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阳回去后越想越恨。
“谢回,江挽桐还有文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老爷你想怎么做?”林氏想起来也是一肚子的气,她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丢脸过。
“怎么做,当然是要他们死,他们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李鸿阳咬牙切齿,“来人,备马我出门一趟。”
“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去找几位老朋友聊聊天,文家在厉害也有政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那您早去早回。”林氏目送丈夫出门。
“夫人,回屋吧,老爷出马一定没问题,文家又如何咱们李家也不怕。”婆子扶着林氏进屋。
“明天你去林家一趟,把那天的事情和我几个兄弟说一声,看他们选我还是选文家。”
“您要逼舅老爷他们战队。”婆子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林家式微,这几年要不是靠着李家或许早就被人挤出去京都。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说的明明白白。”
“嗯。”林说氏冷哼一声,“和江袖烟约个时间。”
“你是想?”婆子不解的问。
“借刀杀人,江袖烟就是那把最好的刀。”她要借江袖烟之手杀掉江挽桐,文家要报仇那就去找江袖烟找孙家。
“奴婢明白,夫人英明。”婆子恭维说。
“走吧,老爷今晚怕是不回来。”
婆子侍候林氏休息后才离开正房回到自己的小屋子。
“姑娘,和我们抢铺子的老板今天又加价。”枕月有些慌,怕被人抢先一步。
“别急。他加多少我们加一倍。”江挽桐坐在窗前画眉,可是画了七八次还是觉得不满意,皮肤都擦红了。
“这·····会不会太冒险,两万两,万一砸在我们手里怎么办?”
“怕什么,那人一定会往上加,等到加到三万两,我们就放弃,让他们和江袖烟扯皮去,我们看好戏。”江挽桐越画越心烦扔掉眉笔。
“那他们万一真买呢?”
“江袖烟的铺子地理位置的确不错,可是在好也不值三万两,有这钱都能买好几间铺子。”
“您说的是,您别再擦,再擦就破了。”枕月赶紧劝。
“不画了,这个眉毛太难画。”江挽桐彻底放弃,“就这样吧难看就难看。”
“不难看,您天生丽质哪里难看。”
“就你嘴甜。”江挽桐被逗笑。
“谁嘴甜?”枕星进来,看看江挽桐又看看枕月。
“你最甜。你一下午跑哪去?”枕月伸手给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登登,你们看。”枕星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拿出一袋子东西。
“什么东西?”江挽桐和枕月好奇地凑过去。
“菊花?哪里来的?”江挽桐凑近闻了下,很香。
“山坡上采的,咱们屋子后面的山坡上到处都是菊花,村里人都不采,这可是好东西,可以泡茶可以做枕头,还可以洗脸。”枕星快乐的样子感染到江挽桐。
“还有吗。明天我也去采点回来泡茶。”
“有,很多。”
“你眉毛怎么回事?”谢回发现江挽桐眉毛周围的皮肤非常红,以为是受伤。
“没事,刚才画眉不满意擦成这样。”江挽桐忙着晒菊花。
金黄色的菊花洗干净后铺在簸箕上面晒,等晒干就可以泡茶。她还没喝过因此十分好奇。
“画眉?”谢回没想到是这个原因,不过画眉和画画应该差不多吧?
“我帮你画。”
“你帮我画?你会画吗?”江挽桐充满怀疑。
“你要不要画?”谢回被质疑心里不由产生好胜心。
“行。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画。”两人一拍即合。
“用这个画吗?”谢回拿起眉笔,有些不确定。
“对。”江挽桐从铜镜里面偷看谢回。
这人到底吃什么长大这样好看?
谢回全部注意力都在眉毛上没有发现江挽头在偷看。都说专注的男人最帅。
果然前辈诚不欺人。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声,江挽桐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往后退,不料被谢回警告,“别乱动。”
“好了吗?”江挽桐只好用笑声缓解尴尬。
“马上好,你要是乱动还要重新画。”
江挽桐不敢再乱动。
“好了,看看行不行?”谢回往后退半步,欣赏自己的作品。
江挽桐本来还不相信可是等到看见铜镜里面的自己,那就是她想要的眉形。
“你······”
“不好看?”谢回失望地说。
“不是,很好看,太好看了,往后你帮我一直画好不好?”江挽桐一激动脱口而出。
谢回却不知道怎么回答,怕江挽桐伤心只好假装没听清。
江挽桐察觉到没有继续地问。
要说有多失望其实也没有。
只是两人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好像又变尴尬。
“夫人,您快出来看看。”是林叔的声音。
“去看看。”谢回先离开屋子。
江挽桐叹口气默默走出去。
算了,慢慢来吧。这辈子谢回应该不会早死。
“怎么呢林叔?”
“夫人,您不是想买人,你看看这家人怎么样?”林叔小声对江挽桐说。
江挽桐发现家里还有几个陌生人,两个大人和两个小孩。看样子应该是一家四口逃荒过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看不出颜色。
四个人全都瘦骨嶙峋感觉风一吹就倒。
“枕星去拿点饭菜给他们吃。”
“不····不用····给我们····点水就好。”男人连连摆手。
林叔直接拉着男人坐下。
男人说什么都坐,“脏,别脏了凳子。”
“在院子摆张桌子,枕星枕月带他们去洗漱,去我屋里那几件衣裳给她们。”江挽桐见两个小孩子衣不蔽体,心里一酸。
活着太难,能帮一点是一点。
等一家四口收拾干净出来,院子里已经摆好一桌饭菜。
“大哥大嫂你们从哪里来?”江挽桐主动询问。
“我们从巍县来,两个月前我们县河堤倒塌,河水淹没我们村子,县令不仅不管我们死活,还把我们赶出巍县,我们只能一路乞讨,路上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只剩下我们一家四口坚持到京都,我们本来想状告县令,可是没有人相信我们。”男人边说边哭。
江挽桐和谢回对视一眼,暗暗叹口气。
“大哥你们要是不介意先在我们家住下。”江挽桐说。
“这·····我们愿意卖身为奴。”男人看了一眼妻儿,比起自由还是活着更重要。
“我不用你们卖身,咱们可以签订一份合约,你们算是我雇的长工,等合约一到你们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