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嫔不:“我不走,我不走,我的皇儿……”
床上的七皇子一声声喊着母嫔。
莘嫔更不愿走。
苏萋萋一点点剥开她扣着桌椅的手:“本宫在,放心,你闹到太医了。”强硬地让人将她拖出去。
莘嫔哭得悲痛欲绝,她好好的皇儿,手为什么就救不回来了。
苏萋萋叹口气,谁能想到呢?这样悲伤的事落在莘嫔身上,真悲伤呢。
李太医在一堆同僚中,大胆下针、不求甚解。皇后娘娘说治不死就行,那么好的马踩过,除了手臂以后有问题,有点大小便失禁的后遗症也很正常。
苏萋萋站在人群之外,静静的站着,目光却透过窗格,看向后面的院子。
听说,那是去了的孩子住过的地方。
钱嬷嬷看看娘娘,又看看那个院子,唯恐娘娘有事……
……
陆府内。
秋平神色激动,讲得眉飞色舞,皇后娘娘出手又快又绝。
如果不出他所料,皇后娘娘是想让莘嫔眼睁睁看着她所有希望湮灭,再把高家杀穿才会罢休,莘嫔的风光完了:“夫人,若是尹妃当年也掺了一脚……”
秋平眼睛全亮了,管尹妃有没有掺和,只要想,他就能想办法弄成证据。
以皇后娘娘现在宁愿错杀也不放过的心态,只要有点风吹草动,坤仪宫定会捕风捉影。
这样,不但三皇子完了,还能将四皇子拉下来,或者三、四皇子提前对上,搅乱整个局面。
现在汴京城也很乱,那些世家大族的官吏甚至都没功夫对付提出‘国家军’的二爷。
双管齐下,简直好得不能再好。
林之念笑着:“汴京城的乱,是表面的乱,晃动不了大周根基。皇子都死完了,皇上还在。”大周开国八十年的余威没那么容易散:“让你办的事办好了?”
秋平将新的印泥拿出来,还是觉得皇后娘娘下手够劲:“皇后娘娘毫无拖泥带水,属下没想到会这么快!”春草今早让《汉家妇》开演时,都震惊了。
夫人昨天才跟她说,今天莘嫔就出事!
林之念也觉得够:“我记得皇后一派的王文皓是御林军统领,他们的手能伸到御马场?”
秋平觉得很正常吧?“只是皇子们上课的地方,都在皇宫里……”皇后的手能伸过去并不意外。
“你打探一下,看看皇后手边有没有其它势力。”布局太快了。
“是。”
林之念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赶紧挥手让他走了。
“夫人,秋平他越来越不稳重了。”
林之念打开印泥,印了一戳在纸上:“已经很好了,毕竟这么大的事,从今天起所有印换新的印泥涂料,老涂料印下的文书不再执行。”
“是。”为什么?
“《汉家妇》上演后,注意听各家夫人的反应,只言片语也要汇总起来。”
“是。”
暗信换新的密封暗语,各地第二条线缓缓下沉,原来岗位的人慢慢断联。
林之念觉得自已准备的够快了,想不到还是低估了一个母亲想报仇的速度。
也是,高家那样的小人物,莘嫔也附庸在皇后身上,皇后想对付莘嫔,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
按照皇后娘娘现在的进程,高家很快会垮,那么陆辑尘的身份一定会在这些人中爆出来,否则查不到一个死了多年的人身上。
若是陆辑尘上台,一个知道她所有构架的人走到权势中心,她的人必将折损一半,甚至会有很大一部分人想向陆辑尘靠去,这是必然的局面。
不可抵挡。
还有那些已经走上一方的封疆大吏,他们不可能隐,到手了的权利谁可能放,所以只能断!
到时候,汴京城的宗妇们,是她暂时呼吸的毛细血管。
而且现在爆出陆辑尘的身世,未必不是好事。
现在她只是自断一臂,以后恐怕就是割喉了,想想都后怕,谁能想到……身边这么重要的人,是这个身份。
但将来的对手,是熟悉的人,预判性也会增大。
不管怎么样,陆辑尘被接回去那天,陆老夫人一定能哭死吧,加上以前对人家也不好,想想都替她老人家想挖地三尺,死了算了。
上辈子是陆辑尘死了,随便她们怎么说,日子不好过,孩子没照顾好去了,这很正常,陆竞阳也能当功绩记一记。
但现在陆辑尘还活着,每天制造的形象是贫苦出身,受尽了苦,虽然没讲过父母。
可等皇后接他回去后,陆辑尘再对皇后娘娘讲讲他是怎么拖着年幼的身体给养父母洗洗涮涮、天不亮就起来给二老做饭,大冬天仅有的棉衣披在二老身上,他望着雪瑟瑟发抖……
林之念想想,都替那对便宜公婆尴尬。
陆竞阳怎么也算有捡取之功,他们可不止白用,现在还大道昭昭地享受着陆辑尘带来的好处。
因为子不言父母之过。
说到公婆,她也好几天没去看看他们了:“春草。”
“奴婢在。”
“去喜乐堂。”尽尽孝。
……
陆老夫人殷勤的笑着,赶紧去迎:“你怎么亲自来了,平日怪忙的。”
“没事,就是想娘了。”林之念看眼桌子上摆放的几样好东西,呵,都是大颗大颗大珍宝。她娘真能藏,她都没有见过呢,又是从哪位老夫人那里收上来的。
罗绒儿孤傲的起身,见礼。她能在喜乐堂见到这些好东西,是婆母背着林之念拿出来的,林之念若是不高兴,怨不到自已头上。
林之念的手从东西上抚过 ,别有深意的看眼老夫人:都是老物件。
陆老夫人手指顿疼,她刚得到,苏老夫人非要送,她真的没有要,她,她就是拿出来跟罗绒儿显一下,还没有捂热:“正要给你送过去呢,知道你喜欢,绒儿,你说是不是,我刚刚是不是说要给你嫂子送过去。”她没私下收,林之念不能夹她手,真不能!
罗绒儿瞬间看向老虔婆,刚才还不让自已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