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去寒那这种东西本就不多,她说若是再减量,慕容渺大概是要发觉的,她的身体已经服毒,便无法接受不服毒量不够,她会发疯的。”
碧荷担忧的问壮着胆子问,“娘娘,咱们真的不能杀了她吗,北疆又如何,他们早就臣服了不是吗,杀他一个并不算重视的公主,奴婢不相信,北疆王会因此反了。”
“碧荷,北疆王不会因为慕容渺反了,但若是他想反了,慕容渺可以是他的一个借口,到时候生灵涂炭,死的、伤的、流离失所的,还是边关百姓,罢了,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
常在思早就无所谓她的死活了,但是这个人总归不能好好的活着。
朝堂上——
礼部尚书走到最中央跪地磕头。
“陛下,还有三月便是年关,有诸多事宜按祖宗礼制,需太后亲为,故,臣敢问陛下,太后何时回宫?”
霍不迟以为他们会提西北之事,却没想到先提的,竟然会是一直未曾提起的太后,这礼部……到底是因为真的需要太后,还是因为礼部也跟太后有关。
“礼部尚书以为,该当如何呢?”霍不迟不答反问。
礼部尚书擦了擦汗,微微侧身,目光循着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立刻收了回来。
“臣……臣以为,太后此去是为陛下祈福,如今陛下身体康健,为孝道,更是为了国本,是该趁年节迎回太后了。”
左将军冷哼一声,对着皇帝一拱手。
“末将以为,礼部尚书此言差矣,太后是为了陛下祈福去的,走的时候说好三年,这才俩月不到,就让她回来,知道的是咱们陛下孝顺,不知道的,意味太后为陛下祈福心不诚呢,这若是百姓说说也就罢了,若是神明怪罪,这罪责,是礼部尚书担着,还是您叫太后担着啊?”
“这……这……”
礼部尚书老脸瞬间铁青,被他气的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还能解释什么。
霍不迟憋着笑,却也不敢笑出声,毕竟太高兴了,显得他不孝顺。
“行了,此事先就这样,若是太后想要回来,朕自当亲自迎接,若她不想,朕也不好勉强于她。”
此言一出,如果太后想回来,那便是她不能吃苦,无法在外给霍不迟祈福,提出祈福的是她,未曾做到的,也是她,是她不是一个好母亲,并非是霍不迟的不孝。
说完,左将军又道。
“陛下,西北边境已经出兵,我朝已失一座城池,如今不能坐以待毙,臣请命带兵出征,平定西北之乱!”
霍不迟看向众人。
“西北之事……其余爱卿还有何看法?”
常在敬缓步到中间,拱手道。
“陛下,末将认为,西北那边如今有魏西将军在,仅是失了是一座城池,他应该是有什么别的打算,不如我们再等等,贸然出兵伤的只会是百姓啊。”
霍不迟也有此意,只是这个左铭就是一个莽夫,一言不合就是带兵出征,满脑子都是打,不让他打,他就说你没用,说你是怕了人家。
左将军不服气的质问。
“常将军此言差矣!他西北小小蛮夷之地都胆敢来犯,咱们就该一次打的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来,失去城池百姓就不受苦难了吗,同样受苦,不如来个痛快来的!我看常将军这就是将养久了,不会带兵了吧,末将去啊,末将可以的!”
“左铭!”
霍不迟一掌拍在桌子上,暴戾低沉的声音吓得左将军当场就跪下了。
“你知道自已是何身份,你知道常将军可是忠勇大将军吗,胆敢以下犯上,来人!拖出去重则五十军杖!”
无人不惧怕盛怒中的霍不迟,别说军杖了,他一个不高兴直接要了大臣脑袋也不是没有过的,左将军立刻认错。
“罪臣知错……罪臣领罚。”
常在敬拱手道,“陛下,左将军该是无意的,他也是心系边关才会如此,不如小惩大诫。”
如今正值用人之际,不好伤了将领的身子,尤其是如果西北这边真的需要出征,左铭是最好的人选。
霍不迟当然知道常在敬的意思,可他只是想让朝臣觉得他就是在偏袒常在敬。
“罢了,既然常将军给你求情,那便……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左铭感激的看向常在敬。
“多谢陛下,多谢常将军。”
后宫之中,左钰听到朝堂之事,吓得赶紧去跟常在思求情,只是因为去的太着急了,来不及换下她那一身男子装扮。
她就这样跪在长秋宫院中,手搭在常在思的腿上,苦苦哀求。
“臣妾兄长必然不是有意的,他只是脑子不好,求娘娘让陛下饶他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