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夏看到后追出去阻拦,却被慌忙躲避的林母狠狠地推下了清水河。
还不小心地撞破了脑袋,那奇葩的妈竟然头都没回,想到这,林夏的眼睛突然一冷,为了区区五百块钱,要了自家女儿的命。
也没有谁了。
但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到现在,林家还不知道家里的抚恤金被拐跑了。
之前她整理了一下原主的东西,发现除了几件半新不旧的衣服之外,家里的米面粮油全都见底了。
这是不给她留活路啊!
在原主的印象中,这个亲妈有点不谙世事,因为林爸常年在外面当兵,这女人便成天在家里悲天悯人,哭自已命苦。
还三天两头的往娘家跑,即使她再愚笨,时间一久,也感觉到林妈跟他娘家远房的一个表哥,有点勾勾搭搭的。
而原主为了那一点亲情,把这件事情捂得严严的,所以家里根本没人知道那点子龌龊的事。
到现在为止,林妈的突然落跑,八成与那男人脱不了关系。
当然,这样的妈林夏是不稀罕的,想到这,她抚了抚还有些晕乎乎的脑袋,眼里蹦出了一抹笑意,这笔账还真得算回来,不能便宜那对狗男女。
想着,便迈起步子朝着夏家村走去。
等林向军追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一道残影。
刚走到清水河边,看着水流湍急的河流心里便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急流她没死真是命大,心里不由得又给那婆娘记了一笔。
正呆愣间,一道身影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来人身形消瘦,颧骨凸出,穿着一件洗得有点发黄的白衬衣,戴着副白边的眼镜,长得跟个幺鸡似的。
一看就是个斯文败类,不用想,农村里长不出这样的,这家伙定然是个想屁吃的知青。
林夏不想理会,无奈刚走出去两步,那人在身后便开始说表演了。
“小夏,听说你受伤了,害得我天天担心不已,现在你身体好点了吗?这是要到哪去啊!”
男子说着,便想要去抓她的小手,被她一把躲过。
林夏微眯着双眼,就看到他的糙手指甲带着的泥垢,不由得一阵恶心。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人叫张云堂,乃是他们白桦公社林家村第三大队的下乡知青,在林家村待了七年。
平时跟个弱鸡似的干不了什么重活,没有什么特长。
最主要的是人品还不咋地,仗着读了几年书装文化斯文人,在村里花言巧语的,骗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帮他干活。
顺便还骗点吃的。
其中的傻子就有原主一个。
“我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林夏冷着脸不想搭理,刚迈出去的脚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停了下来。
“哦,对了张知青,这两年你还欠我七块八毛三分钱和十三个鸡蛋,二十一窝窝头没还,明天我去找你拿,你先准备好。”
说完,便拔腿跑了,徒留下张云堂呆愣在了原地,心中懊恼不已。
这蠢女人什么时候变得精明了,他听说林夏的父亲死了后,可是赔偿了不少的抚恤金,这两日他没事就在这儿等着。
想要分一杯羹。
不是他不想去林家转转,只是林大书记的威严以及对他不假辞色,吓得他不敢上门。
这不,焦急地等了几天后,结果这蠢女人说什么胡话呢。
他什么时候欠她二十一个窝窝头了,顶多欠了几个而已,还是她自愿赠予的。
想着便摇了摇头,快速地往后山而去,至于那七块八毛三分钱和鸡蛋什么的,被他自动忽略了。
林夏的速度很快,当她来到夏家村的时候,便看到整个夏家都喜气洋洋,似乎在摆什么宴席。
家门口的晒谷坪上摆了有五六桌的样子,现在桌面一片狼藉,怕是吃得差不多了。
她冷眼旁观着热闹还在继续,更有无数人在起着哄,“好,再来一个!”
林夏冷眼旁观站得远远地,只见林家的屋檐下,用一根红线吊着个大梨子,一对穿着整齐的中年男女站在两边。
正被几个人在后面推搡着,让他们一起去咬那只吊着的梨。
四周哄笑声一片,根本无人发觉逐渐走进来的林夏。
林夏冷笑一声,这怕是找不到苹果,随便用一只梨来充数吧,她的脸瞬间变换了表情,清脆而响亮地大喊起来。
“哎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以为我姥爷家在给我爹办丧事呢,这喜气洋洋的是在冲喜?”
使得整个坐大席,看大戏的人全都转过头来。
本来含羞带怯的夏翠花,此时一听到这道声音,脸色迅速的白了起来,而那个得意洋洋的男子,正是她的远房表哥。
原来看热闹的人,也跟着看了过来。
在发现林夏的时候,脸上精彩纷呈。
“不过梨改成了‘离’,可真不是个好兆头啊,这日子肯定也过不久的!”
“哎呀,你这贱,丫头胡说些什么呢,赶紧的,先跟姥姥去屋里。”一个头发花白老太舔着脸干笑着去扯林夏。
即使衣服洗得外干净,在手肘处不起眼的地方也打了补丁,年纪与林奶差不多,都是六十上下。
但脸上却是满脸红光,看上去比林奶精神多了。
可想而知,这些年,他们夏家吸了林家多少血。
林夏不管不顾地大哭了起来,“妈,我被你不小心推到了河里,你真的那么狠心,都不要我了吗?”
夏老太太脸上带着警告之色,扯着林夏就往后屋去,却不想这死丫头吃什么长大的,拽了半天竟纹丝未动。
林夏依旧大声地哭喊着,“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我爸头七还没过呢,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嫁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胡说什么呢!”夏老太真想拿抹布去堵这个赔钱货的嘴,但嘴里却在大声地狡辩着,“什么头七,都三七了……”
一句话,让整个坐席的夏家村人,露出吃惊又异样的表情,即使没被邀请吃席的隔壁,一向与夏老太不对付的赵家婶子一家,这时也都爬上了墙头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