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会,大队长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那不安分的媳妇又在外面惹事了,狠狠瞪了眼叶大花,叶大花被瞪的缩了缩脖子,毕竟是事实,她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没看刚刚人家吕雨兰都因为诬陷道歉了吗。
大队长没想到最后会引火烧身到自已身上,而且这个冯青青就这么当众大咧咧的说出来,而且就差点名说是他媳妇了,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心里有些不高兴,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咳了咳嗓子,一脸严肃的开口:
“凡是大队里造谣诬陷的,不管是谁,一经查实,绝不轻饶,不仅要扣工分,还需要当众道歉。”
说完还看了一眼冯青青,好似在说,你满意了吗。
冯青青倒是无可无不可的浅然一笑,对她来说,这就是有枣没枣打一杆的事。
大队长看没什么事了,大手一挥,就让社员们该干嘛干嘛去。
冯青青听完转身就往卫生所方向而去,无视背后吕雨兰那杀人似的目光。
回到知青所后,冯青青简单收拾了下东西,背上了背篓,又上山去了。
这几天,她上山的频率很高,虽然有些累,但收获很大,其中她的制药水平和心得也都有进步。
今天她过来,主要是想采摘几株制作关节药膏的药材,因前几天才来过,对大致生长的位置,冯青青还有些印象,因此时间很快,就采摘好了。
这时候,冯青青调转了个方向,向着何永安暂住的小棚子那边而去,她昨日已提醒,这会何永安应该在附近。
她来到棚子上面的半山坡,远远望过去,只见何永安好似在劈柴,她微微一笑,缓步往下走,突然脚下一滑,本能的就想止住身体,但随即想到什么,没再做任何动作,往下滚了几圈,突然右脚感觉到一股刺痛传来,这时身体也稳住了,这才有空看了一眼右脚。
发现右脚已经有些微微发肿,她动了动,有些疼,看来是扭到筋了,她松了口气,没伤到骨头就好。
她休息了会,眼看着离何永安的棚子不远,就在她准备起来时,就见远处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并伴随着问话声:
“谁在哪里?”
冯青青这时听到确实是何永安的,这心才踏实下来,她赶紧回话:
“是我,脚有些扭到了,你过来扶我一把。”
何永安听到竟然真是冯青青,连忙丢掉手里的棍子,三两步就来到了冯青青所在的位置。
他看到这时冯青青半躺在草坪上,一只腿微微伸直着,看样子是伤到了那只腿,二话不说就抬起了冯青青的腿,想一看究竟,但冯青青及时开口道:
“不要担心,没伤到骨头,就只是扭了一下,你扶我起来,我去你那棚子里休息一会。”
何永安有些担心的道:
“你还能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冯青青笑着摇头:
“不用,只是轻微的扭到了一些,回去用药酒揉一会,过两天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我自已是大夫,又不是纸人碰不得。”
何永安这才两手扶着冯青青的右手,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往回走,说来也巧,在离棚子还不足五十米远时,突然远处走来一个人,何永安刚想松开扶着她的手,被冯青青一把拉住,现在松开,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了。
待那人走近,竟然是大队里有名的大嘴李翠花,队里人都称呼她为“李大嘴”,不外乎,只要她知道的消息,要不了多久,那全大队上至八十岁老人,下到几岁稚童都得知道。
冯青青心里哑然一笑,真不知道这是老天的安排,还是他们运气太好,竟只是一次白天的身体接触,就被李大嘴发现了。
何永安也看见了,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是在大队里长大的,对这人的性格脾性那是一清二楚,看来不到半下午,整个大队都知道他何永安与冯青青拉拉扯扯,不清不楚,甚至看不得冯青青好的人,可能都编排上了两人暗度陈仓很久了。
两人看到了李大嘴,那李大嘴当然也看到了两人相扶的身影,那脸上的八卦之情,是想让人忽略都难,她一脸兴味的开口,没一点不好意思:
“我说,你们两,这青天白日的,昨天才出现了吕雨兰那事,你们不会也有样学样吧,这拉拉扯扯的...”
她这张嘴,可是一开口就必定要得罪人,怨不得整个大队里都不喜欢她,你说你这话说的。
冯青青这时候才甩开何永安的手,往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去,她伸出了那个有些微微肿起来的右脚,特地往前伸了伸,好让李大嘴能看仔细了。
“大嫂,我是上山采药,不小心从坡上摔下来,这才扭到脚了无法动弹,何同志好心扶我到路边坐着,你可不要乱扣人帽子,早上大队长才说了,如果再有造谣诬陷的,不仅要扣工分还要公开道歉哦。”
李大嘴那一副有大瓜可吃的表情因为这话,微微收敛了些,但本性使然,还是强自开口道:
“说是这么说,但你俩拉拉扯扯的互相看靠谱着,我没看错吧,啧啧啧,这也就是这时候,要是我们那会啊,那可是有被浸猪笼的。”
她还是在那不依不饶的开口继续攀扯。
这时只听刚刚一直沉默着的何永安开口道:
“李大嫂,胜利哥最近好些了吗?”
李大嘴本来有些喋喋不休的嘴听到何永安提到她家那口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悻悻然的不再开口,扭头就走了。
原来这李大嘴男人叫吴胜利,惯会偷奸耍滑,最近听说和附近大队的一个小寡妇不清不楚的,前几天回来说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这几天还在家里躺着呢,这会让何永安提起来,顿觉没脸。
李大嘴走后,何永安有些担忧的眼神望着她,无奈开口:
“你说怎么这么巧,就被这李大嘴看到了,我担心不到下午她就能闹的沸沸扬扬。”
冯青青倒是一脸坦然,无所谓的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想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再说,咱们总要走出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