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现且莫名其妙的赵良坤,沈堂曜微微皱眉,眉宇间的不耐已经明显的显露出来。
本来沈堂曜就是个不苟言笑的样子,况且又是在沙场出生入死刚回来的,见识过鲜血淋漓、见识过战场上的惨烈,那一眼过去自是杀意分明。
赵良坤也没有想到只一个“奸夫”的目光竟是让他有了一种想下跪战栗感,身体已经不随意识的、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赵良坤面上白了又红,转而看向了男子旁边的云初夏,脑子一热也没有想的吼道:“回门的日子就迫不及待的勾搭上奸夫了?难怪你平时对我冷冰冰的,怎的,勾搭上奸夫了就底气十足了?”
追着走到院门口的云初秋恰好听到了赵良坤这番话,吓得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敢迈进这间院子。
果然,听到这番话,原本压根没看赵云坤的云初夏也看了过来,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直直的看向了脸红脖子粗的赵云坤。
上一世云初夏也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的,手上沾上鲜血,目光自是杀意凛然。
两道同样凛凛的目光看过来,赵云坤打了一个冷颤,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口不择言都说了些什么,面色一白忍不住的后退了几步。
只是自小就是众星捧月般的长起来,虽是已经害怕的两股战战,但是赵良坤依旧嘴硬道:“怎么?本世子说的不对吗?云初夏别忘了你已经嫁进我们安平公主府了,夫为妻纲,说!这个小白脸是谁!?你老老实实说了,本世子可以既往不咎。”
本来只是嘴硬,但是看到那男子只是一身简单的练功服,自己在朝堂上也没有见过,当即觉得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乡野百姓,只是脸长得好看了点,哪能比得上他的权贵?
听出来了赵良坤话里的权势压人,沈堂曜面色冷意更甚,暗自吐纳一番才克制住即将翻滚而出的杀意,转而看向了云初夏,“初夏,记住我刚才的话。”保护好自己,若是过得不好就回来,我会保护你的。
云初夏面色微缓,点了点头,“好。”
没想到两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赵良坤也顾不得刚才如同实质的杀意,直接冲上来一把拽住云初夏的手腕将其扯到了自己身侧,“云!初!夏!”
没等云初夏有所反应,沈堂曜也伸手握住了赵良坤的胳膊,“放手。”
面色冷凝,但是握着别人胳膊的手上的明显青筋还是显示出来了主人愤怒的情绪。
上过战场,手里握过缰绳舞过几十斤的银枪,手劲自是不同。
一个面上明显有了痛色却不松手,一个表面冷静实则杀意涌动。
眼看着沈堂曜和赵良坤之间气势汹涌,吉祥和如意对视了一眼,吉祥连忙对着赵良坤拱了拱身子,焦急的说道:“世子,您误会了,这是我们府的沈公子。”
“沈公子?”闻言,赵良坤审视着沈堂曜,“哼,传闻沈家倒是有一个……啊!云初夏!”
知道以赵良坤的性格,他是无论如何说不出什么好话的,云初夏用了一个巧劲轻松从赵良坤手下挣脱出来。
看到云初夏挣脱出来,在对方看过来的视线里,沈堂曜周身的肃杀瞬间消弭,接着放开了赵良坤的胳膊。
刚才是他冲动了,他也知道,只是……他不后悔。
刚才的肃杀,到现在还有些无措,看着变化如此之快的沈堂曜,云初夏心中暖流划过,眼中神情也缓和了下来。
重生后这是他又一次帮她了,原来还有人站在她这边的。
胳膊痛,手腕也让云初夏以巧劲拐过,从小没吃过苦的赵良坤只感觉自己的手就像断了一样,只是面前两人都是习过武的,自己又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只能把气出在了吉祥和如意身上,“死奴才,没看到本世子受伤了,你们两个还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大夫?!”
话罢,赵良坤又瞪了沈堂曜一眼,:“姓沈的,你等着!”
对于一个在京城花天酒地、生活在富贵乡中的人来说,哪会关注边关的疾苦?因此赵良坤自然不知道,年纪轻轻的沈堂曜已经是上过沙场的将军,只以为依旧是当年听的那样,还是一个寄居在云府的全族死绝的孩子。
目睹了全过程,听到赵良坤喊痛,云初秋“姗姗来迟”。
看到赵良坤捂着胳膊,云初夏连忙跑了过去,“坤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被云初秋碰到痛处,赵良坤面色狰狞的挥开云初秋,“滚开,还不赶紧叫大夫,想看着本世子疼死吗?”
别赵良坤一把挥开,云初秋面色一沉,待看到赵良坤视线依旧放在云初夏身上时,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手中的帕子已经不自觉的捏了又捏。
“姐姐,坤哥哥是你的丈夫啊,你怎能……传出去不是让人家笑话?你这样做让父亲怎么做?让母亲怎么做啊?”
所以,赶紧反驳我,正好坤哥哥也在,一个不解温柔出手伤人,一个温柔小意识大体,坤哥哥会明白的。
“母亲?呵,多谢你的提醒,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了。”嘲讽一笑,云初夏对着沈堂曜点了点头,语气也不自觉柔了几分,“我们先走了。”
说完,云初夏就带着吉祥和如意出了院子。
直到几人身形消失在视线里,沈堂曜才收回视线,看了眼面色更加狰狞的赵良坤,沈堂曜转身出了院子。
接连被云初夏和沈堂曜、甚至是吉祥和如意无视,赵良坤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咬牙切齿只恨不得将云初夏和沈堂曜碎尸万段。
“坤哥哥,我去给你找大夫,你也不要难过,姐姐她……”斟酌着开口,云初秋一边拿帕子拭了拭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一边说道,“她和沈堂曜是自小就关系好的,她维护沈堂曜也是常事的。”
赵良坤听完脸色更差。
只是他没有看到正在拭泪的云初秋微微勾起的嘴角。
从院子出来,吉祥看了眼身后,这才看向了不知在想什么的云初夏,“小姐,我们这是去哪儿?”
“要账。”淡淡的说着,云初夏眼神锐利,“在那儿存的够久了,我要将属于我的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