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南江时间早上九点钟。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已经开启了鲜活的一天。
浑身散发着活力准备投入工作岗位。
陈舒挽也一样。
在试衣镜前连续换了四套衣服后,她才终于敲定了今日穿搭。
但现在已经九点钟了,江流还是没有联系她。
“昨晚睡得太晚了?”
“还是故意的?”
作为一名亲自接待过很多“爱情类病患”的心理医生。
陈舒挽对这种恋爱里的小套路,简直不要太熟悉。
欲擒故纵是吧?
理论知识满分的陈医生冷笑一声。
你问她笑什么?
她笑狗男人无谋,死江流少智。
陈舒挽放弃了打电话,转而伏案投入了自已的工作里。
约了就出门,不约就算了嘛。
不出去又不会死。
十点,她伏案工作。
十一点,她伏案工作
十二点,她饿了,给自已煮了水果玉米。
十二点十分,被主人频繁拿起来刷新消息的手机宣布电量告急。
十二点十一分,她想把啃过的玉米塞到江流大脑里。
“难道还在睡觉?”
理论知识Max的陈医生此刻有些动摇。
“男人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这套技巧对江流来说简直是基本功。”
“但我打电话问下也没关系的吧,万一是没听到闹钟呢?”
“又不亏什么,反正我心里清楚就好。”
...
江流还真没睡醒。
昨晚和裴安宁聊到凌晨,这会还在呼呼大睡。
至于手机为什么不响?
因为昨晚睡在了裴安宁家。
放了姜羽贞鸽子。
为了避免被电话审判,他直接把手机静音了。
就算不静音的话,陈医生大概也得不到他的回应。
因为他也没约啊。
他只是发了两张图而已,又没有说:亲爱的,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江流,你有电话。”
裴安宁早早就醒了,精致的人生必须从内到外的精致。
在江流熟睡的时间,她已经完成了护肤、塑形操以及给花剪枝。
甚至连午餐食材都准备妥当,等待江流睁眼洗漱的时间下锅。
坏女人也不好当,这股数年如一日的自律劲头,一般人真学不来。
她每隔二十分钟左右,就会进来进来掖被角,顺带看看男人有没有醒。
这一次她刚好赶上了来电时间。
电话虽然静音,但屏幕会亮。
“谁?”
“陈舒...”
“不用管。”
江流甚至只需要听两个字,就可以断定电话需不需要接。
他只是翻个身骑上被子继续睡。
“饿不饿?”
“不饿,梦见去非洲了,炖了条鳄鱼吃。”
“哦哦。”
裴安宁简单的回应了一声,轻轻掀起被子盖在江流身上。
她准备走出客房的时候,又看了眼手机。
又来电话了。
“江流,这次是姜羽贞。”
“大概率为了审判我,回头等气消了我再打回去。”
“哦哦。”
裴安宁这次没走,就坐在了床边的位置。
她有预感还会有电话来的。
倒也不是她想坐在这里,等着汇报来电人。
而是她发现,好像能隐约的从细节里看出江流对待每个人的态度。
我确实无权参战,但我了解一下总该没问题吧?
五分钟后。
在陈医生、姜羽贞不停的来电中,终于换了个新鲜的名字。
“江流,李神谕的电话你要接吗?”
“我手机呢?”
江流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伸出手在床头找手机。
贴心女人已经适时的将手机递到了他手里。
“喂。”
“江流,你是不是在网上对喷被人开盒了?手机怎么一直占线!”
“有事速说。”
“等你一晚上还不解释陈医生的事!”
“靠,谈个恋爱而已啦。”
“不可能!我还不了解你!陈医生没有金头发、看起来病恹恹的、也不怎么露腿、胸...太大了也是不好的!”
“还是你小子了解我。”
江流闭着眼睛没由来的露出笑意。
裴安宁坐在旁边看似在整理床单,实则耳朵在疯狂捕捉电话里的关键词。
然后,她低头看了眼自已。
看不到脚尖,天赋还是不错的。
“我是在治疗一个严重的心理病人,你小子别给我添乱奥。”
“嘿嘿,我早就猜到了!否则昨天陈医生面对我时,定叫他没有反击之力!”
“昨天你就看出来了?”
“肯定啊!不然哪有她嚣张的份!”
李神谕穿着草莓熊睡衣,眼圈红红的盘着腿坐在宿舍小床上。
脸色憔悴的像是在网吧连包三天大夜。
悬挂在栏杆上的小垃圾桶里,装满了她擦鼻涕和眼泪的纸。
“你哭了?”
“感冒了嘛,都怪室友昨晚睡觉不关窗户。”
李神谕隔壁床上的好闺蜜,当即白了她一眼。
什么时候开窗户了?
再说我敢开窗户吗?
就你哭一宿的死动静,但凡开了窗户全学校都能听到。
“江流,你今天找我玩吗?”
“有事要忙,晚上才会去学校。”
江流今天还得想办法处理下江欣,为家宴做最后一手准备。
“好吧。”
李神谕不情不愿的挂断了电话。
但她还是一改憔悴的作风,噔噔瞪的跑下床洗漱准备吃饭。
李神谕的好闺蜜满脸费解。
她很难理解李神谕这种女孩,为什么会因为一个男人翻来覆去嚎啕大哭。
她也见过几次江流。
确实高高帅帅的。
但李神谕想找个其他帅哥谈恋爱很难吗?不难的呀。
“神谕,你不是准备开启冒险计划了吗?为什么还要和他藕断丝连?”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
“你要走了,他留下来,你们的人生就没有交集了呀。”
在任何人眼中都是这样的情况。
你天南海北的到处跑,他留在这里上学工作。
人生经历不同、接触的人和事也不同,就是要奔赴各自的人生。
“谁说的?出国又不是死了,我还是可以喜欢他呀。”
“可是他不一定会这么想。”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嘞?我又没办法更改他的内心程序,将指令修改为永远只爱李神谕。”
“可...”
“但我能修改我的内心程序,我喜欢他。
所以就把指令修改为:表达对他的喜欢。
其余的不关我事啦。”
好闺蜜微生岫看着蹦蹦跳跳的李神谕,眼神有点复杂。
大概是那种羡慕和担心并存的表情。
接近李神谕的人很难不对她产生好感,作为好闺蜜也是如此。
因为她的爱和恨实在是太过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