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半夜。
马车停好后江挽桐掀开车帘。
“夫人。”林叔枕月和阎二全都在门口。
“阎二过来帮忙,谢回喝醉,枕月你去煮点醒酒汤。林叔你招呼下这位小哥。”江挽桐条理清晰地指挥。
“是。”
“怎么醉成这样。”林叔说完,很快朝车夫走过去,“这位小哥咱们先进屋,饿了吧,家里煮了面条。”
车夫刚要拒绝,下一刻肚子咕咕叫起来。
赶了一路的马车他早就饿了。
犹豫片刻还是经拒绝不了面条的诱惑,“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林叔领着车夫进门。
另外一边江挽桐和阎二把谢回扶下马车,别看谢回平时很瘦,没想到还很重,如果没有阎二,江挽桐一个人怕是扶不动。
“我不去我要回家。”谢回下马车后闹脾气说什么不进门。
“乖哈,这里就是你家,咱们进去吧。”江挽桐一阵汗颜只能哄,“你仔细看看。”
谢回闭着眼睛,显然还没清醒。
“江挽桐,你这个骗子。”
“对对,我是骗子,大少爷咱们可以回家了吧。”
连哄带骗,终于把人弄进家。
然而接下来才是最困难的。
“娘,你别走。”谢回死死拉住江挽桐的手不放。
阎二,“········”他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话。
“公子·····公子,您醒醒····”
“走开,讨厌的老头子。”谢回不耐烦地皱眉。
“你先出去看看醒酒汤煮好没有?”江挽桐的手被谢回抓着走不了只能在床边坐下。
“姑娘,醒酒汤煮好了。”枕月正好进屋。
“给我吧,你们先去休息。”江挽桐说。
“您一个人能行吗?”枕月不放心。
“可以,等他喝了醒酒汤我就走。”
“好吧,要有事您喊奴婢一声。”枕月一步三头。
“枕月姐姐你去睡吧,我在门外守着。”阎二出门后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屋外。
“行,我去看看枕星和阎一,他两怎么还没到。”枕月一脸的担忧地向大门走去。
阎二一点不担心,枕星和大哥在一起要担心的也是其他人。
屋里,江挽桐哄谢回喝完醒酒汤准备起身,没想到谢回不放手。
“谢回,放手,我要回去睡觉。”江挽桐试图把手抽出来可是谢回力气太大挣脱不开。
“谢回,你在发酒疯我可就不客气。”至于怎么个不客气法她还没想出来。
谢回依旧无动于衷,闭着眼睛睡得不安稳,嘴里不停念着什么。
只听到什么负心什么对得起,其他的听不清楚。
无奈的江挽桐更加无奈。
她又累又困,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过去。
阎二听到屋里变安静也不敢进屋查看。
公子和夫人本来就是夫妻,睡在一个屋子应该很正常吧。
他自我安慰后在门口坐下。
“这牛什么时候走?我想姑娘,我想回家。”枕星看着吃草的牛欲哭无泪。
他们刚出城牛就不走。
阎一半躺在车板上看着星空。
深秋的天空,晴朗无云,一颗颗星星正在发光。
“吃饱后它自然会走。你快来看星星。”
“我不想看星星。”枕星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躺下,“呀,真好看。”
“是吧,不过草原上的星星更好看,比这里更亮更多。”阎一陷入回忆中。
“是吗,你还去过草原。”枕星很快忘记刚刚的牢骚。
“不止去过草原,深山,大海都去过,前几年跟着公子寻医问药,走遍姜国,后来在清水村落脚,本来已经不抱希望没想到遇到夫人,夫人可以说是公子的救命恩人,以前我们不是没有找过鬼仙前辈,可是她行踪不定,没有几人知道她在哪里,往往都是我们后脚刚到她前脚已经离开。”
“姑爷的病是怎么得的?”枕星好奇地问。
“不是病,是中毒,有人给公子下毒,公子那时候才十几岁,那些人迫不及待想要害死公子。”阎一说起这些浑散发出杀气。
“那些人为什么要姑爷死?”江家人口简单,枕星没有经历过那么多阴暗,最阴暗的也就是二小姐。
但是二小姐再厉害也不是姑娘对手,所有她无法想象姑爷以前在什么样子的地方生活。
“因为公子的存在挡到他们的路,只有公子死了他们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阎一想起那些人还是止不住恨。
“那公子的爹娘呢?”枕星眼睛一闪,想帮姑娘打听谢家。
“王····夫人在公子小时候已经病逝,夫人尸骨未寒,老爷就把小妾抬成继室,然后公子就中毒,我们跟着公子离开家求医,一直到现在。”
“那姑爷没想过回去吗?”
“你说回谢家···公子对谢家只剩下失望,恐怕这辈子都不想回去。”阎一其实也不想回谢家。
外面的生活虽然艰苦可至少清净,没有那么多算计。公子恐怕也是这样想。
枕星突然发现一个事实。
如果阎一说的都是真的话,那谢家恐怕不是平头百姓,因为平头百姓哪里有小妾。谢家至少是个富庶人家。
“阎一真是这样说你没听错?”枕月从枕星口中得知阎一的话,表情凝重。
“没听错,他的确这样说,我还问姑爷的家在哪里可惜阎一没说。不过我估摸应该就在京都。”枕星一脸笃定。
“你怎么确定是京都?”
“我发现阎一对京都很熟悉,每条巷子他都知道,我随口问他哪里的店铺他都能回答上来。”要不是在京都生活很多年哪里会知道,姑娘了,我得赶紧告诉她。”
“回来,姑娘在书房,已经睡了明天再说。”枕月把妹妹拉回来。
“啊·····书房···和姑爷吗?”枕星一脸震惊。
枕月点点头,“行了,累了一天你洗洗赶紧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好吧。”枕星打了一个哈欠,这一天的确很累。
第二天,伴随着后院公鸡的打鸣声,谢回醒过来。
然而下一刻他就发现胳膊好像被什么压着抬不起来,他忙低头看去。
见到江挽桐那一下,寒毛全都竖起来。
她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醒醒,江挽桐。”
“唔·····早呀,你醒了。”江挽桐直起腰活动活动僵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