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北听到宁母的话,下意识的想反对,又怕自己再开口,引人注目。
何况她不觉得陆嘉宁能看出些什么,所以她不再说话。
陆嘉宁和陈璟跟着宁母身后,去东厢房。
一行人刚走到东厢房上首房间,门里有人推门走了出来。
这人容貌俊秀,眉眼极尽风流,身材不胖不瘦,可以说此人是个难得一见俊男。
陆嘉宁看到他就认了出来了,此人正是宁春的招赘夫婿江城。
江城看到宁母带着两个人过来,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他以为宁母又给宁春请了大夫,心里不免担心。
“娘,这两位是?”
宁母想到大女儿心情有些不好,说道:“春儿的朋友来看望她,我带她进去和春儿说说话,你陪这位公子去正屋喝杯茶。”
江城松了一口气,望向陆嘉宁。
他发现这女人长相明艳,举手投足气度非凡,实在不像是寻常人。
宁春什么时候结交了这样的朋友?
江城正打量陆嘉宁,一侧陈璟不喜的拧眉想说话。
后面宁小北先开口了:“姐夫,你快带这个人去正屋喝茶。”
宁小北见江城盯着陆嘉宁看,很是不高兴,嘟嘴娇嗔。
江城立刻收回视线,他知道宁小北个小妖精惯会吃醋,平时但凡他对她姐亲近一点,她就在背后对他又掐又拧的。
江城不再打量陆嘉宁,望向陈璟,这一看吓了一跳,这人脸上怎么这么大一道疤,不会是什么穷凶恶极之徒吧。
这话江城不敢说,他做了个请的动作,把陈璟往宁家正屋请。
陈璟回身望了陆嘉宁一眼,陆嘉宁知道他不放心她,笑着说道:“没事,别担心。”
两个人说完,陆嘉宁跟着宁母进了宁春的房间。
房里一股浓重的药物,窗户也紧闭着,屋子里十分的沉闷。
床上宁春迷迷糊糊的躺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她以为进来的是江城,迷糊的开口:“江城,你不是说去吃早膳吗?怎么又进来了?”
宁母听到她的话,眼睛湿润了,她正要和宁春说话。
陆嘉宁开口了:“婶子,能让我和宁春说说话吗?”
宁母同意了,转身就离开,实在是屋子里的气味不好闻,她不想待。
陆嘉宁望了她背影一眼,这个宁母对宁春是有母爱,但不多。
床上宁春已听到陆嘉宁和宁母说的话,她努力的睁眼望向陆嘉宁,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她。
“你,你是?”
陆嘉宁踱步走到床前望着宁春,看她迷糊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是大夫,本来有事找你的,没想到你竟然病了,怎么病成这样?”
宁春听到陆嘉宁的话,喘着气开口:“你觉得我病了?”
“对,病了。”
宁春苦笑:“他们所有人都说我没病,我感觉自己病了,让他们请大夫,他们请了两三个大夫,看了都说我没病,可我身子无力,人迷糊,整天只想睡觉,我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一点点的消散,但是大夫以及家人都说我没病,让我别多想。”
陆嘉宁望着宁春道:“我替你查一查?”
宁春本身就渴望活着,但现在她动不了,大夫和家人都说她没病,她根本无招可使。
现在陆嘉宁说她是大夫,她心里多了希望,果断同意了。
陆嘉宁伸手替宁春把脉,检查过后确认宁春和前世一样被人下毒了。
她收手靠向宁春,轻声说道:“你被人下毒了,下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
宁春震惊的望着陆嘉宁,一句话说不出来,但她直觉觉得陆嘉宁说对了。
她本来身壮如牛,最近才感觉身体不对劲儿,力气一点点的消退,直到躺到床上起不来。
陆嘉宁不等宁春说话,再次开口道:“这毒不是一下子下的,慢慢日积月累下的,这个给你下毒的人,应该是你的近身之人,他常年累月给你下少量的药,你才会发现不了。”
宁春想不相信陆嘉宁,但自己忽然这样,分明是哪里出问题了。
“为什么那些大夫查不出来?”
宁家也是请过几个大夫的,为什么她中毒,那些人一点都没有发现。
“少量微毒,慢慢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让你五脏哀弱,阳气耗尽,大夫不会查出毛病,最多认为你太累了,损伤了身体的阳气,让你慢慢休养。”
宁春听了陆嘉宁的话,心里开始认同她的话,慢慢思索,谁能近身给她下毒,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招赘进来的夫婿江城。
江城长相俊秀,一惯看不上她,之前刚进来,碰都不碰她,是后来相处时间长了,才对她好些。
可两个人之间的房事还是很少,这些她都不好意思说,再一个她看江城对她家人挺好的,对她不好就不好吧,她长成这样,人家不喜欢她,她也不能强按牛喝水。
但她做梦没想到他竟然对她下毒。
“我是不是要死了?”
宁春心如死灰般难受。
她想活着,现在这样还活得了吗?
陆嘉宁淡淡的开口:“我可以救你,你不会死的。”
宁春眼里迸出亮光,她伸出手死死的拽着陆嘉宁的手。
“你说你可以救,救我,若你真救了我,我一定报你救命之恩。”
陆嘉宁伸手拍拍她:“放心,你不会死的,我有解药,不过我还要告诉你另外一件事。”
相较于活着,别的事都不算事了。
陆嘉宁虽然不忍,但还是说了出来:“你被人下了绝孕药,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宁春只觉晴天霹雳,脸上豆大的汗往下滚,这下她心里百分百的肯定了一件事。
给她下毒,下绝育药的是江城,他一直嫌弃她,但她做梦没想到他竟然嫌弃她到这种地步,给她下毒,还下了绝孕药。
他怎么这么狠啊,当初她又没有逼迫他入宁家,是江家人逼迫的他,他自己吃不了苦做不了事,最后入宁家做赘婿,临了又恨她给她下毒。
宁春想大吼想大骂,可惜她没有力气,最后所有的委屈伤心痛恨都化为眼泪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