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直瞥向半睁着眼的周小菊,看得对方生无可恋。
同样,魏柏青也是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团,都快要夹死几只苍蝇了。
这直接让林夏火大,果然跟着顾青翎选上铺是对的,她低吼一声道:“你烦不烦啊,哭丧也别在这嚎,吵着我睡觉了。”
那女孩显然被吓了一跳。
在看到林夏时,那眼泪流得更凶了,让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地指指点点了起来。
“这几个不是好惹的。”
“之前在候车室,还抓到了一个人贩子。”
“不过这个小姑娘又是干嘛的,跑别人铺位跟前哭嚎,干什么呢!”
“闭嘴,再哭我削你!”林夏在中铺坐得不爽,说话还得偏着脑袋,她直接从二层卧铺,跃了下来把女孩搡到了一边。
不由得气闷,火车,还真是年代文事故的高发区啊。
而那女孩就跟豆腐做的,乘势就摔跌在了递上。
旁边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赶紧把女孩扶了起来,怒声地说道:“你这姑娘怎么打人呢。”
林夏踢拉着脚上的小皮鞋,一副高傲的模样道:“你哪只眼睛见我打人了,有句话叫好狗不挡路,她站我床铺边哭丧呢,你喜欢就领回去好了。”
这还不算,她直接向前走了两步。
以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对着女孩居高临下的说道:“问你话聋了吗?在我跟前哭什么,你成天哭的样子很让人晦气,知道吗,谁与你接触谁倒霉!”
林夏一口气喷完,真的是太爽了。
起床气也挥发了一大半
这就是她给高凌天建议,不穿军装的原因,不然得受全车人的指责。
那中年男人一听晦气两字,赶紧把身边的女孩,推远了一些。
而车厢里也有人好心地问道:“姑娘你到底是哭什么,我看你哼哼唧唧十来分钟了,吵得我的头都疼了。”
张冬雨也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军人天生的职业,她也很想和外人怼起来。
此时看到林夏出马,也忙不迭地说道:“莫名其妙的,一上车,就往我们的这空地站着哭,有病不是怎么的。”
这时周小菊也从中铺爬了起来,往那一站,让整个小隔间就快站不下了。
魏柏青一脸愁苦,让她打架、读书、讲大道理都行,但让她吵架骂街好像还差了点。
何况还有原则问题,她有点不想出头,于是把目光移向一直在上铺,没有动静的顾青翎和王云欣两人。
“对啊,你哭什么,倒是说出个一二三来。”
那女孩显然没见过这个架势。
但她却依旧矗立在那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瞬时,便显得林夏她们有点咄咄逼人了。
这时又有人出来为她说话。
“姑娘别哭了,要是她们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的,你说出来,让大家伙评评理。”
林夏双手环抱,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三十来岁长得尖嘴猴腮的,即使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却也让人看着厌烦。
那女孩哭得不能自已,然后‘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对着周小菊恨恨地道:
“求求你了,饶了我妈吧,她也是好心办坏事,为什么你要胡说八道污蔑我妈,让人把她给抓走了。
现在我成孤儿了你们开心了,我不管,你要不去公安那把我妈放出来,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林夏带着些浅笑,‘得,干实事的后遗症来了。’
周小菊也目瞪口呆,感情这还有个小尾巴呢。
“你妈无不无辜,公安自然要查清楚,找我也没用。”
那女孩依旧哭唧唧的道:“她什么都没有干啊,只是好心和你说了几句话,你怎么就那么毒呢。”
女孩‘哇啦哇啦’的一大堆话,说得林夏头都疼了。
她看着远处,不知所措的乘务员便开口喊道:“她是怎么混到卧铺来的,有票没,你们过来查查吧!”
“我有票,我只是想给我妈讨个公道有错吗?”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票来,递到了乘务员的手里。
从临县上车,到下一站丰城下车。
林夏只瞥了一眼便笑着道:“你这车票挺稀奇的啊,昨天的日期也能混上来,再说还是硬座你来这边干什么。”
那女孩骤然回头,看向林夏的目光有些凶狠。
此时,对她的仇视大概快超过周小菊了,对,这人更狠毒,为什么要欺负她一个小女孩。
林夏才不受她的威胁继续道:“我怀疑你有同伙。”
“你胡说!”女孩跳了起来,直接朝林夏扑了过去,那速度倒是挺快。
脏污的手爪还带着长长的指甲,看上去乌漆嘛黑的,这要是在脸上挠出来一块皮,估计很难恢复。
女孩眼神凶狠,一副要挖烂林夏的脸一般。
甚至那尖嘴猴腮的男子,还往前面一挡,直接堵住了林夏后退的步伐,就当车厢里的人,都在惊呼这女孩要破相了的时候。
只见林夏身体一侧,一把拽出了那个身量不高的男子。
随着一声凄厉的呼叫。
那男子的左眼珠到脸颊处,便被挖出了两道长长的口子,两道带着血迹的印痕,瞬时便显了出来。
那男子捂住脸颊,眼里快要喷火似的看向了那女孩,一脚就踹了过去。
“臭婊子,瞎眼了竟然敢挖我!”
女孩也吓傻了,任由对方那一脚踢在了身上,一个踉跄,就往身后的周小菊身上扑。
而周小菊快速地推了一把。
女孩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尖嘴猴腮的身上,两人摔跌在地,同时都跟着哭喊了起来。
一时间,所有看热闹的人全都后退了几步。
把空间让给了几个闹事的人,乘务员见势不妙,也忙慌乱地跟着喊人,不一会儿便来了好几个乘警。
连同着林夏与周小菊一起,被带到了火车餐厅。
林夏纯粹是跟着去看热闹,想看看这两人要干什么。
到达火车餐厅时,在脱离了八卦群众们的视线后,那女孩眼珠子一转,瞬时便可怜兮兮地哭诉了起来。
“公安叔叔,这是我姑姑家的表姐,她私自偷拿了家里的钱跑出去,我姑病倒了,我奶天天在家哭,这不,我偷跑出来就是来劝表姐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