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利子?
这个真的叫我骇然了,我又不是土鳖,我当然知道什么是舍利子。只有得道的高僧死后,才能出现这种东西呀。
舍利子中蕴含的是高僧一生中最为精纯的佛法和佛性,据说常人佩戴舍利子,不但能辟邪,还能被佛法洗涤身心。这东西在港台地区,甚至是国外,根本是有市无价的存在。
你说我爸从哪儿找到了这么一件宝物,并且还用黑玉给封起来了?
这时候老骚又说:“外面的那层黑色物质,可能不是玉石。因为舍利子问世的时候,通常带着高温,因为是高僧火化之后才能出现这东西,温度高的吓人,如果把高温的东西放入水中,一般情况下就会降温,然而舍利子不同,我记得铺子里有一本古书上记载,舍利子入水则封,遇阴则化。我想这些黑色物质,就是舍利子入水之后,自行分泌出的一层壳。”
入水则封,入阴则化。
这意思就是,进入水里就会分泌一层保护壳,但是遇到阴性物质,就会重见天日。那尸体属阴,尸气就跟别说了。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吸纳尸气会裂口子了,感情尸气会中和,溶解外面的这层壳。
一切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心里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或许我爸都不知道这是一件什么东西,最后还是被我给整明白了。
不过壳外面的‘饕餮’二字是谁刻上去的?难道是我爸吗?他把这东西当成了一件工艺品,准备收藏?
反正不管怎么说吧,我心里就像开了两扇门一样,痛快的不行。
秋心抢过舍利子,慢慢把玩,眉头蹙了起来,说:“我虽然没见过真正的舍利子,但在书本上也研究过,但是也没这么神奇啊,你看表面还冒着光,到了晚上就跟小灯泡差不多呢。舍利子真的有那么玄乎?”
说完递给了猫叔:“干爹,你给看看吧。”
老骚也干笑道:“对,猫叔你也看看,你是这方面的内行,我们跟你比都是小学生。”
猫叔无所谓的看了看,说句话没气死我。
“就当它是舍利子吧,实在不行当成夜明珠也可以,晚上起夜能赵个亮。”
我有些生气的说:“猫叔,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这不是舍利子还能是什么呢?你要是知道就别藏着掖着,都这个地步了,你还有劲吗?”
猫叔呵呵一笑:“有劲,特别有劲。反正我就告诉你一句话,这个东西真不是舍利子,但比舍利子珍贵一百倍。”
说完转身走了,根本不给我说话的余地,这老家伙打开面包车的车门,还嚷了一嗓子:“老骚,滚过来,把面包车的暖风打开,外面冻了一天了,沾沾热乎气。”
老骚不敢怠慢,应了一声就跑了过去,但是一边跑还一边说:“比舍利子还珍贵?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东西吗?我看着就像舍利子,难道我看错了?”
我拿着这个不是舍利子的东西,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猫叔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可是他就是不说,难道我现在太嫩,还不到我知道的时候?
我看着面包车启动了,呜呜的,我拉了秋心一下,那意思别愣着了,咱们也赶紧走吧,怪冷的。
谁知秋心白了我一眼:“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说完她小跑着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抓着自己的后脑勺,心里别扭的要死,这丫头到底怎么了?
在回四悔斋之前,猫叔叫老骚直奔刘屯,因为事情解决了,但还没告诉那个老太太呢。
我就问猫叔,铜镜成精的事儿怎么开口啊,老太太能信这个?
猫叔说他自有办法,后来到了杨大拿的家里,猫叔一个人进去的,大约半个小时才出来,杨天宝那个犊子,原先看谁都是仇人,可现在却笑脸相送。后面还跟着步履蹒跚的老太太,一个劲儿的叫猫叔再坐会儿。
等猫叔上了车,我挑起了大拇指,说:“猫叔,您老又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了?”
