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时候脏水一旦泼到了身上,便会反复被人提及,怎么也甩不开。
慕淮宁带我去办公室,问我什么想法。
我长叹一声说:“这次我想自己查一查。”
那么多病人购买了保健药物,肯定得有一个源头。
我不想再浪费慕淮宁的精力,但也不抗拒他的帮助。
上次从淮县回来,我想得很明白。
我没必要因为过去的事情而逃避,大大方方的和慕坏宁做同事就行,谁说同事之间不能互帮互助。
我笑道:“等我需要你帮忙,一定会找你。”
刚从办公室出来,出事的家属找到我。
是患者的女儿,她一上来就给我跪下,还抱着我的腿不放。
“求求你了,救救我爸爸,我们买药之后已经没钱了。”
“如果你不赔钱的话,我爸连病房都住不了。”
我无奈的将家属先扶起来,和她解释这件事真的和我没关系。
但是既然是在医院出的问题,医院自然会包揽他爸的医药费。
所以之后的住院费应该免费。
可是家属听了,非但没有稳定情绪,反而指着我破口大骂:“难道医院出了钱你就可以不赔钱了吗?”
“一瓶要卖我五百,说药到病除,不知道你吃了多少回扣,怎么可能一点赔偿的钱拿不出来?”
走廊里聚集的病人越来越多,那些买了保健药的病人和家属,一个个围过来。
他们听着女人的话,不分青红皂白,要声讨我。
制造出这么大的场面,刚才闹事的家属表情忽然变得畅快,像办成了某种事一样。
我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他们真的只想要赔偿,拿来去给他爸治病的话,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因为医院已经承包了所有的医药费,只要等调查结果出来,他们就能拿到该有的钱。
现在如此着急,就像是非要把罪名安在我头上一样。
可医院不是让他们闹事的地方。
我清了清嗓子,环顾一周,大声的说:“再闹的话,别怪我请保安过来。”
“到时候不管你们是不是病人家属,都得给我出去。”
可能没想到我是个硬柿子不好捏,带头闹事的家属愣了几分,之后觉得是我在吓唬她。
下一秒我就拨通了保安的电话,科室的几个人也帮我说话。
他们这才罢休。
他们一闹完,关于这件事情,我有了新的思路。
原本想一个个去找买了药的家属问,现在看来没有必要,直接查一查刚才闹事的人的银行账户汇款记录。
或者是看他私下有没有和卖药的人有来往。
保健药不会平白无故的流到病人手里,有人这么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一定是怕引到自己身上。
现在想来,当初那个小老头找我压根没想着我能答应,所以只说了一会儿就离开。
目的是为了留下那段监控,制造他只找了我一个人的错觉。
但仔细想想,谁家卖保健药这种活,会光明正大的跑到医院里去找,一定是私下联系。
我没有那么多人脉,第一时间想到慕淮宁,去找他,想让他帮我调查这件事。
慕淮宁一口答应,但语调一转,似笑非笑的望着我,眼神迷离。
“姜璠,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