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觉得宋观庭着实是夸张了。
但看宋观庭此时脸色冰冷难看,跟恐怖电影里的电锯狂人,随时要发疯砍人似的,她觉得还是要开个小玩笑,缓解一下气氛。
“那你可不能那么快就忘了我,每年清明记得给我多烧点儿纸钱,毕竟我是为你而死。”
她觉得这个冷笑话挺好笑的,但宋观庭的脸上非但没有任何笑意,反而眸色更加阴冷,像是一个无底的旋涡。
将她给吸进去后,就再也无法逃生。
随之,腰间也被大掌那么一掐。
孟棠不由吃痛的啊了声:“好疼,腰要被你掐断了!”
她都那么可怜了,他还掐她,还有没有人性了!
“不疼你是长不了记性。”
他一把嗓音没什么温度,但又带着克制的纵容:“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
孟棠张张嘴,想要反抗强权暴政。
不妨宋观庭又补了一句:“否则零花钱扣光。”
孟棠顿时如同被掐住了七寸。
可恶,狗东西竟然用她最在意的钞票威胁!
“观庭,你怎么能私闯祠堂,这是会惊扰祖宗的!”
恰在这时,宋远山和高雅丽也被动静惊醒,穿着睡衣,随便披了件外套就匆匆赶过来了。
如果说刚才宋观庭和孟棠说话,面色虽然冷,但也一直克制着。
但当面对宋远山他们时,宋观庭掀起眼皮,冰冷毫无温度,如同看死人一般的视线扫过去,无端叫人觉得像是一条毒蛇,盘旋在了命脉上,随时咬上致命的一口。
“有你们这群败类在,宋家的列祖列宗的棺材板,才会盖不住。”
一句话,就叫宋远山和高雅丽黑了脸。
连孟棠都想要点个赞,这毒舌,一招致命!
“宋观庭,不要再胡闹了,既然你回来了,那事情也好办了,马上跟我去警局,签署协调书,带你弟弟回来!”
宋远山想拿出长辈的架子来压迫宋观庭。
但是可惜,宋观庭压根儿不搭理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宋远山,别太拿自已当根蒜。”
宋观庭稳稳抱着怀中的小妻子,大步往前,直朝着拦路的两人而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滚开。”
高雅丽还想说什么:“观庭,都是一家人……”
宋观庭人狠话不多,一脚踹过去。
高雅丽啊的一声,被踹倒在地。
宋远山脸色难看,忙去扶妻子,扭头震怒指责:“宋观庭,你怎么能对你妈动手,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宋观庭只给他们一个后脑勺,冷嗤声。
“我妈早死了。”
宋观庭一路抱着孟棠出了老宅。
周助理看到人出来了,第一时间拉开车门。
孟棠在出来后,才发现外面的天竟然还没亮,这说明她被困在老宅没多久后,宋观庭就连夜从法国赶回来了。
一时之间,孟棠的心脏有种顿滞的感觉。
而宋观庭将她放置到后座后,却并没有也进来。
孟棠下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不回家吗?”
宋观庭只以为她是今天受了惊吓,指腹落在她的眼尾处,力道不重,但又带了几分眷恋般的意味,压了压。
“很快回来。”
也是,宋观庭都冲到老宅直接抢人,还踹了高雅丽,是该要善后一下。
孟棠松开了手,本着贤妻人设,又多说了一句:“那你小心,他们人多势众,你不要硬刚,实在打不过就跑。”
“或者给我打个暗号,我报警来救你,把他们都抓起来,送去和宋逸轩团聚,他们也就不用担心宋逸轩会在警局哭唧唧了。”
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他这个小妻子,能那么心大的揶揄了。
也只有她敢这么和他玩笑。
宋观庭的薄唇勾起了一点弧度,很短促的笑了声。
指腹下滑,落在她柔软的耳肉上,轻轻捏了捏。
“等我。”
看着宋观庭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孟棠才收回了视线。
“法国的业务都谈好了吗?”
周助理如实回道:“后续的对接工作,宋总交给项目总监来对接了,得知太太出事,宋总马不停蹄的包机赶回来,他已经快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孟棠有些吃惊。
宋观庭似乎比她所想的,要关心她。
不,宋观庭关心的应该是他和宋家人谈的条件,而不是她。
所以看,他不是马不停蹄的,又返回去谈条件了吗,她只是顺带的而已。
*
宋远山和高雅丽已经在宋老爷子的卧室告状了。
“爸,我们只是想劝观庭在祖宗牌位的面前不要乱来,以免惊扰了他们,可谁知观庭竟然直接就踹了过来,他怕是以为是我让他的老婆在祠堂罚跪,全怪在了我的头上了。”
高雅丽脸色颇为苍白,捂着肚子和宋老爷子诉苦。
三言两语的,就将宋观庭塑造成一个蛮不讲理,敢对长辈动手的疯子。
宋老爷子本身就气短,听到宋观庭竟然直接擅闯祠堂,而在祠堂动手踹人,一时气得喘不上气儿来。
一旁的佣人忙伺候他吸氧,“老爷子,医生说您不能动怒,消消火。”
宋老爷子吸了几口氧后,才酸水缓了过来。
“将那个逆子给我带过来。”
话音刚落,一道冷鸷的嗓音随之响起:“爷爷用这种法子来逼我回来,不就是想看我发疯的吗?”
宋观庭高大硕长的身躯出现在门口,迈开长腿走进来时,冷冽阴鸷的余光扫过了一旁的宋远山和高雅丽。
尤其是高雅丽,被宋观庭踹的那一脚现在还疼着,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但是这一脚是踹的是真的,她不由自主的往宋远山的身边躲,生怕宋观庭一个失控又发疯。
“你怎么能在祠堂,对着雅丽动手,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大逆不道!”
宋老爷子喘着粗气质问。
宋观庭斜瞥了眼,眼神中尽是冷嘲与不屑。
“不是还没死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宋老爷子一口老气险些没喘上来,“你……”
“爸您别动怒,我这也是小伤,想来观庭也是出于对老婆的关心,所以才会一时失去了理智,我不怪他。”
高雅丽一面状似大度的原谅,一面苦口婆心般的道出了自已的目的。
“观庭,我知道你一直不待见我,如果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的,你只管说我一定改,但逸轩也是你的亲弟弟。”
“他年轻气盛,一时糊涂,幸亏你及时阻止,他也没对集团造成什么损害,看在一家人的份儿上,你就高抬贵手,饶过他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