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真昏迷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孟家的人和王志行都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换医院,从省立医院转到省中医,试了西医试中医,却没有任何效果。
赵娜和亚楠几个好友知道后,纷纷求医问药,赵娜更是拼着老爹的面子又求到那位神医那里,家人带着孟真兴冲冲的去了BJ,可惜还是找不到任何病因。
“唉,难道就让真真这么睡下去?”
陈雪早就出了月子,她一听孟真出事后,便连忙赶了来。这些日子,孟老爸和韩春艳也苍老了许多,郑健两口子更是想尽办法托关系找名医,而王志行则更加沉默,整天一句话也不说的埋头干活。陈雪看这一家子人离崩溃不远了,就把儿子交给婆婆和月嫂,她来守着孟真。
“没办法,关键是找不到她的病因,”赵娜也叹口气,能找的关系都找遍了,观音果也试了,但孟真就像睡死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说她有病,但孟真的各项检查全部正常,只有脑内有块淤血,是唯一能找到的异常;如果说她因脑内的淤血而昏迷,可她的脑电图并无杂散波形,完全就是正常人的样子,只是陷入了无休止的睡眠中。
“那位神医也说,看孟真的样子不像是药物原因,倒有点像心理因素。不过,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也不能确定。”
“这都二十多天了,天天靠营养针维持生命,我担心……”
陈雪摸着孟真皮包骨的手腕儿,看着往日的好友变成这么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酸,眼里也慢慢的流出来。
“是呀,都是那三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不是他们,孟真现在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婚礼了,又怎么会了无声息的躺在这里!”
赵娜一提起事件的主使,就满脸的忿恨,更可气的是法律对他们的裁决:牟姨婆因为神智不清,免除刑事诉讼,而是送往神经病医院强制进行治疗,并由其家人赔付三万元的医疗费;雷迅夫妻因故意伤人、非法拘禁被判处三年的有期徒刑,他们夫妻不服一审判决,正在上诉。
相对于他们的处罚,孟真这个受害人便可怜了许多,好端端的被人敲了一棍子,如今又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就是呀,我记得他们本来打算元旦结婚的吧。”
陈雪也长长的叹了口气,孟真剩下好几年,总算是想结婚了,又出了这档子事。
“对了,王志行呢,我怎么没有看到他!”
赵娜看了看空荡荡的屋子,发现少了一个人,忙问道。
“去公司了,”陈雪感慨的说道,“以前我还觉得王志行犯过错,配不上真真。现在看来,我那是戴了有色眼镜,错看了他。现在见到王志行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真真,我倒有些不忍心。”
话说自从孟真昏迷后,王志行就像变了一个人。刘玉梅两口子战战兢兢的跑来负荆请罪,结果,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连一句话都没有说,更别说挥拳头打人。
不去医院做检查的日子,王志行就早上去公司处理公事,中午回来照顾孟真,下午帮网店和饭店运送水果和蔬菜,抽时间还要盯着新房子的工地,简直就像超人一样的不停歇忙碌着。
本来孟真的院子拆了,孟真出院后,孟老爸和郑健都想把她接到郑健家照顾,但王志行不同意。他直接把孟真送回了山上的别墅,和一个住家保姆一起照顾孟真,根本不让别人插手。
每天看着他默默无语的坐在床边,出神的看着孟真昏睡的样子,她们几个姐妹都既替好友高兴又替她难过。唉,本来多好的一件婚事呀,就被拖在这里。
“就是呀,真真,你个死丫头,”赵娜坐在床的另一侧,她眼睛酸酸的看着睡得无辜的孟真,心疼的埋怨道:“我们这些人天天想着你醒来,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此时,孟真的手似乎动了动,她正在一场无边无际的梦境中。
朦朦胧胧间,孟真好像见到了妈妈,妈妈正亲昵的挽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这个老妇正是自己的姥姥,她们两个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场景瞬间转换,孟真又遇到了小姨,小姨正开心的陪表弟两口子去医院,进了标着“妇产科”的楼层……接着是家里,爸爸和韩姨突然变得好苍老,眼角和嘴角出现了很多细细的皱纹,面对最疼爱的小儿子,老爸也笑不出来……最让她着急的是王志行,看着他拼命干活的样子,孟真想大声喊他,想跑过去帮他,可是身体就像被魇了一样,发不出声音,连手都抬不起来……
村委会,孟繁力没精打采的坐在门卫室,面前摊放着一张报纸,眼睛却不知飘向什么地方。
“哎,繁力,赶紧躲起来,王二郎来啦!”
