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两个人在听到声响的那一刻,立刻分开,楚云天转过身,在看到叶杳的那一刻,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叶姑娘,你怎么在这?”
容湘则是看到了叶杳身边的男人,当即想要坐起来,却因为胸前的伤口又躺了回去,小脸苍白。
她一双眸子处处可怜地看着不远处的男人,只是男人的视线始终都没有往她这里看一眼。
容轩大步走了进去,一把扯住楚云天的衣领子,清秀的面容上闪动着怒气,“你刚刚要对我阿姐做什么?”
楚云天原本还在笑着的脸上顿时变成了慌张,一双眸子盯着叶杳,急忙解释,“你们误会了,我没有对容姑娘做什么,她说想要起身,我就去扶她,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他这话是对叶杳说的,可让他失望的是,叶杳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好似完全不在意。
叶杳并没有理会他们两个,而是抬步走到了容湘跟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口吻带上了一点关心,“还好吗?”
容湘的视线从裴御野身上移开,落到了她的身上,眼神有些复杂。
对于叶杳,她有感激,有嫉妒,最后化作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萦绕在心间,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见她不说话,裴御野脸色微沉,冷声道:“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不予理会?”
这是裴御野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她的责备。
容湘脸色更差了,没有半点血色,好似下一秒就要走了一样。
叶杳将她神情的变化收入眼底,旋即扭头看向旁边的男人,“阿野,你先出去一下吧。还有你们两个。”
后一句话是对容轩和楚云天说的。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容湘好好谈谈。
裴御野并不放心,但叶杳坚持,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底流露出警告之意。
若是这人敢对叶杳造成伤害,那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容轩两人虽然有些困惑,但也没有多问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屋子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了。
叶杳给自己搬来了一张凳子,坐在了容湘跟前,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最后重新看向她的脸。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阿野?”
她们相识的所有过程之中,除了容湘顶替她身份的那两日,裴御野似乎都没有跟她有什么交集,每次都是她去跟容湘说话、交谈。
她并不觉得这样的情况下,会让容湘对裴御野产生比较深刻的情感。
“还是说,你只是想攀附上一个权贵,目标选中了他?”
容湘紧咬下唇,似乎是觉得有些羞辱。
叶杳盯着她看,语气平静,“我没有要骂你的意思,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容湘抬眸看向她,眼里压抑的情绪在翻涌,“叶姑娘,你口口声声说没有要评判我的意思,可你这般姿态,不就是在炫耀吗?将军对你一往情深,那位楚公子以及阿轩都对你抱有不一样的情愫,你应当觉得很得意吧?”
叶杳愣了下,这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发展状况,不过……
“你在转移话题。我在跟你讲裴御野,你却扯到了别人。至于你说的那些得意,我没有。我很清楚我想要的人是谁,我也很确信他想要的人是我。我们两个互相喜欢,从没想过越轨。倒是你们,总是想着插入我们两人之间,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容湘唇快要被她咬破了,可她半点感觉都没有,她只觉得心在叶杳这番话下被炙烤,难受极了。
“我没有想要破坏你们,我只是想要……他的一点点余光。”
叶杳皱眉。
她莫名想到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视频片段。
“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只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这种小三心态在这种守旧的时代,似乎总是被披上一层漂亮的外衣。
可惜了,她不是古时代的人,也没有被古思想给束缚。
她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始终清晰明了。
“你放弃吧,只要我还和他在一起的一天,他的身边都只会有我一个女人。”
容湘面露震惊,她从未想过叶杳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你……将军他——”
“他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我就不会跟他在一起。”叶杳今日过来,除了想探望她的情况,也是想彻底和面前这人说明白,“容湘,所以,日后不要再有破坏我们两个的想法了,否则,我不会再留情。”
她没有再去看女人的表情,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刚推开门,就发现容轩和楚云飞两人都摔在地上,脸上还有伤。
裴御野站在一旁,面色冷峻地看着他们。
在她走出来时,男人立即看向她,面容柔和了下来,快步走到她跟前,“杳杳,你没事吧?”
叶杳牵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正当切磋。”
裴御野淡淡解释了一句,叶杳也没有追问下去,对站起来的两人稍微点头示意后,就晃了晃裴御野的手,“走吧,我们回去。”
裴御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事情解决了?”
“嗯。”
叶杳笑着点点头。
“好,我们回去。”
裴御野带着人离开,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再看楚云天和容轩一眼。
目送着他们两人离开,两个男人脸上都露出了失落,不一样的是,楚云天表情多了几分愤然。
“呸,靠武力算什么,有本事跟我比文采。我保证能甩这武夫几条街。”
对于楚云天的骂骂咧咧,容轩只是拍了拍衣摆的灰尘,垂眸淡淡道:“就算如此,叶姑娘中意的也是裴将军。”
楚云天:“……”
他眉头拧紧,盯着旁边的少年,“你这人怎么回事,那武夫打了你,你还要替他说话?”
容轩没有看他,轻声道:“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说着,他转身进了屋内。
楚云天一个人在门口,气不上不下的,最后只能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