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厮被她唬的连连后退,再不敢上前。
粟丈在屋子里听到忍不住笑了下,“桃儿还是这么会狐假虎威!”
柳蓁也笑,但她过来是有正事的。
“师兄,这么多年你都单身一人,做为师妹,我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啊!”
粟丈的茶水刚喝进嘴里,被这话吓得“噗”的一下又吐了出来。
他盯着柳蓁像是不认识了一般,不停的打量她,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这也不发烧啊?怎么好好的说起胡话来了?”
柳蓁让师兄这番举动给逗笑了,凑近几分道:“师兄,我都帮你看好了,我院子里那两个小丫头就很不错,人老实又能干,我觉得给你当个通房丫头啥的正合适!”
“胡闹!你师兄我如今都四十多岁了,那两个小丫头都快能做我孙女了,你让她们给我做通房?你这个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嘴上说着还不解气,粟丈直接伸出指头戳了戳柳蓁的额头,直戳的柳蓁龇牙咧嘴。
她揉着被戳痛的额角,笑嘻嘻道:“师兄别生气,师妹也是替你着想,我觉得我院子里那两个丫头真的不错,你就收了吧?”
柳蓁苦口婆心劝说半天,等从粟丈那边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她心情很好,让桃儿伺候自己洗漱后便睡了。
两个丫头的卖身契她不好跟沈老夫人要,就算是开口了,沈老夫人也为此给她,倒不如让师兄去试试。
再怎么说如今沈老夫人也有求于师兄,对于师兄提出的任何要求,一定会尽力满足。
第二天柳蓁依旧是背着药箱子出门,等爬上马车后,她看到了穿着一身冕服的萧晏殊。
明黄色绣团龙补服,搭配上头顶戴着的掐丝缠龙金冠,整个人看上去贵气逼人,同时也更具威严。
柳蓁乍一看到这样的萧晏殊,停在门口处没敢往里挪。
萧晏殊看她一眼,“今日不去李岩那里,进宫,太后要见你。”
太后!
太后怎么会突然要见自己?
见柳蓁傻呆呆的看着自己,萧晏殊好心给她解释。
“之前你给章老大人的小孙子治病,前天章老夫人进宫给太后请安时提起这事,太后便对你十分感兴趣。”
柳蓁眨巴了一下眼睛,脸上这才挂起一个笑,坐到他对面有些兴奋的道:“太后都知道我了,那是不是证明我已经在京城打出头名了?”
“算是,也不是,主要还是看今日你能不能过了太后这关。太后身体近两年一直不太好,若你能让太后凤体安康,那你就能名动京城了。”
听了些话,柳蓁的双眼顿时亮起,浑身也充满斗志。
“好,我今天一定好好表现!”
萧晏殊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勾没说话。
很快,马车在宫门口停下,萧晏殊带着她走入宫门,向着太后的寝宫而去。
高大的宫墙,长长的宫道,抬头望去,只能看到头顶窄窄的一线天空,这让柳蓁心里有种压抑的感觉。
她看向走在前边的萧晏殊,忍不住快走两步,追在他身后。
感觉到柳蓁的举动,萧晏殊只是撇着眼睛往后看了一眼,虽然没看到人,但却知道这人离自己更近了,他只当这是柳蓁第一次进宫,内心紧张。
“太后是个很慈祥的人,不必太过紧张,入后宫不要乱看,太后叫抬头了再抬头。”
“哦,好!”
知道萧晏殊这是在提点自己,柳蓁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走过长长的宫道后,眼前豁然开朗,入眼一片巍峨宫殿,红墙碧瓦,金碧辉煌。
周围还种着各种树木与花卉,花朵开的娇艳之下,自然吸引许多蝴蝶与蜜蜂前来采蜜,更有许多小太监跟宫娥来来往往,忙忙碌碌。
“哇!”
柳蓁见过最富丽堂皇的人家就是江宁侯府,祖辈世袭罔替,虽然传到沈老侯爷这一辈已经渐渐没落,但当初可是辉煌一时。
所以家中院子极大,布景精致,雕梁画栋。
可如今跟皇宫相比,简直大巫见小巫,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转头看了一眼嘴巴微张,眼睛瞪得大大的柳蓁,萧晏殊伸手将柳蓁的下巴合上,微皱眉头道:“注意仪态。”
柳蓁连忙点头,收好心神,跟着萧晏殊继续往前走,她觉得七拐八拐又走了好久,这才停在一处守卫森严的宫殿前。
她抬头看去,就见高高的宫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边“坤宁宫”三个大字龙飞凤舞。
“殿下总算是来了,太后已经叫奴婢出来看三次了!”
这时候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笑着走过来,她先是对着萧晏殊行了个礼,随后目光才落到柳蓁身上,见柳蓁正在看她,于是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引着两人进了正殿。
正殿上,太后穿着雍容华贵的宫装正坐在主位上,下首坐着的是继皇后,再往下是云妃、淑妃等各个妃嫔,大家正陪着太后说话,听着气氛不错。
柳蓁进来后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低头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谨记之前萧晏殊叮嘱过自己的话。
“孙儿给皇祖母请安!”
萧晏殊先是给太后请安,随后又对着皇后点了下头,“给皇后请安。”
可以看出,他对太后很恭敬,但对皇后就不是了,只能说是维持面子功夫。
因为有太后在,皇后虽然受到了不敬,却也只能将委屈压在心里,面上还要作出慈祥的样子。
柳蓁在萧晏殊问好的时候就跪了下来,等他声音落下后,立刻高声道:“民女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金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各位娘娘万福金安!”
她没单独给皇后请安,这让皇后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表情都忍不住僵了僵。
对面的云妃见了忍不住掩嘴轻笑,“你这样请安不对,要先跟皇后娘娘请安,然后才是各宫嫔妃!”
“柳蓁第一次入宫,对宫规不甚了解,云妃娘娘何必如此苛责?”
可以说整个大殿里,除了太后,萧晏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