?是自己那个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女儿啊!
自己跟皇后连续育了两子后,方才有了一女,而且,自从这个女儿出生后,自己和皇后就再也没有所出。
所以,自己就格外心疼这个女儿。再加上女儿长大后,常年缠绵病榻,自己就更加恋爱了。
“我......我,我就是想过来看看凌风哥哥。”
“哥哥刚才给我的糖,可好吃了,吃了之后,我都不咳嗽了。”
“人家,人家是跟母后说过才过来的,人家看你们在忙,想等你们忙完再出来的,父皇,我没想打扰你们。”
辛窦窦小嘴一撇,那小眼泪就跟小珍珠一样一连串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