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迟已经习惯了太傅的打探,如常的告诉沈妃。
“同你父亲说,朕近日事多而已,让他宽心。”
说完,他又吩咐魏东,“明日捡些好的补品,替朕送到太傅府上,就说朕惦念他!”
从前太傅一旦称病,霍不迟亲自去探望也是有的,若是不得空,也必然会派魏东去探望,流水一样的补品送到他府中。
如今的霍不迟,并非是几年前那个皇位不稳的小皇帝了,太傅也不是那个把持着大半朝堂,背后有太后支持的太傅了。
霍不迟可以忽视他的存在,甚至若一个不高兴,真的抄了他的家,太傅的抗衡能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如从前那样肆意妄为了,再加上如今太后也一直称病,他对皇帝,便更为忌惮些。
地上跪着的沈妃对着他屈膝叩首,“臣妾多谢陛下提点,时辰不早了,陛下早些歇息吧。”
说完,她偷偷摸摸的想跑。
“站住!”
霍不迟冷冷的声音传来,惊的沈妃浑身一颤,哗啦一声,食盒中的碗碟也因颤抖而发出撞击声。
霍不迟还是头一次发现,这沈妃竟如此忌惮他,许是从前他也没注意过这个人,现在……倒是觉得,这妃子或许有点利用价值。
“你……就在此处给朕站着!”
今日常在思去陪了霍念一夜,那明日他就让常在思知道,他召见了别的女人,而且时间还挺久。
不信常在思完全不吃醋的,就算是生气,也是对他有爱的。
沈妃站了许久,双足又痛又麻,在心中问候霍不迟祖宗十八代足有几百遍,冷静下来后,有些想明白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陛下……您不是打算用臣妾来气皇后娘娘吧?”
这要是真的,人家皇后一个不高兴,你个暴君还不剁了我给她出气?
暴君要死啊!
天呐……左钰救我……
霍不迟凝视着她,这种被瞬间看透心事的感觉,让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起了杀意。
四目相对,沈妃脸色瞬白,慌乱无措的磕头。
“臣妾……臣妾并非是揣测圣意,臣妾是……是了解女人!知道皇后娘娘必然会因此生气……也……也知道,陛下和娘娘伉俪情深!十分恩爱,故而臣妾不敢……不敢担此重罪啊!”
一句伉俪情深,十分恩爱,算是救了她这条命。
霍不迟轻声嗯了一声,心中竟莫名多了几分欢喜。
所以说,常在思必然是爱他的呀,不然宫人怎能人人都知,皇后娘娘和他伉俪情深,十分恩爱呢。
“看在你还算是聪慧的份上,退下吧!”
沈妃如获大赦,赶紧磕头,走出去的一瞬间,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感受到有人搀扶她,她才缓缓转过头,看到来人竟然是左钰,瞬间有些委屈的想哭。
“无事无事……这不是平安呢吗,放心吧!”
左钰安抚着她的情绪,还要赶紧把人带离这里,以防皇帝反悔,又要怪罪她。
“左钰……你怎么来了啊,吓死我了!暴君差点杀了我,吓死我了!”
左钰赶紧捂住她的嘴,警惕的朝着四周看。
“嘘!这还未到咱们的地方呢,小心隔墙有耳,听话啊,咱们回去再说。”
一听回去,沈梦溪连连点头。
“回去……好好好,回去好!那今晚你莫要走了,我一个人心慌……”
霍不迟百无聊赖的坐在榻上,怀中抱着常在思的被子,时不时的朝着门口张望,在确认常在思今夜不会回来后。
他有些想闹腾了。
魏东见状不好,赶紧出言劝说,“陛下……您刚刚挨了打,这世上没有哪个皇帝是没完没了挨打的,您早点歇息吧,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霍不迟不是很服气的梗着脖子,“她如此待朕,是因为爱朕!夫妻间的情趣你不懂也是常事,魏东啊,你心中可有喜欢的姑娘?若是有,朕给你赐婚可好?”
说完,他拍了拍床榻边,“坐着!咱们好久没说过话了。”
从前,他能和魏东、魏南,彻夜长谈,天南地北的说,无所顾忌,也无什么君臣之别。
魏东过去,坐在他的脚边,轻声回答。“并无!”
魏东仰头看着霍不迟,意味深长的抿唇摇头,还满眼同情的。
“陛下……卑职瞧着您和慎王,也觉着活的可怜,心中对女子之事,就更没有想法了。”
虽然他话说的不太好听,可霍不迟却不这样认为。
“你莫要做那负心汉,自然会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妻子,好人不学,偏要学我和慎王!活该你无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