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大生哼着小曲儿离开,几个士兵将刚才说出药名字的士兵围了起来,“哎,刚才那是什么?”
“对啊,什么什么断骨散?”
“哎呀,没文化的,是玉露断骨散,专治外伤的,一瓶好几两银子呢。”
“你用过?”
“我怎么可能用过,我爹是村里的大夫,我自然知道些。唉,话说统领真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三瓶。”
“是啊。”
眼看着几位士兵在那边窃窃私语着离开,吴校尉皱了皱眉,所有所思。
等了一夜没有等回赵良坤,安平公主只以为赵良坤是跟之前一样出去游玩了,再加上她也觉得在皇城里没人敢对赵良坤不利,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半夜时分,安平公主还是被急急敲门的婢女吵醒,刚要训斥婢女,安平公主就听到婢女焦急的声音,“公主您快去看看世子吧。”
闻言,轩辕晨睡意全消,随便的披上一件衣服就打开了门,“世子怎么了?”
“世子他被军营里的人抬回来了。”婢女跺脚说道。
轩辕晨失魂向后踉跄了一步,哆嗦着问道,“在哪。”
得到婢女的回答,轩辕晨就跑向了赵良坤卧房方向。
等看到赵良坤双眼紧闭的爬躺在床上,轩辕晨呜咽了一声急忙跑了进去。
早就得到消息,云初秋连忙迎上安平公主,却被对方给甩开。
“公主,坤哥哥他伤在臀上。”为防止安平公主直接伏上去,云初秋喊道,同时走向了床榻。
看着安平公主双手颤抖着不知往哪儿放,云初秋及时说道:“公主您放心吧,我已经着人去找大夫了,来的那人说坤哥哥只是皮肉伤,修养几日就好了。”
说罢,云初秋拭了拭泪,双眼通红,将从婢女那接过的衣服披在了安平公主身上“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听到赵良坤没事,安平公主松了一口气,任由着云初秋给自己披上衣服。
暖意逐渐笼罩原本冷的僵硬的身体,轩辕晨榨菜起身看向了身边的侍女,“你去派人,拿着我的牌子将太医院的院正请来。”
“是。”
等着侍女离开,轩辕晨呼出了一口气,视线环视一周,再开口声音已是凛冽,“云初夏呢?”
这话一出,云初秋瑟缩了下身子,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公主,想必是姐姐那边还没接到消息,秋儿现在就着人去。”
将云初秋的表情看在眼里,轩辕晨脸色狰狞,直接站起身来,“云初夏不来!?去,把那……”
“母亲。”
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安平公主的话。
安平公主一愣,慌忙坐下去的时候面上哪里还有刚才的狰狞。
“坤哥哥……”一见赵良坤醒来,云初秋眼里两行清泪瞬间滑落,整个人哽咽出声。
“嘶。”痛呼了一声,赵良坤看了眼云初秋,这才开口问道,“送我回来那人呢?”
闻言,屋内婢女对视了一眼,一人恭敬低头,“回世子,想来是已经走了。”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嘶!”
看着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孩子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轩辕晨眼底满是心疼,“坤儿,告诉母亲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公主,太医到了。”
眼看着太医已经来了,轩辕晨收起眼底的狰狞,只是在看到对方并非院正时,轩辕晨还是皱起了眉,面带不虞的看向了太医身边的侍女。
太医院里的人一直是游走在皇宫了的,对脸色的敏锐程度也是厉害的。
对着安平公主抱了抱拳,太医才开口,“微臣给给公主请安,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所以院正分身乏术,但是微臣斗胆,微臣从医已近三十年。”
眼中异色一闪而过,轩辕晨扯了扯嘴角,站了起来,“如此就劳烦太医了。”
“微臣不敢。”
一番望闻问切,所幸之前处理也算的当,太医留下一句“皮肉之上,静养即可”和几瓶医药就离开了。
等太医一离开,轩辕晨迫不及待的问道:“坤儿,是何人敢伤你?”
“沈堂曜。”从嘴里挤出三个字,赵良坤眼里满是恨意,将之前情形叙述了一遍,对于自己带人喝酒、晚归入营、口吐狂言之事一笔略过,在沈堂曜身上却是详尽备至。
而随着赵良坤的话,安平公主面色越发难看,到最后听说沈堂曜想处斩赵良坤时整个人已经怒不可遏,“放肆!不过一个小小的北营统领有何胆色敢对世子下手!”
“坤儿你且好好养伤,母亲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眼看着轩辕晨离开,云初秋这才如弱柳扶风般伏在了赵良坤身边,“坤哥哥。”
声音哀婉,语气转了又转,眼泪已经直接下来。
“哭什么哭?云初夏呢?”
本来是最喜欢看到云初秋泪眼朦胧的样子的,但那也是在没事的时候,陪着玩玩情调之类,现在身上一动就痛、疼痛难忍,哪还有心情去哄一个女人?
本以为看到自己哭泣能让他心生怜惜,没想到不仅被凶了回来,赵良坤更直接开口就要找云初夏,云初秋脸色一僵讷讷说道:“姐姐没来。”
“一开始就没来吗?”
“嗯,姐姐许是有事吧。”
冷哼一声,赵良坤闭上了眼睛,但是枕头上的双手却紧紧攥了起来。
而轩辕晨从公主府出来,一身浅色衣裙的身影直奔皇宫。
仿佛是知道安平公主为什么而来,在皇宫门口就有禁卫军梁安平公主拦了下来。
“公主您赎罪,属下也是秉公执法,深夜若非皇上召见不得入宫。”
闻言,轩辕晨掀开马车的帘子,露出一张双目通红的娇柔脸蛋,“本宫是有急事面见皇兄。”
她坤儿的仇,她不会不报,她现在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可是公主,现在才寅时二刻,就算让您进去,您也见不着陛下。”
毕竟是个男人,况且安平公主保养得当,一双泪眼看的当值的小队长也忍不住低声说道。
经他这个一说,轩辕晨才恍然反应过来,只是面上不显,“既是如此,那本宫就在这里等吧。”
说罢,安平公主放下了车帘。
而放下车帘后的安宁公主面上再也没有刚才的扶风之姿。
身边的婢女翡翠在帘子放下的时候就将马车里备着的狐裘披在了轩辕晨身上,“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夜里更深露重的,何必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呢?”
闻言,轩辕晨扯了扯嘴角,面上凄苦哀婉,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我自己身上掉不来的肉,除了我还有谁疼呢?”
说是如此,但半阖的眸底闪过一抹阴狠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