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当然是求不了的。
甚至整个客厅里除了喝粥的“吸溜”声外,根本没有其他声音。
姜羽贞老是觉得有穿堂风。
临近十月,晚上的穿堂风还是蛮凉的。
更别提这房子本就空旷。
姜羽贞下意识的开口:
“你去把窗户关上。”
“特意留着的,收拾完玩家开窗户放放味道。”
“这屋子里有什么味道?”
“班味太浓。”
“可我只是偶尔在家里工作一会。”
“多上上网行不行,班味是人生腐烂的味道,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上班这事,看起来是上了台面,但离活蹦乱跳的自已越来越远。”
姜羽贞没听懂,事业有成的人理解不了这个逻辑。
她就听到了人生腐烂。
或许是想到了房间之前的场景,她默默的低下头:
“你的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那必须的,我不知道跟没跟你说过,我创造了专属于我个人的闻香识女人技巧。”
“那你说通风之后,房间应该是什么味道。”
姜羽贞忽然抬起头问,她显然把穿堂风理解成了另一种东西。
“那就看你通风频不频繁,如果就这一次,那没几天就出怪味道。”
“我以前经常通风的,但自从换了窗子之后,我开始怀念以前的窗子。”
江流疑惑的的看着她。
这女人在说什么怪东西。
听不懂。
“我看你这人就是矫情,只要通风没怪味道,你管他什么新窗户旧窗户。”
江流吃完了饭,把碗筷给刷了。
然后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我走了哈,以后不每天来,回头需要打扫之类的再叫我。”
“我家里每天都很乱。”
“想让我天天来就直说。”
“想。”
姜羽贞不是有话不说的人,只要把脑海中纷杂的想法理清。
她就能清晰知道自已想要什么,并表达出自已的想法
她现在觉得江流说的很对。
你是无意穿堂风,却偏偏孤倨引山洪。
她终于撕掉了自已的幻想,开始真正认清现实。
江流随时都可能离开,自已必须要做转变了。
如果她还想留下江流的话。
江流听这个想字都愣住了,他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这是中邪了?
“那我以后就天天来。”
“江流,其实哪天我们睡了是我要求的,我不怪你。”
“靠,你还想怪我啊?”
听这话江流倒是来了兴趣。
他说你给我仔细想想。
姜羽贞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话开始变多。
她说那天晚上江流找自已坦白了想要离开的想法。
她们吵了很久,江流执意要走。
姜羽贞觉得是江流外面有人了,这也是为什么她会知道有个李同学的原因。
她调查了江流。
她说她甚至对江流说求求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流表示不信,说你现在再说一遍。
结果姜羽贞真说了,只是过程有点艰难就对了。
再然后她拉着江流回房间看合同,然后她把合同给撕了。
再然后她就主动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江流又发出了疑问
他说你净胡扯,我当时要反抗的话,你想给都给不了。
姜羽贞说她那天穿了黑丝和蕾丝睡衣。
江流说那我知道了,那多半我也没想反抗。
江流又问起了第二天,也就是车祸当天,为什么自已是从她家回来的。
姜羽贞说本来江流死活不回来,然后姜羽贞就在朋友圈发了张照片,当然是仅江流可见。
一分钟后江流发了两个字过来:删了。
然后迅速跑过来。
说到这江流又不信了,他说啥照片能让我千里迢迢跑过来,糊弄鬼呢?
然后姜羽贞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眼。
江流点点头,说我原谅我自已了。
可哪天的江流来了之后在找个东西,好像是个U盘。
前一天掉在沙发缝里了。
然后找到了也没理姜羽贞,转头就跑了。
再然后就出车祸了。
姜羽贞说起来的时候没有半点害羞,她只需要在短时间内理清头绪,就会非常坦诚的表达。
她说现在我没什么瞒着你的了。
江流笑着说,回头再说,反正总是要来的。
但姜羽贞对这东西很看重,她一直追问是不是江流不想签。
这个时候江流忽然提出个问题,他说你还有事瞒着我:
“为什么在我出院那天才去看我?”
“因为我在赌气,直到你的心理医生发消息给我。”
...
江流还是走了。
她知道拦不住,所以也没想拦。
既然换种相处方式就要重新磨合,她在重视的事情上从来不缺少耐心。
无非是对江流多点尊重而已。
以后少管他一些,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想bb就听他bb。
比起江流的态度,姜羽贞觉得能让自已想通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自已认准了,那江流注定是自已的人。
他怎么想不重要。
姜羽贞站起身,两条长到夸张的腿变得紧绷,纤细修长。
穿堂风再次吹过,姜羽贞再也不觉得冷了。
“开着窗确实能让味道变清新。”
...
“妈的,这女人要赖上我。”
江流骑着共享电动车,把头盔套在脑袋上。
他看出了姜羽贞的改变。
但他宁愿她不改变。
因为这两个人的相识的地点不对。
每个人扮演的身份是不一样的,当江流扮演“男模”身份的时候,他先天在男女情感里处于极低的位置。
挣钱嘛,你哪怕开直播也得喊声谢谢老板吧。
偏偏姜羽贞爱上了他扮演的身份,即便是现在想改变。
也无非是稍稍给江流点地位罢了。
江流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她是怎么想的。
什么少管自已一些,收拾房间的时候爱bb就bb一些。
可姜羽贞永远也意识不到。
如果是正常相识的男女朋友,江流是不可能天天给她收拾房间,又当爹又当妈的。
她爹都没做到的事,江流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在江流心里。
他们两个发展到今天就是天然的错,交易是不能产生感情的。
“他妈的,都怪你馋人家身子!以后给我管住了!”
江流大骂了自已一顿。
...
木栅居酒屋。
红色的灯笼高高挂,杂糅了新中式和日式风格的木门打开,透过门缝能看见门墙上大面积的浮世绘和角落里的柏青哥机。
这家隐藏在和平路巷子里的居酒屋已经开了十年。
听说老板曾经在日本当过牛郎,回国后开了这个店,也算是一种特殊行业的“师夷长技”?
对于别人来说,这只是个喜闻乐见的传闻,就像是你听说你街坊邻居去法国卖钩子一样。
亲眼见到后会有股特殊的“传奇”感。
但对于江流来说,这并不是传闻,因为这间居酒屋是他的工作单位。
木栅和居酒屋这两个词好像不太贴合,实际上确实不太贴合。
因为老板在宝岛也呆过,木栅是他曾呆过的地方,所以回来干脆捏了个四不像出来。
江流是回来打听事的。
有两件事很重要。
第一,就是自已到底还有多少女朋友!
之前冒出的两个还能用受女孩欢迎解释。
今天冒出的表嫂实在是江流接受不了的。
之前两个虽然难搞了点,但至少还在正常的感情范畴,年轻人分分合合的感情纠纷,江流完全能接受。
表嫂这事江流是真接受不了,涉及到伦理先不提。
主要是这娘们看起来没安好心!
可不是所有女人都把爱当成值钱的东西。
第二,就是自已的便宜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江流今晚也约了老爹在这里。
不过他没完全指望江新年。
毕竟居酒屋的老板,是他唯一能接触到的上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