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姗笑,又一拳头砸过去:“别说我不喜欢听的。”
田俊介跟要吃人一样瞪着屠姗。
屠姗笑,又一拳头过去。
田俊介痛到几乎虚脱,看向何家欢:“你当真不管?”
何家欢严肃:“小涂,不准动手。”
屠姗乖巧应好,抬手就是一拳。
田俊介气怒看向何家欢,何家欢耸肩,他管了,管不动。
“有,有勾引,行了吗?我告诉你,男人都有劣根性,你长成这样,你男人不偷吃才怪。”
屠姗嗤笑:“激怒我,小伎俩,队长,瞧,这不就问出来了,他和张丽梅有勾结,你还说我公报私仇冤枉张丽梅,我冤枉了吗?人同伙都招了。”
何家欢……
田俊介回神,知道自己被耍了,气得破口大骂。
屠姗捂着耳朵疯狂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何家欢……
田俊介……
田俊介怒吼:“你们就找个神经病来审问吗?我要告你们,我要举报。”
何家欢摸摸鼻子,他不是故意的。
田俊介好像被屠姗气到了,开始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问什么,答什么,特别配合。
之后都是何家欢在问,屠姗就在旁边埋头苦写,写不过来了还会让田俊介慢点。
田俊介跟她作对,都不等何家欢问,一股脑往外喷,看屠姗手忙脚乱,他就浑身舒畅。
何家欢……
两人从审讯室出来,已经十二点。
屠姗跟被抽了魂似得,焉头耷脑。
何家欢撇她一眼:“至于吗?不就写几个字。”
“几个?”屠姗把手里厚厚一叠本子杵何家欢眼皮子跟前:“你瞧瞧,瞧瞧,没个十万八万个字,我跟你姓。
姓田的牲口,说一堆废话,手差点废了。”
何家欢难得看屠姗吃瘪,笑道:“做记录也是有技巧的,不用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这个你才刚上手不熟悉正常,以后多跟其他人学学就知道了。”
屠姗摆手:“队长,你不懂,哎,不重要,饭点到了,走走走,去吃饭。”
何家欢谢邀:“你去吧,我把口供整理整理,找到突破口,案子必须尽快了结。”
“哎呀,着什么急,这事我擅长,下午,半个小时给你弄好,走走走,先吃饭,今天有好东西。”
屠姗拽着何家欢走,顺道叫上其他兄弟姐妹。
何家欢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了食堂。
说实在的,他一年到头,按时按点出现在食堂的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
他对食堂很陌生。
“食堂换大厨了?今天的饭菜真香。”
“香吧?吃嘴里更香,走,排队去。”
不仅何家欢觉得香,其他人也觉得香,一个个的全都翘首以盼,想看看今天吃什么好东西。
已经吃上的,根本顾不得抬头。
轮到屠姗和何家欢,屠姗掏出自己的大瓦罐,何家欢老脸通红,想扭头就走,这饭,不是非吃不可。
屠姗薅住他衣服把人拽住。
打饭大娘瞅着她:“你真不说怎么走的后门?”
今天抠门脑秃驴也不知道从哪里弄回几千斤粮食,还格外高兴大方,杂粮饭白米多粗粮少,萝卜土豆随便放。
重要的是,做饭大厨师傅们都在夸今天的粮食和萝卜土豆特别好,把他们做饭手艺都给提升了。
分配下来的粮食什么味,她能不知道吗?
今天这些,肯定另有来路。
重要的是什么?是每个人的份额都增加了,抠门脑秃驴这是发了啊。
大娘借着用勺子使劲往罐里摁米饭的动作凑近屠姗低声:“是你对不对?”
屠姗一脸你说啥,我听不懂:“大娘,罐子挤爆了。”
大娘哼了声,又把何家欢的饭盒拿过来添饭,同样使劲往里压饭。
何家欢可没屠姗的厚脸皮:“行行行了,不用这么多,谢谢,谢谢。”
大娘撇了眼何家欢:“你这个领导不行,被个小丫头片子拿捏。”
何家欢尴尬的笑笑,端着饭盒走了。
屠姗抱着自家大瓦罐,冲大娘笑:“我们领导脸皮薄,大娘谢了,早上那事也谢了,包子特别好吃。”
说起早上的事,大娘一脸花:“好说好说,以后再有这样的忙,尽管找大娘,大娘可是个热心肠。”
那十块钱,她分了两块给做包子的老姐妹,纯赚八块,差不多一个月工资,娘诶,这种好事就该天天有。
屠姗挥手,追上企图回办公室的何家欢,拽着往手都快挥断了的开心小妹那里走。
何家欢被拽住后背衣服,被迫倒退,气得脸色涨红:“臭丫头撒手,我是你领导,我不要面子的吗?”
屠姗语重心长:“领导啊,吃饭就好好吃,别把神圣的办公地,整得一股饭菜味,忒不道德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撒手,我自己走。”
屠姗不撒手:“领导啊,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总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
何家欢气得脑淤血,这是小事吗?丢脸的不是她对不对?
他不挣扎了,顺从的被拖到位置上坐下,一言不发的吃饭,别说,真好吃,到底是不是换大师傅了?
屠姗撇他一眼,跟开心小妹吐槽:“真小气。”
开心小妹眼珠子一转,转移话题:“三姐,今天的饭菜真好吃,你快吃。”
行吧,屠姗掏出自己的大勺子,一口一口,吃得喷香。
紧实的一瓦罐饭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何家欢抽空看了一眼,再也看不了第二眼,甚至还偷偷背过了身,表示不认识这人。
今天的饭菜确实好吃,好些人吃完,都想去添,但食堂大娘敲着盆喊:“没了没了,都赶紧走啊。”
所有人遗憾离席。
何家欢也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他肚子饱了,托屠姗的福,打饭大娘给了他一饭盒压实冒尖的饭菜,撑到了。
果然,吃饱就是精神,他现在干活的劲头很足。
回到办公室就要分析田俊介的供述记录。
屠姗一把夺了过来:“领导,田俊介嘴里没一句实话,你这么看是看不出什么的。”
何家欢问:“你怎么得出的结论?”
屠姗笑:“他看似气急败坏,但眼睛里没有血丝,这么热的天,那么大的火,他的肌肉张力不够到位,汗腺不够膨胀。
尤其是后面恶作剧时,眼神太过兴奋了。”
何家欢不得不怀疑屠姗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她觉得田俊介作弄了她,太过生气,要找茬。
“那你为什么还记得这么详细?”
“因为一个人要说假话,得掺杂少许真话,听起来才有可信度。
我一字不落的记录他说的每个字,可以从中分析出他说话习惯方式,从而大致判断出他这些话里,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何家欢倒是对屠姗另眼相看了,不管她这套说辞有没有用,但确实有点道理。
“你分析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