门口一个执勤的联防队员,忙敲着孟繁力面前的玻璃,大声喊道。
“谁?王志行来啦?”
孟繁力没有像同事想的那样,躲了起来,反而推开门跑出来,垫着脚尖往街上瞅。
其实,比起王志行的沉默无语,孟繁力更想让他打自己一顿,这样他和老婆也能好受些。唉,谁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今天的样子,人家真妮儿这么能干的一个人,却因为自家老婆被打成了植物人,害得现在庄里好些人都不拿正眼看他们。郑健和孟祥顺更是跑到他们家大闹了一场,连平时最关照他的村长哥也不再管他。
“哟,孟繁力,你还敢往人家跟前凑呀,不怕二郎打你一顿!”
附近经过的村民,有的幸灾乐祸的说道。
“打就打吧,这样俺们心里也舒坦些!”
孟繁力见王志行过来,也没有躲,而是站在门口等着。
结果,人家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进了村支书的办公室。
“这是?”
丁支书惊讶的看着桌子上的请柬,不解的问道。
“丁支书,我和孟真元旦结婚,还希望您来喝喜酒!”
王志行很坦然的迎上他的目光,认真的说道。
丁一和他对视了良久,随即无声的叹了口气,“好,我一定去!”
“谢谢丁支书,我还要给其他朋友送请柬,就先回去了!”
“恩,你去忙吧,有啥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言语一声!”
王志行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不去看别人怜悯、好奇或者猜疑的目光,而是坚持着自己的计划。
相对于他们订婚时的风凉话,这次王志行单方面的发布结婚信息,庄里反而没有任何流言,更没有人恶意中伤说他趁孟真昏迷,妄想谋夺孟家的财产。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大家都看在了眼里。易地而处,没有人能保证自己遇到这种状况时,能干得比王志行好。
晚上,雷傲和熊熊也失魂落魄的趴在屋子里,两个大大的脑袋无神的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影。
“真真,庄园里的一切我都重新收拾好了,水果和蔬菜也恢复正常供应,这多亏了王二叔他们老两口儿;咱们还是按计划结婚,请柬也发出去了,再过三天,就是元旦。”
安静的夜里,王志行轻声和孟真商量着。
结婚?孟真似乎在一团迷雾中,看到了些许的光亮,她迟疑的追着光,耳边似乎有人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说话:
“孩子,不要起贪念,要懂得惜福,懂得知足,明白吗?”
孟真楞了一下,这句话好像谁说过,听了这话,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本被欲望、杂念和虚荣填得慢慢的内心被彻底洗涤了一番,心灵得到净空,眼前顿时一片暖暖的光!
“……老爷子也同意我的请求,咱们结婚后我就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家!”
王志行握着孟真的手,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白天发生的事,却没有发觉沉睡中的人正慢慢睁开眼睛。
“新家?咱们家的房子盖好了?”
“山下的房子还没有,不过……”王志行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刚说了半句话才惊喜的低头,正对上孟真亮晶晶的眸子,“这不是做梦吧,真真,你醒啦?”
孟真长时间卧床,身体非常虚弱,她苍白的脸上绽开笑意,小声的说:“恩,你不是说要给我惊喜吗,是什么惊喜?”
“现在不告诉你,等结婚后我再带你去!”
王志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掐着自己的大腿,咝,好疼!不是做梦,真真醒啦!
“嗷!”“汪汪”雷傲和熊熊也兴奋的跳上床,伸着舌头去添孟真的脸。
“不要,”孟真虚弱的摆头,“你们两个多久没洗澡啦,好臭!”
“嗷唔!”“汪!”
雷傲和熊熊赖在床上一动不动,像小孩子一样紧紧的扒着孟真的被子。
元月一日,孟真和王志行的婚礼准时举行。他们在亲戚好友,以及村里乡亲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妻。
“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孟真不解的看着驾驶座上的王志行,好奇的问道。
“去我给你买的新家!”
王志行透过后视镜看着孟真,高兴的说道。
“新家,在海边?”
下了飞机,王志行就什么都不肯说的开车来到海边,当他们站在岸边时,孟真东张西望也没有找到有房子。
“你看,远处的那座小岛!”王志行指着远处海面上一个小黑点儿,“那就是咱们的新家!”
“什么,你是说买了一个岛?你什么时候买的,你哪来这么多钱?”孟真惊喜的喊道。
唉,明天就完结了,某萨真的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