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念珍懒得管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操控着轮椅来到严乐怡身边,关心地询问道:“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还在疼吗?”
严乐怡眼角微微下垂:“还好,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妈妈我先回房休息了。”
这丫头看来是真的不舒服,往常她一见到贺霁寒就相当有精神,但是现在看来,贺霁寒在他眼里也已经没有那么重要。
“这怎么能行?你胃本身就不舒服,再不吃东西岂不是会更疼?”伊念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好像并没有适合严乐怡吃的东西。
他转过头看着云管家淡淡的吩咐道:“云管家,你让人帮小姐熬点粥。”
伊念珍现在在严家已经没有了话语权,所以云管家也并不拿她的话当回事。
“混账东西,是我在跟你说话,你看着严弘方算怎么回事儿?”伊念珍怒斥不听她命令的云管家。
“伊念珍,你少在严家耀武扬威,云管家年龄与我们相仿,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严弘方年轻的时候跟严弘方的感情本就是亦师亦友。
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训斥云管家,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个严弘方当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她可是严家的当家主母,而是这个云管家不过就是个奴才而已,他竟然为了个奴才训斥自己当真可恶!
自从严弘方回来之后,伊念珍和严乐怡在严家的地位可以算得上是一落千丈,这样的落差让严乐怡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先生,妈妈你们不要吵了,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严乐怡委屈巴巴的淡淡开口。
“够了,你是个病人,你有什么不对的,你的性子怎么这般软弱?”伊念珍恼怒地看了看着严乐怡教训道。
“软弱?”贺霁寒鄙夷地看了眼若柳扶风的严乐怡,冷笑:“严夫人,此言差矣,就连自己姐姐都赶毒害的女人,分明是胆大得很,软弱这个词跟她可扯不上半点关系。”
看来贺霁寒这个混蛋并不是送严欣回家,而是特意跑来拆台,给严欣做主。
严夫人!
严弘方一愣:严夫人,这是个什么称呼?
严欣推了推贺霁寒的胳膊:“你推我干什么?是严夫人自己说的,还没结婚就不能叫妈!”
严弘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结了婚也不用叫,反正她也没付过当妈的责任。”严弘方直接戳痛伊念珍的心窝子。
不叫就不叫,你当我稀罕!
“乐怡,你先回房,妈去给你熬粥。”伊念珍拍了拍严乐怡的手,似是心疼,似是安抚。
严乐怡对伊念珍忽冷忽热的态度,搞得十分疑惑,伊念珍究竟是爱她还是只拿她当做一件工具。
“不用了,妈妈,我想睡一会儿!”严乐怡有些委屈地开口。
她也是严家的人,已经在严家生活了十多年,凭什么严弘方一回来就什么都变了。
严乐怡有些想不通,自己虽然是被领养的孩子,但是这前后落差未免也太大了,他也不怕外人给他们扣上苛待养女的大帽子。
“乐怡,你得听话,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伊念珍操控轮椅来到厨房,准备给严乐怡熬粥。
厨房里的女仆见状,急忙上前问道:“夫人,您怎么亲自来厨房了?要吃什么?只管跟我们说就是了。”
伊念珍瞪了他们一眼:“你们严家的奴才架子太大我用不起。”
什么?
她可是主人家,我们虽然给他们家打工,但可没有卖给他们。
女佣纷纷从厨房退了出来,有些人小声嘟囔道:“你若是真用不起,那以后也别用我们帮你嘴和做那。”
她身边的一个女人推了她一把:“咱们跟人家可没法比,再不满意,你听着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若真的传到她耳朵里,你就不怕她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什么人啊!难怪她不被先生喜欢,跟小姐感情也不好!
严乐怡刚想转身上楼,严弘方便开口阻止道:“严乐怡你过来。”
既然伊念珍将这个黑锅推到她身上,那么她就要为这件事情负责。
严乐怡恼怒地紧皱着眉头:这严家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除了腿瘸就是眼瞎,没看见人家正难受着吗?
严弘方一看严乐怡的眼神儿就明白,她心里肯定很不服气。
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一步步艰难地挪向饭桌前:“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前几天严欣一直在贺家养身体,你也没有机会亲自给她赔礼道歉,正好他今天回来了,你是不是要给严欣一个交代?”严弘方面无表情的开口命令道。
?果然她还是躲不过去,严乐怡面如死灰地看向严欣:“姐姐,对不起!”
严乐怡捂在胃部的手攥紧了拳头,如果不是有衣服挡着,估计她里面的皮肉都快被她自己给扯破了。
对不起?
他的宝贝女儿,那可是堂堂的严家大小姐,跟她道歉岂是说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打发的。
严弘方正要开口训斥,却被严欣给阻止:“你姐姐我是天降福星,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害得了的,往后你好自为之,既然身体不舒服,就赶紧回房休息吧。”
严弘方跟严乐怡皆是一愣:她会有这么好心,就这样放过我?
只是说一句对不起而已,他就这样放过严乐怡,似乎也太容易了一些。
“谢谢姐姐,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严乐怡突然有了一种死里逃生的幸福感,于是急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严欣你给我等着,你现在只不过是暂时占了上风而已,早晚有一天我会将那些属于你的东西通通都抢过来。
半小时之后,伊念珍从厨房出来,看了眼浑浑噩噩仍然没有什么精神的严欣,淡淡地开口道:“身体不好,就赶紧回房歇着,别跑出来惹人厌烦。”
严弘方气得直皱眉:“你这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你不喜欢她那是你的事,再不满你也给我忍着!”
伊念珍冷哼一声,出门喊了两个佣人,一个帮她推轮椅另一个帮她端着餐盘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