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一声,不知道是该笑她傻,还是笑她蠢。
哪怕失了神魂,我也好好活了上百余年。
更何况,战神残念已入我体内,毫发无伤的拿回自己的神魂,对我来说也不过小事一桩。
我刚打算出手,我那未婚夫云逸已挡在了她身前。
“朝朝,还请手下留情,听我一言。”
他朝我恭敬作揖,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
我看着就想呕,但我仍是冲他缓缓开口:
“念在你我情分上,我便给你个开口的机会。”
云逸一听,立刻从玉姹身上抢走太子印,高兴的朝我的方向上前几步:
“朝朝,我不是为她求情的,她竟诬陷你是杂种,便是你不杀她,我也即可要将她就地正法。”
“只是你看,你我之间的情谊......”
我嘲讽一笑,心中已酝酿出一股杀意。
对于他来说,情谊又算什么?
他要找的,不过是个厉害的炉鼎,稳定的双休机器罢了。
云逸自小体弱,为了得到天帝肯定,对我百般讨好,只因我是战神血脉,有天族最厉害的传承。
得知我是杂种,法力不纯后,他想也不想的即刻抛下我,扭头去向玉姹求欢。
只要有人能帮他修炼,坐稳太子之位便可以了。
而陪他的人是谁,对他来讲,都无所谓。
他不配做男人,不配做太子,更不配做我的夫君!
我噙起淡笑向他靠近,然后决绝的扼住他的咽喉。
“看在你我多年情分上,我便不向天帝告发你的逆天修炼之道了。”
“只是我曾传给你的修为与法术,你要一一还我!从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
我浑身迸出千丝万缕的金光,从他的口鼻骨缝处拼命钻着,吸纳他体内的功力。
多可怜。
苦心经营数百年,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
自己梦寐多年的天帝之位,马上要换自己的兄弟坐了。
云逸明显感到自己的修为在急速退化,他吓得脸色发白,朝我苦苦哀求:
“我错了,朝朝,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恍若未闻,直到抽尽他最后一丝神力才堪堪收手。
将犹似干尸的云逸随手推倒在地后,我将视线落到了颤颤巍巍的玉姹身上。
我放出全身威压,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全体族人惧怕我的强势神力,纷纷行礼为我开道。
玉姹一改之前威风,趴在地上连连后退:
“错不在我......”
“对!是母亲,她非要将你的神力换给我,如果你放我一命,我自愿将神魂还给你。”
“等你的神魂归位,你自然能拥有传承,我再也不和你争了,我保证滚回凡间再也不打扰你!”
“你已经杀了母亲,不能在杀我了......战神不能落个滥杀无辜的名头。”
听见她的声音,我烦闷的捏了捏鼻梁,决定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
我没用任何秘法,直接用神力破开玉姹的经脉讨回神力。
这种疼痛噬心灭骨,比掉下诛仙台更为痛苦,她发出响彻云霄的鬼嚎。
我一字一句吐在她的耳边:
“所有亵渎战神之力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随着玉姹浑身脱力的倒下,所有神魂也全部回到了我的体内。
这时,师父有些难堪的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来,还不安的搓了搓手。
“我的好徒儿,何必如此残忍。”
我看向他的眼里遍布冰凉:
“你好像已经忘了,你的徒弟不是我,是她!你将她带回去细心调教吧!”
师父顺着我的手,看向地上的玉姹。
她不仅丧失神力,容貌也倒退不少,此刻满身是血,非常骇人。
师父皱着眉将她一脚踢开,笑着抓上我的手臂。
“她怎么能与你比?在为师心中,朝朝才是——”
“啊——”
师父被天雷劈的口吐鲜血。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不死心的抓伤我的袖子。
只听轰隆一声,有一道雷光劈在他身上。
师父紧捂心口,嗫啜到:“怎么会?”
我嘲讽笑笑,带着天剑头也不回的离开魔窟,只在风中留下一句话。
“只因战神是正义的化身,而你这个老头啊,心黑!”
“除的就是不正之人的心魔!”
“想求得我原谅,此事也不难,只要将玉姹养出一身仙风道骨,我还尊称您一句老师。”
我摇摇头,彻底消失在天界。
六界之大,除了邪魔,多的是心魔。
我既已是战神,自然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千百年来,我一直游走于六界各处,每每经过天庭时,总会听到一些故人的消息。
我的未婚夫云逸,钻研旁门左道修炼的消息自那日之后不胫而走,最终还是传到了天帝耳朵里。
天帝大怒,当即剥了他的太子职位,
又将他囚在降魔台,日日鞭挞八十一下。
最后他听闻自己最瞧不起的小弟弟继位太子后,活活气死了。
师父的德行败坏,大家见他都绕道而行,一辈子备受尊敬的他哪里受过此等待遇。
于是便天天想方设法的折磨玉姹出气。
他每日饮醉之后,更是对玉姹大打出手:
“都怪你让我丢了个好徒弟!要不我早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殿师!贱女人,还我前途!”
而玉姹,整日以泪洗面,不过百年便以彻底疯癫。
也因为此,彻底惹怒了师父,师父把牲畜一般扛起,毫不犹豫的扔下了诛仙台。
真是天道好轮回,报应不爽!
而我已经化身凡人,彻底宿在人间,
只因六界早已在我的治理下,一片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