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萧雅勾唇一笑,拉长语调:
“那你有听说,谁家的下人,因为可怜姨娘和庶女,而倒贴照顾的?”
吴丽摇摇头,也故意语气夸张道:
“那啊,还真没有,再说,这怎么可能,下人一个月才多少钱,还反过来照顾姨娘?要说没点猫腻,谁信?”
柳萧雅却是神秘一笑,故意道:
“对吧?可你看,这怪事它偏偏就出了,还在咱们眼前,你说,你信么?”
“当然不信。”
俩人的一唱一和,反而让柳茵茵逐渐冷静下来,她恶狠狠的盯着俩人,但仿佛又像是,在说服自已一般,语气坚定道:
“不,不是的,若我娘真的有问题,为何我爹他不赶走我娘?这说明我娘是清白的。”
柳萧雅嗤笑一声,嫌弃道:
“那是我爹不是你爹!就凭你?也有资格喊爹?柳茵茵,实话告诉你,我爹之所以不赶走你们,只是怕事情传出去,丢人罢了,
不然你以为,府上的下人为什么,可以随意欺负你们,人家曹姨娘也不受宠,可人家为啥就不被欺负?”
这话,其实半真半假,茹姨娘确实不老实,不过柳老爷根本没关注过,这事儿从头到尾,实际都是柳家主母在管,
可柳萧雅的话,却像是锤子般,重重击打在柳茵茵头部,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口中一直喃喃着:
“不........不可能........不是........我娘她不会........”
见人被打击得不轻,赛诗诗嫌弃的撇撇嘴,看向柳萧雅和吴丽,吩咐道:
“走吧,今天就到这儿吧,毕竟是个内门,要是真把人弄疯了,咱们也得受罚。”
柳萧雅虽有不甘,但她也不敢不听赛诗诗的,待三人离开许久后,柳茵茵才渐渐恢复正常,
她盯着三人离开的方向,面容狰狞,眼里泛着扭曲的恨意,心中暗暗发誓:
“赛诗诗!柳萧雅!吴丽!你们给我等着!我柳茵茵发誓,一定要让你们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柳师妹?”
这时,一道疑惑的男声,从柳茵茵身后传来,让柳茵茵身子一僵,她慌忙调整好表情,
缓缓转身看向来人,一副惊慌害怕的样子,微垂着头,俯身行礼道:
“祁师兄~。”
声音柔柔的,还带着点委屈,且随着这一声“师兄”,一滴泪从脸颊滑落,滴落到锁骨,
柳茵茵虽只有11岁,却将我见犹怜,楚楚动人,演绎得淋漓尽致,可见,柳萧雅那句“多半是和她娘学的”,说得真是一点没错。
而柳茵茵这副样子,估计即便是个成年男子,都会下意识忽略一切,想要心疼,何况还是刚12岁的祁石林,
祁石林内心泛出丝丝心软,走近柳茵茵,关心道:
“柳师妹?是谁欺负你了?”
柳茵茵身子一抖,似是听到“欺负”二字时的条件反射,随即又慌乱的摇摇头,努力压抑着否认道:
“祁........祁师兄,没有........我没受欺负。”
这下,祁石林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测,他伸手抬起柳茵茵的下巴,见柳茵茵眼眶微红,已然是满脸泪痕,
祁石林有些心疼,不由沉声道:
“别怕,你告诉师兄是谁欺负你,师兄替你找回公道。”
柳茵茵却依旧摇头不肯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祁石林没了耐性,有些不悦道:
“不想说?还是觉得我不够格?”
祁石林的不耐,林茵茵自是捕捉到了,她心中不免嫌弃的讥讽,长得丑不说,脾气也是差得很,
干啥啥不行不说,还成天自以为是,也不知道趾高气扬个什么劲儿,要不是看在,穆师尊亲传的身份上,真以为我会搭理你?
可面儿上,林茵茵却是十分惶恐的样子,极力解释道:
“不........不是,祁师兄,我只是不想麻烦你,你身为符峰的大师兄,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帮穆师尊处理,
还要为咱们整个符峰操心,怎么能因为我这点小事,而让祁师兄费心呢,我在这儿一个人待会儿就好了。”
话落,柳茵茵似是不经意间,微微往右偏了偏头,阳光打在脸上,将那不是很明显的巴掌印,显现在祁石林眼前,
说来,这扇耳光也是有技巧的,因为之前就吃过亏,这次动手时,赛诗诗刻意附了灵力。
让柳茵茵的脸很疼,却留不下太大的痕迹,柳茵茵自小没少受她娘教导,她感觉脸很疼,却一点没肿,
一下就猜出了这里面有猫腻,利用了光照,将这“伤”极其丝滑的,展现给祁石林。
再加上她的话,成功取悦到了祁石林,祁石林心里哪还有不满,有的只是身为“大师兄”的膨胀感,
以及想要为自家师妹,出头的热血,刚好又瞧见脸上的伤,祁石林抬手,轻抚着红痕,眼睛微眯不悦道:
“居然还动手了?告诉我是谁?”
柳茵茵知道时机到了,若再不说就有点过了,于是凄凄哀哀道:
“是........是柳师姐,赛师姐和吴师姐。”
祁石林瞬间耿住,柳萧雅和吴丽还好,和他是一批,被穆青尘看中,收入峰内的,可赛诗诗........有点难办........
他对宗门内的事知道的不多,只听说他们符峰原来的亲传,都去了宗内各堂。
原本的内门弟子,也大多跟着那些亲传,去了各堂做事,留下来的并不多,而这个赛诗诗就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曾经的弟子,留下来的不多,且赛诗诗,又是里面唯一的女弟子,故而穆青尘对她,似乎格外的照顾些........
至于眼前这柳茵茵,听说是洗了灵根,又无意间帮了师尊的忙,师尊才将她收入了符峰,
自已和她也就见过两次,见她长得还算秀丽,又时常被其他男弟子提及,他才稍稍留意了些。
他也曾听说,柳茵茵似乎受了排挤,但他也没太过上心,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