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年正式吹响改革开放号角,现在77年已经略有松动,至少国营企业的自主经营权得到了明显改善。
对黑市的管控也没有之前那么严苛,好多地方尤其是沿海城市,早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纪晚卿体贴道:“没事儿,你之前下乡劳作辛苦,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把身体好好养一养。”
虞嘉趁机说:“是呢,我爸妈还有爷奶知道我没在乡下后都很高兴,给我寄了好多补品,吃都吃不完。”
纪晚卿非常上道,“那也太可惜了。对了,我记得斜对门钱副团长家的爱人怀孕了,正抱怨咱们军区地方偏僻没好东西进补,你要是有多的吃不完的,换一些给她也不算浪费。”
“那感情好啊!”虞嘉没想到一来就这么顺利!
两人你来我往,关系更加融洽,临走前虞嘉也说出这次来拜访的目的,这周末请江副团夫妻去团部二楼吃个喜酒。
虽然他们老家办过一次,但部队里的战友们,也要再请他们沾沾喜气。
“好,到时候一定来。”
纪晚卿笑着送人到门口。
这儿不比火车上,交易结束就各自离去。
她打算等虞嘉把倒买倒卖的行当张罗起来,客人稍多一些,她再混进去买买买,也不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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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兵作战便携式反坦克导弹历经五十二天顺利研制出,提前交出优秀答卷。
这科研速度,这试验效果,简直大大超出了预期!
肖总工这两天走路都带风,见谁都笑眯眯,手下人手抖弄坏个零件,他也只和风细雨地批评了下,说下次注意。
“小纪,来我办公室一趟。”
纪晚卿刚得空两天,才不想又被拉去当磨驴,赶紧脱下实验服换上大衣,“肖师兄,我这两天没睡好头晕先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嗷。”
“嘿!”肖总工一抬眼,就看见纪晚卿跟背后有鬼在撵似的,一溜烟儿就不见了踪影。
他拿着全国军科大赛的报名单又气又好笑,干脆拿笔替她把报名表填上。
反正也是通知她一声,没有要征求她意见的打算。
回家路上,纪晚卿跟迎面走来苏秀纪鑫宝母子撞上,才知晓原来他们过来了。
而对面两人见她跟看见十恶不赦的大恶霸似的,老老实实埋下头快步离开,一秒钟不敢多留。
纪晚卿满意他们的表现。
看吧,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只要被打服了,那就跟狗看到电击棍似的,会下意识产生畏惧。
“妈,我想吃糖醋排骨。”纪鑫宝看见二姐,回忆起去年吃二姐剩饭剩菜的日子,口水一下分泌出来。
“吃什么排骨,全是骨头没有肉,有什么好吃的。”苏秀想也不想就拒绝,带着纪鑫宝去国营菜市场割了半斤肉。
回家后,因为严小虎在学校打架,严大娘被老师请去学校还没回来,苏秀赶紧把肉炖在锅里,焦急地看向门口。
临近傍晚,才看见纪小柔气喘吁吁进门。
“怎么样?领到了吗?”
纪小柔手里攥着钱和证,还有部队给开的证明,悄悄躲进房间里,露出用信封包装好的,崭新的大团结。
“领到了,签发的领导是严崇的战友,他看我怀着孕,很快就给我办了。”
苏秀喜不自胜,“好好好!快藏好,别被老虔婆发现。”
纪小柔把钱收起来,来到外面和弟弟妈妈一起吃肉,等到肉下肚又赶紧把锅碗洗了,开窗通风散肉气。
“……就揍他们,不然他们还敢欺负你!别怕,你爹都为国捐躯了,上面的领导谁敢为难我们孤儿寡娘,不给我们做主!”
严大娘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回家见厨房冷锅热灶,便知晓家里三个偷家贼已经吃了。
“遭天瘟的死婆娘来我家白吃白喝好几天都不够,现在用我的米我的油,给我留碗过夜饭都不给!那还赖在我们家干什么!赶紧给我滚!”
苏秀只是爱在男人面前哭哭啼啼,实际战斗力强着呢,“亲家母,这话咱就要好生说叨说叨了!我这个当妈的心疼女儿怀着孕守寡还被恶婆婆欺负,特意赶过来我女儿女婿家照顾孩子的,我哪儿敢把人单独丢在这里!”
“你个贱人,胡咧咧谁是恶婆婆!老娘对前头那个好的十里八乡都知道,她纪小柔是什么货色,值得我上赶着对她好?!我告诉你,明天你带着你那个拖油瓶麻溜给我滚,不然老娘去部队要说法去!”
纪小柔也不甘示弱,“娘,你不知道吧?一般烈士牺牲后,这房子部队都是要收回去的,领导们是体恤我怀着孕不宜奔波劳累,才特许我们住在这儿,要是没有我,你和严小虎早被撵出去了,还容得你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
严大娘尖叫出声:“老娘住这儿这么久!到头来还得看你这贱人的脸色不成?现在我儿死了,你个丧门星居然敢在我这个当婆婆的面前呲牙!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这几日积攒的矛盾爆发,再维持不住表面和平,真刀真枪的干起来了!
不过严大娘一打二到底吃力。
苏秀趁机把门栓打开,大声叫嚷,“亲家母,再怎么样小柔也是怀得严崇的遗腹子,你就是再不待见她,也不能动手打她啊!孩子打掉了怎么办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很快吸引周围的邻居,玉兰婶连忙赶来把人拉开,把纪小柔保护起来,“严大娘!你这是做什么!她怀得是严崇的孩子!你这么打下去孩子怎么办!”
“我只有小虎一个孙子!她肚子里那个我不认!谁知道是跟谁通奸怀得野种!”严大娘嘶吼。
“疯了疯了!”苏秀哭诉,“我的小柔年纪轻轻刚嫁过来守寡不说,还被婆婆这样泼脏水,这是要存心逼死我女儿和外孙啊!”
冯芸这几天被纪小柔的马屁拍得很舒服,眼见自已的小跟班被这样欺负,自然是开口帮腔,“我说老大娘,你年纪一大把,儿子死了不好好巴结着儿媳,还动辄打骂,真不怕病了老了没人给你送终啊!”
严大娘梗着脖子,“我有其他儿子,我还有孙子,需要她这贱人伺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