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勾勾的看着我的眼睛。
但手却精准无误的按上我后腰的红痣。
我再一次感受到前世被困在许亭床上时的绝望。
「婊子就是婊子，还要什么尊严。」
6.
我越战栗，许亭便越兴奋。
他就是个变态。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求他，泪水一塌糊涂。
绝望时。
万万没想到，香间的门被人狠狠踹开。
入目是周昔慈狠戾的面容。
他手里拿着长棍，二话不说直接往许亭身上砸去，偏偏一言不发。
许亭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轻笑声，道：
「你喜欢她？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求着十几个男人上她的——哼！」
长棍落下，一下比一下重。
直到许亭闷哼声，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愣愣的看着周昔慈，眼泪占满双颊。
周昔慈将我的衣衫一层层穿好。
我的自尊再一次被他接住。
「沈念覃。」
接着他将长棍递给我，眼神幽深：「知道怎么做吧。」
我微微颤颤的伸出手接过。
「咔嚓！」
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许亭吐出口血，喷了周昔慈半张脸。
但我却一点也不怕。
「沈念覃，你记住了。」
「除了我，别让任何人欺负你。」
第二次了。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话了。
……
周昔慈带我回了周家。
他沉默的替我解下了项圈，我知道他是在等我的解释。
我踌躇片刻，鼓起勇气开口：
「或许……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深吸口气，我向他坦白真相。
那些让我此生都不愿回想的噩梦，在此刻被一一揭开。
周昔慈皱眉问：「那我呢，不可能没去救你。」
7.
前世，在我拒绝周昔慈将我赎出去后。
许亭便找老鸨包了我一年。
起初，他刚接近我时，还是温和有礼。
直到有一次，他醉酒，狠狠拉着我的项圈，眼圈红得像怪物。
嘴里无不恶意的说道：「骚货……我的……」
我惊慌失措的尖叫逃跑，却被他扯着项圈一把拉回来，喉咙处雪白的皮肤被勒出道清晰的红痕。
我的噩梦自此开始。
许亭是个在床榻上玩得很疯的人。
他从不把我当人看，仿佛我只是他的玩偶。
他将各种可怖的道具用在我身上，我的身上经常因此流血。
他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他所为。
最过分的是有一次，他喊来十几个男人将我围在床榻上。
我只能从两人的缝隙中看见点微弱的光亮。
但接着许亭也来了，光亮彻底被挡住了。
我的世界一片漆黑。
我拼命挣扎，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不……不……求求你……别这样……」
却被他一巴掌甩在脸上。
半张脸瞬间肿起来，但我仍旧不愿屈服。
最后许亭扯着我的头发，将汤药强行关进我嘴里。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显而易见的不屑：「好好享受吧……」
「不——」
那一天一夜对我来说是永生都无法磨灭的噩梦。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沦落成欲望的奴仆，又是怎么像条狗一样匍匐人下。
第二日清晨，身边只剩下许亭一个人了。
我全身赤条条，都是欢好后留下的痕迹。
房门突然被推开——
是周昔慈身侧的侍卫，十一。
我迅速披上衣裳，妄想给自己留最后一点尊严。
十一眼神不见一点光亮，径直给我递了个东西：
「沈姑娘，主子让我给你带话——别等顾玄渊了，他不会来救你的。」
我接过，竟然是幼时我给周昔慈折过的竹蜻蜓。
这么多年，它依旧如新，不难看出主人对它的爱惜。
我的心突然一揪，哑着嗓子：「他人呢？」
十一眼神亮了下，又很快暗下去，像是对我、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近些年，侯府虽地位不凡，但实际早已惹皇帝忌惮，是以府内一直过得比较节俭。」
「可主子为了把你赎出去，到处凑三千两银子，被人一状告到了皇上面前。」
「皇帝问他这银子要用到何处，他怕你惹人非议，始终不愿说。皇帝震怒，主子被罚去守皇林，可便是在去的路上遭歹人围堵。」
「三十三剑，当场……毙命……」
我愣愣的，突然有点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脑子里全是周昔慈给我递来一袋银两，却被我毫不犹豫丢进了池塘里的画面。
泪水像是大水决了堤，顺着我的脸颊一个劲的往下流。
十一最后只留下句「望沈姑娘好自为之”便离开。
许亭早就醒了，听了个全部。
这会儿轻笑了声：「没想到啊，这小霸王还够深情的。」
我红着眼睛，突然就失去了理智。
拿起一旁的灯盏直往许亭砸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我的力气又哪能敌过许亭的，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他冷笑：「我看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我不是不知死活，只是觉得十分可悲。
周昔慈就算是用他的生命也要保住我的尊严，但我却自甘堕落。
当夜，我割下脉搏。
脑海里全都是周昔慈的模样。
血流了满床，我彻底闭上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