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余余盯着屏幕看,下一秒,一条新消息又发了过来。
楚宥:【食堂中午有糖醋排骨,我打包了给你送过去。】
糖醋排骨?
年余余立马想起昨天中午楚宥给她发午饭照片时,她说了句餐盘里的糖醋排骨好像很好吃。
心底有种异样的情愫在蔓延,她长睫垂下,轻敲着屏幕回复他。
年余余:【你下午不上班吗?】
年余余:【会不会太麻烦?】
楚宥:【下午休息,不麻烦。】
年余余拿着手机的手用了几分力气,心里的天平逐渐倒向一边,她忍不住试探着,【好,楚医生,那我可以点菜吗?】
……
医院食堂,楚宥穿着件黑色风衣,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正低着头看手机。
他身高腿长,颜值优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他清俊的脸上神色淡漠,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又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倏的,楚宥勾唇笑了下,身上的冷然气息顿时消散。
收起手机,他又恢复了清冷模样。
先排队买了一份糖醋排骨,又去年余余点菜的窗口买了她想吃的菜,最后连带着两份米饭,一起打包。
楚宥朝外走,刚好遇见了往里进的李北泽。
李北泽盯着他手上打包的饭菜,开始了阴阳怪气,“呦,楚医生,又上门送温暖啊!”
“年余余今天是不是又要给你一听可乐做报酬?”
到今天,他对楚宥给他发可乐照片刺激他的事还耿耿于怀。
楚宥听了他的话,却没生气,他现在心情很好。
他觑他一眼,淡淡道:“你想送温暖,找得到人吗?”
李北泽:“???”
李北泽:“!!!”
就像李北泽了解楚宥一样,楚宥也了解李北泽,可以很确定李北泽目前还处于单身状态。
李北泽如果找到女朋友脱了单,一定会到他面前嘚瑟炫耀。
楚宥唇角勾起一抹愉悦弧度,难得有心情揶揄道,“我去送温暖,你加油。”
说罢,他径直离开了食堂。
李北泽脸上露出一幅犹如被雷劈了的表情,呆愣着站在原地。
没一会儿,同科室的医生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李医生,发什么呆呢?”
李北泽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我在想怎么找人送温暖。”
“……”
突然,他神色郑重起来,“你身边有单身的女性朋友没?”
“我要求不高,女的,单身,活的。”
被他看着的男医生干笑了两声,“没有。”
就算有也不敢给李北泽介绍啊!对方烂桃花的名头太响亮。
李北泽不想轻易放弃,眼睛一亮,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或者咱们医院最近有没有想脱单的女护士女医生的?”
如果他谈一个医院的女朋友,就可以天天去楚宥面前晃,刺激楚宥。
男医生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你不是不吃窝边草吗?”
李北泽想到楚宥刚刚对他的嘲讽,咬牙切齿道:“兔子急了也可以吃窝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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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宥不知道李北泽被他气的准备病急乱投医,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此时,他的车已经停到了年余余家的楼下的临时停车位上。
站在楼下,看着年余余家窗口的方向,楚宥冷隽的眉眼间满是温和。
楼上,年余余抓紧时间给家里做了个大扫除,把餐桌擦的恨不得快要反光。
突然,门口的门铃响起,她的心跳似乎也跟着漏了一拍。
平静了两秒钟,她去开了门。
门打开,楚宥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束花,手上拎着打包的饭盒。
“楚医生。”年余余的视线落在了他抱着的花束上,是一束小雏菊,清新又好看。
她的脸上情不自禁的带上了笑容,明亮的眸弯成了一道柔软的弧度。
“快进来。”
楚宥进了门,却是站着没动,他深邃的黑眸注视着年余余,“有没有男士拖鞋?”
年余余愣了下,下意识的回答,“没有。”
本想说不用换鞋,但她才幸幸苦苦拖了一遍地,于是道:“有一次性拖鞋,我给你拿一双。”
“好。”楚宥颔首,幽深的眼眸里笑意清浅。
换了拖鞋,楚宥走了进来,把抱着的花束放到了餐桌上。
“看见小区门口的花店有卖,给你带了一束。”
“谢谢。”年余余莞尔,“很好看。”
经过了住院的一周,她对楚宥给她买花已经接受良好了。
她觉得楚宥应该也是喜欢花的。
看着她的笑脸,楚宥脸上的神色愈发柔和。
“饭菜有点凉了,需要加热一下。”
“厨房有微波炉。”年余余伸手去拿打包盒。
楚宥却是直接拎起了袋子,抬步往厨房走,“我去热。”
走到厨房门口,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眉眼温柔,道:“你可以把花插进花瓶里。”
年余余怔了一下,回过神后楚宥已经进了厨房。
她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餐桌上的花束和空着的花瓶。
这一瞬,她心里莫名有了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他做饭,她插花。
越想,年余余的脸越红,她默默拆开了花束的包装,把小雏菊插进花瓶里。
屋内流淌着安静的气流,空气中漂浮着似有若无的旖旎。
外面是融融暖阳,房内是烟火人间。
没一会儿,楚宥热好了饭菜,把饭菜都摆上了餐桌。
年余余看着他一个人忙前忙后,想帮忙,楚宥却是睨了她一眼,柔和的语气中带着股强势,“坐好。”
年余余:“……”
总感觉上门做客的是她。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和两份米饭。
年余余看了眼面前的米饭,心里有些打鼓,饭太多了,她吃不完。
她看向楚宥,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分给他一点,免得浪费。
下一瞬,楚宥也看了过来。
“饭多了?”
年余余点了点头,“吃不完。”
话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端走了她面前的米饭。
楚宥用筷子把米饭往他碗里扒了三分之一,睨向年余余,“现在呢?”
年余余耳根微红,“刚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