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又是黑小子。
“三妹姐。”
黑小子热情万分,屠姗一脸无语。
“叫三姐。”
“三姐。”
屠姗撇了他一眼:“嘴收收,一脸的牙,晃我眼睛了,给。”
五个橘子,加两分钱。
黑娃继续笑得牙不见眼的:“谢三姐,三姐慢走。
对了三姐,你的东西,昨天是我去送的,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跑得贼快。”
屠姗好笑:“你快还是贼快?”
黑娃嘿嘿笑着抓后脑勺:“没比过。”
真傻,屠姗往里走。
杨家将老远就招手:“三姐早。”
屠姗看他一眼,不能厚此薄彼,也给了他几个橘子:“吃吧,甜。”
杨家将乐了:“谢三姐,今天有什么好东西?”
“今天没什么东西,就一千多斤芋头。”
杨家将也不失望,屠姗的所有东西都不错,而且一千多斤芋头也不少。
“对了三姐,有人在求药,你能找到不?”
“什么药?”
“高年份的黄精,时间久的陈皮,高品质的虎骨酒。”
屠姗眉峰微扬,这些药都有些刁钻。
但她爸的药房里都有。
只是不知道如今药房还在不在。
她出事很突然,白天还什么情况都没有,晚上就被药倒了,躺在床上好几天,随后被送去黑诊所,期间没能跟父母联系上。
她死后,再有意识时,爸妈都已经被赶去了窝棚。
家里的东西和情况,她什么都不知道,当鬼飘了半年,也没听爸妈谈论这些。
她爸是杏林圣手,屠家世代从医,祖上还出过御医,家里医书,珍贵药材不计其数。
如若被涂亮那个畜生拿到手或是糟蹋了,那真是要遭天打雷劈。
“谁要?”
杨家将笑,不说话。
屠姗懂了,行业规矩。
“对方要是好人,我就帮忙找,要是人品不行,那就等死吧。”
杨家将哭笑不得:“这里是今天和昨天的货款,你点点,货物清单也在这里,你核对一下。”
屠姗只随意看了一眼收起来:“你这有黄豆种子吗?”
“黄豆有,种子没有。”
“也行,给我来一斤,多少钱?”
“不用钱,一斤黄豆我还是送得起的。”
屠姗没跟他客气,推着车走了。
走了两步回头问:“你跟黑娃是亲戚吧?”要不然怎么那么关照那个小子。
杨家将愣了一瞬:“不是啊,不过那孩子机灵,挺讨喜的。”
屠姗不置可否,大步走了。
到龙岗区的时候,卫大娘又在那等着了。
“三妹啊,快来快来。”
屠姗脚下打晃,想扭头就走。
她是真不喜欢涂三妹这个名字。
“大娘,你要不叫我珊珊吧。”
“三三啊?这称呼倒是独特,行。”
屠姗……san san和shan shan
大娘,你哪的人啊?
三三也行,比三妹好。
“大娘以后不用这么早出来等我,我到了,请守卫小哥打个电话就是。”
卫大娘摆手:“没事,年纪大了睡不着。”
屠姗歪头:“睡眠不好?睡眠不好要多吃水果蔬菜,补充维生素,氨基酸和蛋白质。我今天带的有萝卜和橘子,你多吃点,以后我再想办法弄些其他的。”
卫大娘虽然听不太懂,但感受到了屠姗的真情实意,老脸笑开了花:“你这丫头真可人疼,走走走,咱们先回家。”
一路上老太太嘴角的笑就没下来过,到家后,同样是两个老人和保姆阿姨在,那位笑眯眯大叔不在。
保姆阿姨过来帮着推车:“我说我出去接你,卫大姐都不乐意,就要自己去接。”
屠姗龇牙笑,笑得又欠又搞怪:“我感受到了老太太对我的爱,但是不可能,我有男人了,我对我男人一心一意。”
院子里四人反应了好一会,才听懂她这个冷笑话,冷得直打哆嗦。
卫大娘气得去拍屠姗:“没大没小的臭丫头。”
阿姨倒是乐呵得很:“哎哟,你看看你把咱大姐给伤得,也太狠心了,男人哪有我们大姐好啊。”
卫大娘脸都红了,又去扑保姆阿姨:“嘴上没把门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屠姗啧啧摇头:“老太太,你不行啊,一把年纪了还害羞,多大点事,瞧把你给臊得,笑眯眯叔是不是不会说甜言蜜语啊。”
卫大娘气得直喘粗气,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去撕谁的嘴。
两个老男人不太好意思听女人之间玩笑话,但院子就这么点大,走又走不远,比卫老太太还尴尬。
“行了行了,门没关,别让人看了笑话。”宗政老爷子解救了自家儿媳妇:“涂丫头,你笑眯眯叔可护妻得很,你悠着点。”
卫老太太简直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的老爷子:“爸,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一起打趣我。”老太太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没被人这么笑话过,恨不得躲屋子里不见人。
没办法,老太太高知家庭出生,活了五六十年,没受过磋磨,没接过地气,身边要么都是同类型的大家闺秀,要么都是敬畏她身份的晚辈友人,哪里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一时间还真把她给臊到了。
宗政老爷子摸摸鼻子转移话题:“丫头今天带了什么来?”
屠姗笑着给两个老爷子一人塞了个橘子:“吃吧,甜,不用忌口。我带了些嫩玉米,煮着吃,炖排骨吃,剥粒炒着吃,剥粒煮粥吃都行,磨成浆做饼也行,都好吃。
还带了些萝卜,这个好,跟吃人参一样,吃了身体倍棒。还有芋头和红薯,这个不废牙,每天都来点。
还有点芝麻,这个就添个味,不多。”
四人看她一样一样的往灶房搬。
宗政老爷子问:“丫头,都是素啊,没肉吗?”
屠姗扭过头看他:“馋肉了?想吃什么肉?”
老爷子摇头:“不挑。”
“那行,我弄两只野鸡,熬汤补身体,你牙都没了,其他肉也难咬得动。”
老爷子……
保姆阿姨笑得不行,她觉得小丫头就是宗政家的克星,从上到下,全都被她堵得哑口无言。
不过,自从她来了,这个严肃,冷清的家,热闹了不少。
整天端着的卫老太太,接地气了。
假笑的老爷子开怀了。
就连冷脸七十多年的明老爷子都有了笑。
“两个老爷子都馋肉呢,不过医生不让他们多吃,他们自己吃多了也难受。
之前大姐买了你的甲鱼炖汤,俩老爷子吃了舒服,所以天天去蹲你的鱼,鱼也好,你抓的鱼两个老爷子吃了舒服,吃再多都没事。
只是这两天你都没送鱼了,家里的也吃完了,这才馋。”
馋肉她理解,但之前可是有十条左右的鱼,还有二三十斤的泥鳅,都吃完了?
“俩老爷子海量啊,我说不用忌口,但你俩也不用胡吃海塞啊。”
俩老爷子都涨红了脸,明战是个没长嘴的,即便被冤枉了,也只是瞪着屠姗不说话。
宗政老爷子气呼呼道:“我们可没吃多少,都是那些不孝子,每天晚上跑回来跟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抢吃的,真是白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