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黎走在一群人的最前头,气势汹汹的样子看的人想笑。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到了造纸厂,已经有人跟厂长打过招呼了,厂长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见这一群人脑海中闪过了自已最近做的所有事,确定没有一件违反纪律的事情后,终于放心了。
挤出个笑脸迎了上去,弓着身伸出手跟来人握手。
“领导们,怎么突然来了造纸厂?”
不是他心理素质不行,是真没见过这么大的排场啊!
他认识的市长都在最后边‘隐身’呢。
中山装男人看着他笑道“同志,我们想找一下你们厂子的临时工—赵风。
厂长没有多问,连连点头“行,我这就去找人。”
路上一直想想着有没有得罪过这个临时工赵风,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确定了自已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叫下面的人带他去找了。
厂子里的赵风刚吃完饭,正在慢悠悠的走去车间,就被主任拦住了。
他有些发懵“主任,你叫我干嘛?”
他最看不上这个车间主任,仗着自已有点小权力,欺负小梅不说i,还总把脏活都给他干。
要不是厂子里没有人发现自已的才华,自已也不至于干了好几年还是个临时工。
想到这,又看了看主任讨好的表情,赵风心里有些激动:难不成厂子里给他升职了?
可家里也没人能给他这么大的帮助啊?
此时赵风突然想到了什么,觉得自已大概猜中了,
应该是他亲侄女知意借着家里的关系给厂子施压了吧?
同时想的多的还有车间主任,他看着赵风胸有成竹的样子,
多半是早就知道自已要飞黄腾达了,
他收敛了心思,讨好的拍了拍赵风的肩膀。
笑道“厂长找你有事,等富贵了可别忘了兄弟们啊.”
赵风轻哼一声,斜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等他当上领导,第一件事就是开了这个车间主任,让他去干最脏最累的活。
再给小梅找回场子,小梅一高兴说不定就同意他说的事了,嘿嘿嘿。
想到这赵风迫不及待的去见厂长。
厂长看着眼前虚头巴脑的人,心里顿时生出一阵不喜,
同时也忍不住的怀疑,这人还能得到上边人的青睐吗?
赵风看着厂长笑道“厂长, 你找我有事吗?”
厂长沉声道“跟我走吧,上边的人要见你。”
赵风一听,难掩心中的雀跃,激动的紧握双拳,不受控制的表现出来了。
厂长瞥见他高兴的样子,还以为他早就知道了是好事,忍不住的多说了一句
“恭喜啊。”
厂长带着赵风快步走了过来,笑着说道“领导,这就是赵风了。”
赵风一看面前这一堆人,自已也不认识,心里不由得责怪夏知意,也不知道提前跟他打个招呼。
“呦,这不是我那个虐待侄女,殴打侄女的大伯吗?”
赵风还沉浸在自已美梦里时,一下就听到了让自已做噩梦的声音,心下一惊,连忙抬头看去,
看到明黎正呲着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吓得结巴道“贱女....你怎么在这?你不是逃走了吗?”
说实话,当时知道赵贱女逃走了之后,真是全家都松了一口气,小时候怎么打骂都行,后来不知道冲到啥了,越来越邪乎。
你要是前一天打了她,第二天晚上就能看到她拿个菜刀站你床头,直勾勾的盯着你,就像是要把你带走一样。
要么就是挨个把他们弄出去,大半夜的全都挂在树上,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他们全家人都经历了两三年的折磨,就这么他们被挂—然后打她—然后再被挂。
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他妈想着给她嫁出去,换点彩礼得了,但也不想让她好过,挑了一个死了好几任老婆的鳏夫。
没想到被她听到连夜跑了,她们都没找,死了更好,再也不用担心她会突然杀回来给他们套麻袋了,这心惊胆战的日子,是真的过够了。
明黎听见这个称呼就已经火冒三丈了,上去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个大逼斗。
赵风只觉得脑袋懵懵的,耳朵嗡嗡的。
“你打我干嘛?”他缓了半天才看着明黎问道。
明黎眼神犀利,语气冷冽“你叫谁贱女呢?今晚上小心点吧。”
赵风脊背一凉,想起了曾经被冷风吹的那些个夜晚,连忙改口道“明黎,你怎么在这?”
明黎甩了甩刚才打痛的手,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说我怎么在这,当然是来找你报仇的!”
“当初你们家人虐待我,殴打我,就没想过会有今天吗?”
赵风脸上闪过一丝恐惧,他真没想过啊,还以为贱女死在外边了。
明黎看着他的样子,冷哼了句“绑上他,带走。”
瞬间后面战士们行动有素的把赵风绑了起来,生怕他跑掉,几人扛着他就走。
夏方正看着厂长笑道“给您添麻烦了,以后厂子里就没有赵风这个人了。”
厂长看了看旁边几位领导默许的神情连连点头,没就没吧,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就是赵风得罪人的本事不小啊,以后可得当作不认识他。
车间主任一直在厂长办公室等着,看见只有厂长一人回来,上前打探道
“厂长,就您自已吗?赵风呢?”
他可是一直在这等着,万一真是赵风飞黄腾达了,他能第一时间留个好印象。
厂长一脸疑惑,反问道“什么赵风?赵风是谁?”
他不道啊,领导说以后都没这个人了,他不认识啊。
车间主任懂了,连忙说道“啊,厂长,我记错了,没这个人。”
厂长满意的点点头,摆手赶人“行了,你先回去工作吧,把他的东西都清出去,顺便嘱咐一下下面的人。”
“好嘞。”车间主任领了命令,连忙溜了。
赵家在峦市清丰县爱国公社下面的红旗村,从峦市坐车也要三个多小时才能折腾到。
路一点都不好走,一群人坐着车晃晃悠悠的快要吐了才到。
明黎就没有这种苦恼,上车就睡,要下车了才被蒋芳叫醒。
她整个人像是没骨头的咸鱼一样,贴在蒋芳身上,任由蒋芳给她捋顺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