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小姐,你怎么脸色不好?”
薄司珩该直男的时候并没有顾忌贺依依的面子。
其实也是他心里隐秘的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他以后的污点。
“难道是玉佩丢了?”
他看着贺依依,是有点不解。
救命之恩是无以为报,可如果她太贪心,就不对了。
贺依依面对薄爷直白了眼神,心下一颤。
她勉强维持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没有丢,我只是本来想留在身边做一个纪念,没想到您会想要回去。”
她心里慌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要是拿不出玉佩,到时候一切真相都会被揭开。
假冒贺烟的事也会被拆穿。
“既然薄爷开口,那等我治好您以后再来一起归还行吗?”
贺依依要争取时间,从贺烟那里把玉佩偷过来。
谎已经撒了,就必须要想办法圆上,她绝对不能让自已的名声毁于一旦。
薄司珩沉吟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
“好。”
他愿意对贺依依和颜悦色,只是念着那点救命之恩。
其他的,再也不会有。
“那我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贺依依不敢再纠缠,只能端着形象和薄爷告别。
等到两人分开后,她才看到大哥的电话。
“大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贺依依接通电话立即换了一个表情,是乖巧可爱的贴心妹妹。
贺云逸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他只是轻笑一声,没有了倾诉的念头。
“大哥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甜点。”
贺云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才和贺烟聊过之后,心情好像没那么差了。
危急关头她为自已挺身而出,自已怎么能再颓废。
心境的改变无声无息,他也觉得没那么需要贺依依的安慰了。
“好哇,大哥,那我要喜欢的那家小兔子蛋糕!”
贺依依没听出来大哥的语气变化。
她觉得大哥还是一心向着自已,那就必须要继续抓紧。
只是她心里还很不开心。
她不知道自已错过了安抚大哥的机会。
只是介意没留住薄爷。
贺依依回家后,立即就想摸去贺烟的房间,她转动门把手,却发现真的换了锁。
“这分明就是偏心!是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
她懊恼的不行,却又没办法进去。
这时候,苏婉刚好过来。
“依依,你站在小烟的房间门口干什么?”
“我是记起自已还有东西没拿出来,妈妈,你帮我开一下门好不好?”
贺依依吓了一跳,发现妈妈没生气又趁机撒娇。
“我知道姐姐现在回家了,我只是想把这些年你们送我的东西好好保存,我不会和姐姐抢东西的,我只是想留下爸爸妈妈对我的爱。”
“你呀!妈妈当然知道你是好孩子。”
苏婉没有怀疑,还是温柔一笑。
她领着贺依依回了自已房间。
“你的东西,我换锁之前都已经替你全拿出来了,你好好收着。”
贺依依看到自已房间里摆满了从小到大的所有礼物,她不知道自已该笑还是哭,这样一来,她就再也进不去贺烟的房间了!
“谢谢……妈妈。”
她不能暴露,就还要装乖。
苏婉丝毫没发现贺依依眼底不甘,她也是要劝着这个女儿。
“依依,以后你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分寸。”
贺依依表情一冷,知道妈妈的意思是要她让着贺烟。
可笑,就因为自已不是亲生。
她心里极度不甘,怨恨贺烟回家抢走了一切,怨恨家里人都要求她委屈求全,只是因为贺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女儿。
那她又算什么?
“我知道了妈妈,我要休息了。”
贺依依垮着脸,连乖巧都装不下去。
苏婉发现贺依依不高兴,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她知道贺依依心里会有落差,毕竟被家人团宠了二十年,现在多一个小烟回来分走家人的注意力,她觉得难过也正常。
“那你好好休息。”
苏婉出去后,就让佣人去炖了燕窝。
她想要告诉依依,她永远都会是自已的女儿。
贺依依看到房间里的东西,心底堵的她想要发疯,可理智还是让她忍住了。
她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抓紧薄爷!
这么想着,她便给钟文谦打去电话。
“钟医生,有关薄爷的病情,我还想找你商量一下……”
片刻后。
苏婉端着燕窝过来,刚要敲门,就听到依依在房间里面打电话。
她下意识的放下了手,是想听听这个女儿的心里话。
“……钟医生,谢谢你,我也会努力的。”
贺依依赌了一把,就是要利用钟文谦接近薄爷。
她没想错,因为自已给薄爷治病的事,在钟文谦那里赚足了好感。
这让贺依依的信心变得膨胀。
只要她治好了薄爷,一切就能水到渠成。
到时候贺烟也好,贺家人也好,都得看自已的脸色。
这是为了报复爸爸妈妈的偏心!
门外的苏婉神情微动。
是听到了她对电话那边人的称呼。
“钟医生?难道是钟教授的儿子钟文谦?”
苏婉脸上露出欣喜。
她之前听依依说起过自已有喜欢的人,只是一直不知道是谁。
“钟家也好,都是学医的,是能相互扶持。”
苏婉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她没去打扰,是怕女儿会害羞。
……
另一边。
薄司珩回到家,脸上的表情不太好。
他没想到贺依依会突然提起,还不断明示暗示自已想要报恩。
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是有种被胁迫的感觉。
“江律,一个人的性格,在不同情况下,会有多少出入?”
坐在书房里,薄司珩没忍住找江律询问。
他始终觉得那晚的贺依依,和他现在所见到的贺依依出入太大,太让人难以接受。
“人在不同情况下,行为肯定会有出入,司珩,你怎么想到问这个?”
江律不知道薄司珩心里的烦恼,还以为他在说贺烟。
他莫名就想到,贺烟在外面和在司珩面前,那就是两张面孔。
“人的本能都是利我,这是天性。”
“天性?那出入可还真大。”
薄司珩蹙着眉,笑叹一声,表情里透着无奈。
他觉得,江律说的也不全对。
至少贺烟给他的感觉是表里如一。
晚上。
贺烟准备要睡觉时,看到薄司珩的眼神总有些飘忽,她突然凑近。
“你今天做什么了?怎么有点心虚?”
她整个人几乎都趴到了枕头上,是觉得他不对劲。
“总不会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没有。”
薄司珩对上贺烟的眸子,下意识就反驳。
心里又总觉得很对不起她。
他这样欺骗她,是觉得自已像个渣男。
薄司珩突然就想要坦白,这种心里煎熬的感觉太难受,与其一直隐瞒到最后无法挽回,不如现在就接受审判。
只是话到嘴边,他还是改了主意,决定无中生友。
“其实是我有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