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翎惊讶地张开了嘴,没想到舍友胆子这么大,敢质疑营区最猛的悍将。
“小心隔墙有耳。”
“咚咚咚!”
正在这时,木门外传来了一阵沉闷的叩门声,两人快速地对视了,做了个口型问道:
“是谁来了,不会是找茬的吧!”
两人同时想到了张冬雨同志。
这丫头,不会大晚上真来单挑吧,难道她脚不累肩不疼?
“噗~!”顾青翎忍不住地喷笑出声,站起身拉开了大门,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微微侧开身体,便露出了一张冷沉着脸的薛荣光,背着双手缓慢地走了进来。
屋内瞬时便觉得拥挤了起来。
两人毕恭毕敬地站着,默默地对视了一眼,生怕刚刚的调侃被对方听去了。
薛荣光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盯着林夏看了两眼,让她们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不是真的被听到不好的话吧。
这该死的木屋太不隔音了,下次,她们一定要悄悄的说。
“林夏。”
“到!”
“出来一下!”
瞬时,顾青翎顾不得害怕忙出声道:“总教官,林夏她什么都没做……。”就说了句闲话而已,没什么坏心思。
“放心!”薛荣光冷冷地回了一句,然后转身就往外走,却不是往办公点去,而是顺着木屋往下。
顾青翎只好给了林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林夏默默地走在身后,四周寂静无声,即使在无人时,前面的女子走路的背脊,却都是笔挺笔挺的。
她心中隐隐的有些猜测。
直到走出木屋区时,薛荣光才回过头淡淡的道:“那边有人找。”说完,便转身离去。
直到女子走远,林夏才回过神来,看着一条蜿蜒的山路往山坡下延伸。
夜风清凉,带着一抹清冷的月光洒在路上,白亮得如同银色的光辉,这种温柔的白,如同轻纱一样覆盖在路上,使这个夜竟异常的清亮。
就连路上的落叶,与野草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想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自坡下传来,声音低沉却异常的好听。
林夏顺着声音看去,虽然男子挺拔的身躯随意地站在山坡之下,却依然显得那样的伟岸。
深邃的目光灼灼地看来,朝她伸出了右手,微微地点了点头。
林夏的心情,瞬时就雀跃了起来。
顾不得小坡倾斜要缓慢行走,她眉头一挑,脚步直接往下一滑,整个身躯就朝着男子冲了过去。
“小心点!”男子随手便揽住跌过来的身形,旋转了一圈,缓冲了冲过来的压力,把女孩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林夏的木系灵力也快速地探了出去,嗯,四周无人偷窥,只不远处有一窝兔子,正在小心翼翼地打着地洞。
一边还四处探寻,非常的警惕。
随后她便收回了灵力笑道:“今天的月色好亮啊。”
“嗯。”高凌天抬眼看了下四周,没发现与平时有什么不同,却也忍不住地牵起她的手。
男人的手指结实而又冰凉。
小手被他握在手心带着安全之感,她的手指微动,轻轻地挠在他那略带茧子的手心,“这么晚找我过来,是想我了吗?”
“别动!”高凌天的手抓得更紧了,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柔和了下来。
这次他带着军帽,清冷的月光洒落下来,恰好遮住了那道深刻的疤痕,不知道何为两人单独相处时,林夏老想动手动脚。
“不要!”她的声音带着点娇嗔,使得高凌天不由得转过身来。
林夏的手,也跟着抚上了他轮廓坚硬的脸,带着轻微的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两人靠得如此的近,让高凌天的耳尖有微微的泛红,就连声音都带着些微的暗沉。
“别胡闹!”
话虽如此却没有制止,鬼知道昨晚被女子一撩之后。
他辗转一夜无眠,大清早就起来洗了个凉水澡,便催促着队伍开拔进了深山。
林夏的手抚过他紧皱的眉眼,最后停留在那块疤痕之上,透过浅淡的月色,那疤痕有着些微的触感。
再顺着印痕,慢慢地描绘了起来。
想来当时的疤痕一定很深,让这一条像蜈蚣一样的肉,翻转出了新肉,让大多数人不敢直视。
她的木系灵力生命力强劲,如果让她每天抚上一会,定然会变轻变淡。
显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玩意是怎么来的。”
男子忍不住地抓住她乱动的小手,捏在了手心声音却淡淡的道:“大约在十年前吧,爆炸的弹片飞射了过来,当时我以为眼睛瞎了。”
当时血糊满了整个脸颊,遮住了他的眼帘。
“差一点点我就看不到你了。”然后拽着她的手,放在了唇边轻咬了一口,“你是唯一不怕这道疤痕的,也是唯一一个胆大包天的。”
林夏缩回了手指,在他的胳膊上死死地掐了一下。
‘哦豁,非常的坚硬。’
有点掐不动。
高凌天就像是没事人似的。
目光依然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子,月光照射在她精致的眉眼上,显得异常的生动。
“只是我今年二十八岁了,比你大了整整十岁,你会不会有点介意!”
没想到这样的男人,也会有这种担忧,“那你要疼我,宠我。”
接着她的唇角往上微微一勾,笑着往前跑了两步道:“别人训练我看热闹,别人站着我坐着,别人倒水我喝茶……”
话音未落,她喋喋不休的红唇,立刻被迈前两步的男人用大手捂住了,本来他想要用唇封住的。
却又害怕吓跑了的心爱的女孩。
“你就爱胡说八道,小心我打你屁股。”
接着男人松开了手,看着女孩无比认真的道:“在不犯错误的前提下,我一定会疼你,宠你。”
男人似乎从未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说完之后,微微地转过头,抬头仰天努力平复自已的情绪。
林夏的脸都笑烂了,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纯情却坚毅的男人。
二十八岁,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或许是老男人,但在后世剩男随手就能抓一大把,正是青春的好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