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他伸手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泪珠,“你该庆幸这次的箭没下毒。”
“你还说……”
司晚柠推开他的手,气恼地扭过头去。
顾箫泽也没生气,而是先处理她手上的伤口。
他寻了块干净的帕子,给撒了药粉的手包扎。
突如其来的温柔倒是把司晚柠整不会了。
她觉得他实在莫名其妙,更是想不明白他刚刚在气什么。
好像从她差点被箭伤到后,所有事情都乱套了。
难道是他的计划出了意外?
就听他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今日这些死士都是谁派来的?”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司晚柠瓮声瓮气,因为暂时还不想理他。
听得出话里都是怨气。
顾箫泽难得的好脾气。
“是燕王。”
司晚柠就瞟了他一眼。
不明白他为何要跟她说这些。
便见他直直地望入她眼底:“司祭酒曾私下与燕王交好。”
这点司晚柠是知晓的。
司父这人吧就是个典型的两边都想靠的墙头草。
他私心觉得顾箫泽在那个位置待不了多久,所以暗地里讨好燕王。
打的主意便是将来顾箫泽倒台了,他也能靠着这点恩惠谋个好官职。
结果因着她,司父也算是攀上了顾箫泽,所以他便又倒向了顾箫泽。
墙头草做到司父这样子,的确是令人不齿。
若非他实在过于无能,恐怕早被顾箫泽给处理掉了。
只是顾箫泽同她说起这些,莫非是以为……
司晚柠突然就反应过来,顾箫泽其实一直都在怀疑当初庵堂被她救,是司父和燕王给他设的局。
今天这一出,是在试探她来着呢!
怪不得他明知有埋伏还要带她来踏青,她还以为是因为他太过自大呢!
想到这,司晚柠不知为何来气了。
“那么王爷可试出什么了吗?”她忍不住阴阳怪气,“还是王爷又要将我下狱。”
“生气了?”
“民女不敢!”
一听她自称民女,顾箫泽就知道她是气疯了。
他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本王看你倒是敢的很。”
司晚柠拍开他的手,不让他碰:“惹了王爷的嫌,是民女的不是,还请王爷允民女下车。”
“不允。”
“你……”司晚柠一梗,又见自已还被他抱在怀里,就更气了,“你放开我。”
“不放。”
司晚柠:“……”
“顾箫泽!”
她怒目而视,乌黑的眼眸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
顾箫泽望着着她气鼓鼓的脸颊,视线却直勾勾地落在她的唇瓣上。
就在一炷香前,他曾细细品尝过其中的滋味,知道那有多软,有多令人沉沦。
他眸色深了深。
正在生气中的司晚柠微妙的察觉到了变化,就见他盯着自已的嘴唇,原本揽在她后背的手也不知何时摸上了她的脖子。
这让司晚柠想起就在不久前自已被他扣着后脑压着吻的事情,又羞又急地捂住了嘴。
“你不许再看!”
顾箫泽眼里闪过抹遗憾,从善如流地移开了视线。
“若本王放了你,你是不是就要对本王避之唯恐不及?”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尤其是在他做了那样、那样的事后……
反正司晚柠现在只想离他远远的!
而早已猜到她心思的顾箫泽理直气也壮:“所以本王不放,也不可能放。”
司晚柠:“……”
有时候真的很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