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候也是喝多了,人都不清醒,再说了,后来酒醒了我不是去林家把话都说清楚了。一时醉话,当不得真。谁知道现在又把当初的事情给翻出来了。不过那件事当初知道的人不多,就我们两个和林家人知道,这话难道是林家人自己传出来的?”
金庆头疼,后悔自己当初酒后嘴没把门的,稀里糊涂上了套,给老二和林娘子定了亲。
“定然是林家自己往外传的话,他们就是想要让你儿子去死啊!”
孙娘子气狠了,抬手锤了金庆两下。
站在门口偷偷把屋里情形看了个全的金画,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啊。
金画扭身去院子里找芸芸玩,芸芸抱着新买的摩喝乐玩游戏。
“芸芸,给四姑姑玩一会行不行?”
“不可以,这是爹爹给芸芸买的,是芸芸的。四姑姑要,让祖父买。”
芸芸抱紧了摩喝乐,两只胳膊把摩喝乐挡得严严实实,看都不给金画看了。
金画挑眉,她这小侄女还挺护食。
“四妹,吃饭。芸芸,去叫你祖父祖母出来吃饭了。”
家里其他人现在都不大敢去叫人,金伯文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什么都不懂的小芸芸,也只有她去,不会被牵连。
孙娘子没来吃,金庆因为要当值,所以出来吃了口饭。
桌上没人敢问金庆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每天孙娘子都是和金庆一起去大理寺的,今天两口子分开走了。
金画不可能老实在家,孙娘子前脚走,她后脚就出门了。
她也没往远处去,就去了李家。
因为死了人,胡同里的人路过李家门口的时候都走的特别快,眼睛都不敢往李家看,住在李家左右的邻居一家去串亲戚去了,一家关门闭户,和不在家没两样。
所以金画进李家门,整个胡同里没有人知道。
李家院子里还有林娘子倒在地上留的血迹没清理干净,已经变成了黑色,聚了不少蝇虫在附近。
金画扫了一眼,没凑近,她来是找鸡窝里的鸡问话的。
“又看见你了,你知道我主人去哪了吗?今天没有人给我们喂食,我姐妹都没力气生蛋了。”
昨天那只和金画聊过的小母鸡见到金画,主动开口。
小母鸡精神状态还行,一顿没吃对它没有什么影响。
“小母鸡,你主人的弟弟和你主人长得一样,你是怎么区分他们两个人的?”
“一样吗?我记不住脸的,我只看鞋,给我们喂食的主人穿的鞋不好看,主人弟弟的鞋好看。”
小母鸡发出咕咕声,对金画的话表示疑惑,它都没怎么关注过主人长什么样子,换句话说只要有人给它们喂食,它们都可以把那人当成主人。
金画被小母鸡打败了,这认主人简单粗暴的法子,和有奶就是娘有什么区别?
这只小母鸡问不出来,金画就又换了一只,另外一只母鸡满脑子想的都是生蛋孵蛋,主人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一连问了三只鸡,金画的挫败感越来越重,她的目光落到了最后一只花母鸡身上。
这只母鸡看上去最稳重,警惕心也最重,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她,一直守在鸡窝旁边。
“你……”
金画刚开口,那只花母鸡就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来。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是这里年纪最大的,知道的比它们都多,但是你要用吃的换。”
金画眼睛亮了,她可终于碰上了一只有脑子的母鸡了。
“成交,我喂你们,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花母鸡看一眼身后的鸡窝,又看一眼金画,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男主人脾气不好,总和女主人打架。有一次他们打架,男主人把我第一个夫君给砸死了。男主人的弟弟脾气好,他每次过来,女主人都很高兴。但是我不喜欢他来,因为他来了,女主人总要杀我们。我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夫君都是因为他来了才死的。”
金画从花母鸡的眼睛里看出来愤恨的情绪,她没说话,眼睛不由自主的往鸡窝里仅剩的一只大公鸡身上瞟。
“那是我第五个夫君,昨天男主人弟弟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我又要换夫君了。”
金画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合适,毕竟在和花母鸡聊天前,她其实也觉得那只大公鸡养的膘肥体壮,不管吃肉还是炖汤都会很鲜美。
哦,她有罪。
“可是这次我没等到女主人来抓它,我看见男主人的弟弟把女主人拖到地上就不管了。我饿了,我想要吃米。”
花母鸡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完了,还不忘提醒金画喂粮。
“你等着。”
金画回家溜进厨房,偷摸装了一碗孙娘子平时不舍得吃的细粮,跑到李家去填进了鸡食盆里。
“我说到做到了,花母鸡,回见!”
金画败完家,缩回自己屋里,威武还趴在床上,进宝卧在床边,两只都在睡觉。
她一进来,两只都醒了,一齐扑向她,又一齐后退。
“四娘子,你是不是掉鸡窝里去了?”
威武嫌弃的用爪子刨地,边刨边看金画。
进宝不吭声,只默默的越退越远,它是好狗,好狗不当面说主人的不是。
“你嫌弃我?”
金画把威武抱起来,抱的紧紧的,故意让威武闻自己身上的味儿。
威武咪咪叫着挣扎,很快就把隔壁的金书给叫过来了。
“你说你总欺负它干什么?它又没招惹你。”
金书直接上手把威武抢下来抱走,威武乖巧趴在金书怀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金画。
那模样在外人眼里就是这猫儿可真乖,在金画眼里这小东西在挑衅她呢。
“略略略,我走咯!四娘子你就一个人臭着吧!”
“进宝,我们最……”
金画气威武,就想拉拢进宝,没想到进宝跟在金书后面,屁颠屁颠晃着尾巴走了,头都没回。
行行行,都嫌弃我!我不和你们好了!
金画也就是上头那么一小会,很快她就整理好情绪,把自己清理干净,坐到桌前开始整理自己目前已知的信息。
一条条信息列到纸上,疑点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