猫叔一巴掌把我的手打掉了,打的还挺疼,说:“先回铺子再说。我费这么大周折,就是打消这家人的仇恨,省的总是找老骚去闹。”
老骚感激的不行:“猫叔,你就是我亲叔。”
猫叔催促道:“回家回家,别跟我煽情,回去整俩小菜,喝点儿。”
老骚就跟去了一块心病似的,唱着大花轿就把车开了回去,等进了铺子,扑脸的热气,我们把厚重的衣服脱去,喝了杯热水,感觉浑身上下都暖融融的。
老骚进里屋把喜讯跟他媳妇说了,她媳妇儿高兴的掉了眼泪,说闹出了人命谁心里都不好受,但是总跟咱们过不去,这日子可就没发过了。现在好了,皆大欢喜,我这就去做饭。
老骚表面看着很憨厚,可心里不傻,他没把王玉柱也死了的事儿说出来,更没说铜镜成精的勾当,不然一个妇道人家可受不了。
热气腾腾的饭菜摆好了,我给大伙儿倒酒,没等动筷子呢,我先问:“猫叔,你现在总能说了吧,到底怎么摆平的杨大拿一家子。”
猫叔加了块羊杂碎,放在嘴里咀嚼起来,很销魂的样子,又灌了一口酒,这才说出了经过。
他说:“杨大拿死的这么邪乎,他们一家子肯定受不了,就想弄明白事实,人不能白死,得有个交代不是,所以就把目标锁定在了老骚身上。可我呢,直接了当的跟他们说,那铜镜是有问题,但是你们家风水也不好,两者都直接或者间接的害死了杨大拿。可一个人死了,活着的人也得继续活啊,总不能都跟着死一回吧。所以,我给你们支个招,把阳宅风水改一下,然后我再给你们算一卦,咱们趋吉避凶,以后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我愣了一下:“这就完啦?”
猫叔点头:“不然你以为呢?难道我还给他们磕头赔罪吗?”
我苦笑:“你这套说辞放在一般人身上还行,就杨家那几个人恐怕不好使吧,那都是滚刀肉啊。”
猫叔放下筷子,说:“你说的不错,杨大拿的几个孩子真不是省油的灯,还多亏了那个老太太。当初杨大拿年轻的时候在外面做生意,家里的事儿都是老太太做主,很有威信。现在又对我说的很信服,所以她拿起了架势,谁也不敢说别的了。反正人都死了,你还能怎么办?老一辈的人明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风水先生。”
我又挑起了大拇指:“我服了,猫叔就是猫叔,那句话怎么说来,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来,我敬你一杯,说完了这事儿,咱们说说舍利子……”
猫叔一摆手:“跟我扯淡,你那个舍利子好好收着吧,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千万别叫外人知道,不然还得出人命。”
听得我浑身一哆嗦,好家伙,这宝贝到底是有多贵重,怎么又扯上人命了?
后来猫叔死活不言语了,就闷头喝酒,我讨了个没趣,只有默默想着心事。
后来大家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皮衣女身上,本来我以为特侦办是个多神秘的部门,但深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也不过如此。
只要警察一摆不平了,就是他们出马,还一个个这么蛮横,动不动就掏枪。
我这脖子,现在还隐隐作疼呢,皮衣女真下的去手。
猫叔悄悄的对我讲:“我看那个姑娘对你姑姑挺尊敬的,但就是不待见你,起因就是你是你姑姑的徒弟,你说这事儿怪不。”
我点头:“怪,太特么怪了,我拜师学艺,关她什么鸟事呢。”
猫叔道:“依我看啊,这姑娘想拜你姑姑为师,但你却占了位置,所以她嫉妒你。”
这话说的有些飘了,拜师学艺可不是拉屎,一个人一个坑,你多收一个徒弟怎么了,姑姑也没说就收我一个人呀。
后来我死活想不通,干脆直接喝酒吧。
这顿饭吃到下午三点多,我们都喝的嘴歪眼邪,走路都画圈儿,老骚心情好的收不住,借着酒劲儿非要看看我们收的古董。
还开玩笑:“这古董里要有文物我可不要,收文物那是犯法的。”
猫叔一脚没踹死他:“我在白寨村那小地方收个屁的文物。”
老骚开始翻腾那几个大包,是不是点点头,说句好成色,好货,猫叔就是好眼力,这么好的东西都能拿下。
可是看来看去,他的眼珠子一下直了,然后叫起来:“猫叔,你还说没有文物,这里面怎么有一把青铜剑,我的乖乖,这是要疯啊。”
我看他才是要疯,这青铜剑是姑姑给我的,多少钱都不卖。
老骚双手插进包里,就要拿出青铜剑,但是一较劲,噗通趴在了地上,惊叫道:“这剑生根了,这么这么沉?”
我打着酒嗝走过去,把他扶起来,说:“老骚叔,这把剑一般人可拿不起来,你躲开,看我的。”
我下腰抓着剑鞘,闷哼一声就给拎了起来,并且还舞了一个剑花。
“这把剑我没称过,但起码四十斤开外,没点力气真不行。一开始我也拿不动,后来拿习惯了,就好了。”
谁知老骚不言语了,走进了,使劲盯着剑鞘看,看了足足三分钟。最后惊讶的说:“新鲜了,这把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