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意一听连忙后退两步,又紧跟在他身后,看陆槐一路用砍柴刀开路,还挺像那回事。
她从小就怕蛇,双眼盯着路生怕踩到什么。
陆槐余光瞧见她那么害怕,心头一软,“这还不是深山老林,很少会有蛇。”
沈书意拍了拍心口,“哦。”
现在只他们两人一组,其他知青可不乐意与陆槐这种成分不好的人组队。
有陆槐在前面开路,沈书意好走多了,就连手臂也没被什么树枝划伤。
差不多一个小时,大伙最终抵达要开荒的山地,山地广阔,开出荒来明年就有多一份粮,杨大队快速划分好地方,让人撸起袖子加油干。
沈书意和陆槐被分到边边上,灌木丛特别多,不是好干的地,有些欺负人了。
陆槐却什么都不说,弯腰一锄就把灌木连根拔起,瞧着还蛮轻松的,真是年轻力壮,有一把子使不完的劲儿。
沈书意拿过她的农具,弯下腰挖树,结果真的是使了吃奶的劲都挖不动。
没有系统大力丸的加持,她的战斗力真的弱到爆炸。
“你到一边坐着。”
沈书意听到听到陆槐的声音,抬头看他,眼里暗藏笑意地问,“陆槐,你帮我干活啊?”
“只是感谢你救了奶奶。”他的语气很平静。
沈书意却低咕一声,“口是心非。”
而后提声,“我把你挖的树拖到一边去吧。”
陆槐干活很利索,麦色结实的手臂挥舞着,充满男性荷尔蒙。
沈书意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有颜色的画面,冒着青筋的手臂抱住她的腿...
她连忙摇头,想把那些和谐画面甩掉,却见陆槐擦了把汗,下意识伸手到背心下摆,想把上衣脱掉。
卷到一半,沈书意看到一片精壮的腹肌...
就在这个时候陆槐手一顿,把衣服放下来了。
陆槐余光瞥见她直勾勾的眼神,耳根一烫,连忙弯腰干活。
沈书意瞧着干活干得“扑哧扑哧”的男人,她眼尖地发现陆槐的脸好像红了。
他也太纯情了吧...
沈书意虽然戴了手套,可干活时间一长手就火辣辣的疼,
休息喝水的时候,她扯掉手套对着手呼气,“嘶,好疼...”
陆槐坐在她旁边,隔着一小段距离,却也瞧见她红了的手,还有委屈的神色。
太娇气了。
他下意识说了句,“你不该到乡下来。”
沈书意微蹙眉,迎上他的眼眸。
“我要是不下乡,就要被父母逼着嫁给一个打死对象的暴力男人了。”
陆槐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听着她平静地诉说城里的事情,他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心更是随之抽疼。
沈书意笑笑,“幸好一切都过去了。”
陆槐下意识抬眸看过去,瞧见沈书意微微低着头,眼角泛起的泪光。
看愣了一瞬,她的脆弱叫他心头一颤。
陆槐立马垂下眼帘,沈书意还是捕捉到他那短暂的失神。
休息过后,陆槐不知发什么疯,干起活来更卖力了,还不让沈书意去搬树,就让她坐着休息。要是有人看过来,就让她拿着砍柴刀装装样子割柴草。
沈书意的手的确火辣辣的疼,也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干脆磨洋工,时不时看陆槐干活。
看他漂亮有力的麦色手臂,一发力时肌肉充满力量感,牵扯起来时还有那显露出来的结实腹肌...
陆槐突然注意到沈书意看着自己出神的模样,他更加不敢脱掉上衣,只轻咳一声打断她的注意力。
“沈知青,帮我拿一下毛巾。”
沈书意注意到他身上的汗,应了一声拿毛巾过去给他,“你可以直接叫我沈书意。”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也可以叫我书意。”
陆槐拿过毛巾擦了一把汗,“回去坐着。”
沈书意:“……”反正他就是油盐不进,还双标!
她只得回去拿着砍柴刀割柴草,日头渐渐西斜,腰软背痛,最终坚持不住坐在地上休息,又从空间里拿出青色的橘子出来吃。
酸酸甜甜的橘子真的好解渴,这还是陆槐上次到山上打猎时摘回来的呢。
她吃了两个,又剥好一个站起来走向陆槐,把橘子放在他眼前,“陆槐,吃个橘子吧,特别解渴。”
陆槐想拒绝,可看到她微微仰着的小脸,明亮得像是会说话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沈书意却收回手,蹙眉道:“你的手脏了,我掰给你吃。”
说着,她掰了几瓣橘子举到陆槐唇下。
陆槐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沈书意,默默地低下头把橘子咬进嘴里。
沈书意触碰到他幽深的眸光,心头蓦地一悸,她三两下把一个橘子塞进陆槐嘴里。
最后那一下,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他的薄唇。
好软...
他瞧着好凶好冷,可唇意外的软。
沈书意耳根一红,连忙转身跑掉了。
陆槐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深切地感受到心都要跳出来的感觉。
仿佛唇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细腻。
沈书意和陆槐开完荒就下山,不少人朝他们看去然后面面相觑。
这...怎么那么快!
两个人干活竟然比他们三个人干得都要快!
那些一开始嘲笑沈书意跟村里的不良分子组队的知青一个个都傻眼,甚至隐隐羡慕妒忌,跟他们组队的村民一个个都是人精,专门指挥他们干活,还时不时催促着把他们当牛马用。
他们不是没瞧见沈书意躲懒,活基本都是陆槐干的,这样一对比,他们也愿意跟陆槐组队干活了。
成分是不好,可人干活有一把子力气啊!
……
又到了休息日,沈书意晚上炒好瓜子放进空间,天蒙蒙亮就去杨队长家里借自行车。
杨队长家里有三个小孩,她一人给了两颗糖逗得孩子高兴极了,队长媳妇给她推自行车出来也很乐意。
沈书意笑着道:“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甭客气。”杨队长媳妇是个好说话的。
沈书意正准备骑自行车离开时,瞧见王初哲冒了出来,这才想起王初哲是借住在队长家里这件事。
“沈书意我有话要问你。”王初哲把她拦下。
沈书意只是想遵循原主的遗愿远离渣男,可是他送上门找不痛快就别怪她嘴毒了。
“有事直说。”她的面色要多冷有多冷。
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了,王初哲觉得沈书意变了,甚至意识到她并不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你跟陆槐是怎么回事?”
“我看到他帮你干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