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提着刀,朝自己一步步走来。龙傲天清楚地明白,要是现在再不拼尽全力反抗,那他们所有人都会葬身于此。
不光是他龙傲天,还有他的下属江北川以及帮他的落红雁。
“啊啊啊啊!”
龙傲天怒吼一声,肾上腺素加速分泌,他头脑一热,竟然提着横刀,朝着眼前的看守就一刀劈了过去!
只是他这样毫无章法的乱劈乱砍,在二品武者的面前就像是小孩子玩闹般简单。
所以他只是手腕轻轻往上一挑,他的刀锋就将龙傲天手中的横刀击落。
接着他往前一步大力正蹬,龙傲天的身躯顿时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往后倒飞出去!
胸口传来一阵闷痛,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现在手中的横刀脱手,他已经没有了赢的可能……
他倒在地上,往头上一撇。目光正好,与江北川对视上。
这位对他还算是忠心耿耿的部下,此时已经双眼湿润……
“受死吧!”
看守举起刀,朝着龙傲天猛砍下去!
龙傲天抬起手臂护住头部,整个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可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传来,耳边倒是响起看守气急败坏的声音。
他睁开眼一看,发现原来是江北川,用双手抓住束缚自己的绳子。
奋力荡起来踢出一击,将举刀的看守踢退数步。
虽同样是二品武者,但北川的武功显然在落红雁之上。
“大人,帮我解开绳索!”江北川朝着龙傲天大喊。
“好,既然你想死,那我就先成全你!”身形魁梧的看守很是恼怒,被这样一个身受重伤又惨遭束缚的人击退,是习武之人的耻辱!
他愤怒的举刀再次冲来,龙傲天虽然吓得战战兢兢,但他还是依靠着肾上腺素,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并一刀砍断了束缚着江北川的绳索!
只是同时他自己的背上也挨了一刀,随着龙傲天缓缓倒下……
江北川在解开束缚后,用脚尖挑刀猛地踢出后直接穿透一名看守的胸膛!
他带着带血的刀尖往后踉跄几步,最后重重砸在地面上,彻底没了生机……
“该死!”
另一名看守见状,立刻想要敲锣,但身旁的落红雁也瞅准时机突然发难,直接一个旋腿将其撂倒。
解决完最后一名守卫,江北川也支撑到了极限,直接瘫倒在地。
“沈大人,你没事吧?”
落红雁见状,赶忙跑到龙傲天的身旁,为他检查伤势。
不过只是背上挨了一刀,伤口虽然很吓人,但并没有伤及内脏。
“我去……”龙傲天痛的呲牙咧嘴,“真的踏马的痛啊……”
“真是对不住大人,都是北川拖累了你!”江北川看到龙傲天的伤势,很是自责道:“要不是因为救我的话,大人你也不会受如此重的伤……”
“北川,你在放什么屁话呢?”龙傲天闻言,虽然痛的他咧嘴,但他还是说道:“在那艘大船上时,要不是你为我争取了时间,我哪里逃得出去?现在我只不过是做了你对我做的事,何须道谢。”
江北川低着头,心中很是感动。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走。”落红雁这样说着,扭头看向一旁的江北川,道,“你怎么样,可以自己走么?”
江北川点点头,在换上了守卫的衣服后,他们走出了粮仓。
这村子里忽然变得空荡荡,刚刚还能听到一些声音,现在却是什么都听不见,变得异常寂静……
就在他们快要走出村子的时候,龙傲天却像发现了什么似的,挣脱落红雁搀着他的手,往地上看去。
只见在这村子的土路里,有一些黑色的粉末……
他拿起来放在鼻尖嗅了嗅,心中的猜想,进一步证实。
“沈大人,您这是做什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为妙。”落红雁很是焦急,他们三个虽然穿上了伪装,但龙傲天背后血流如注,只需仔细观察,就能够轻易发现。
若是再遇到阻拦,恐怕他们三人定会葬身于此……
龙傲天没有说什么,只是捻起一搓地上的黑色粉末,旋即便跟着落红雁一起走出村子……
……
次日。
在知州府上,东浮光坐审,审问刘知州。
原来就在昨天晚上,林伯光带人搜查知州府。
不仅从他的府邸中,搜出了伪造的官船租赁合同。
更是找到了海上易市的秘密账本,这上面每一笔账都记录的非常清楚。
海上易市一年的收入,甚至抵得上整个虔州城三年的收入!
而在刘知州的府邸内,也搜刮出了不少的金银财宝。
包括,建造防洪水道的账目,也有很多笔钱款,都能够与海上易市的账目对上。
“这个刘知州,还真是可恶!”
东浮光花了一夜之间,才将这些账目一一比对完毕。
“这么巨额的钱财,全进了他一个人的兜里!”她愤愤道:“这家伙真是罪该万死!他人呢?给我把他带上来,我要亲自来审他!”
一旁的林伯光闻言,当即便给了身旁的温涛和姜守一个眼神。
但等他们再次去而复返的时候,却匆匆忙忙的接到了一个坏消息。
姜守在林伯光耳边轻语几句,林伯光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难看。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回禀东大人,刘知州他,昨夜已在黑狱中自尽……”
“什么?”听到这话的东浮光,立马猛地拍桌站了起来,“他的尸体呢,带我去看!”
一群人急匆匆的从知州府,来到了镇夜司的黑狱中。
这里关押着的,全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东浮光负手而立,缓步走近狱中,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立刻从铁栏中伸出手来,并大喊着冤枉。
穿过长长的过道,总算是来到了关押刘知州的地方。
只见他坐立在原地,双目紧闭,唇角流血……
“他是怎么死的?”
“回禀东大人,是咬舌自尽。”
在狱门外,说话之人是刘知州的副手,李同知。
“你们究竟是怎么看着他的?”东浮光很是愤怒的质问道:“他身上犯有要案,为何不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