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越归队时,唇瓣红彤彤的,像是被人咬了。
一群好友眼中全是笑意,却不好意思明着笑,一个个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不准笑,谁笑,老子就揍他!”他大声道,“嘴巴是我媳妇儿咬的,咋了,你们这群老光棍羡慕都没有。”
好歹是有媳妇儿的男人。
他的脸只能给媳妇儿丢,其他人,门儿都没有。
噗。
有人终于没忍住,破功了,被秦北越一脚踹了出去。
“秦团长——”
这时,沈炼走了过来。
“什么事儿?”秦北越问。
“陈秀珠点名要见你。”
陈秀珠呀~
秦北越脸色瞬间黑了。
有些事儿,他故意忘记的,故意不放心上,毕竟花棠心智还不成熟,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又有什么关系。
但提起这个女人,说不恨都是假的。
他二话不说,把队伍交给沈炼,转身就去了关押室。
一开始,陈秀珠还挺傲气。
她一直说自已是时烈夫外甥的对象,要见师长,可喊破嗓子也没人理,渐渐地,她傲骨不再,认识到再没退路了。
尤其是老金傻傻乎乎出现在她面前,她彻底绝望了。
横竖一死。
她想要个痛快。
秦北越见到陈秀珠时,她眼神涣散,头发披散,全然没了往日做老师的风采,狼狈至极……
“秦团长,你来了。”陈秀珠痴痴地傻笑。
她不等秦北越开口,自顾自道:“想起往日,我还真天真,自以为天之骄女,与你这天之骄子是一对儿,你看到我就会喜欢我,……可惜,是个笑话。”
喜欢谁不好,要喜欢个傻子。
“我知道你恨我弄脏了你的女人,但一切都发生了,一共有五个男人,身上长满脓疮,下半身也是,身上幽黑,搞不好还有那方面的疾病,你要不嫌弃——”
嘶——
她还没说完,头发就被秦北越狠狠揪住,眼神里的烈火,仿佛要将她烧成灰烬。
啪啪啪。
秦北越没忍住,抬手狠狠扇了她几耳光,打掉了她几颗牙,满嘴的血。
“哈哈哈,你生气了,难受了,觉得被羞辱了?你也是个普通的男人吗,也无法忍受妻子的不堪,我就算是死,也要看着你们下地狱的一幕幕——”
呸。
她吐出一口血,疯狂大笑。
就在她以为自已彻底激怒了秦北越,等着被他活活打死,他光明的前程就此毁于一旦时,秦北越反而松开了手。
他冷静得不像话,轻轻拍了拍手,一脸嫌弃:“真脏。”
唾。
他吐了口唾沫,继而提来一把椅子,在她身前缓缓坐下,身子轻松依靠在椅子背上,慢条斯理道:“怎么,求死呀?放心,我不会轻易让你死的,那太便宜你了。”
“哦,忘了告诉你,你表哥周成已经被刑拘了,他私下倒卖药物,全是违禁品,不是被枪毙,就是牢底坐穿,哎呀,我还特别去关照了他呢,监狱里有好几个恨我恨得牙牙咬的囚犯,全是一群死变态来着,没有七个也有十个吧。”秦北越冷笑道。
“秦北越,你不是人!犯错的是我,跟我表哥没关系。”陈秀珠慌了。
表哥,她牵连了他。
那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是她从小到大爱慕的男人,却一生都得不到的,只能远远观望的存在。
秦北越一手毁了表哥。
啊啊啊——
她不停挣扎着,想要撕烂秦北越的脸。
奈何,镣铐铐得死紧,她挣脱不开。
“还有件事儿,忘了跟你说,你有个妹妹,前几天她在花街卖花,跟几个男人进屋,我就动动手指,让人去查了一下,她的男朋友足足一百个,这消息轰动全城,一个月后,她会与这一百个男对象一起上庭,接受制裁,少说也是个流氓罪吧。”秦北越道。
“你是个疯子,疯子——”
陈秀珠怕了,怕了。
她这一生极为艰难,被父母转手卖了好几次,唯一与她不离不弃的就是这个妹妹,倾其所有助她念书,助她当上老师,做个干干净净的人。
原本打算跟老金断了,嫁给时烈夫外甥,从此有个光明的前程,也可以顺道替妹妹介绍个老实人嫁了。
所有的美好,被秦北越全毁了,全毁了。
“呸——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她嘴里血流不止,又哭又叫,恨不得咬掉秦北越一口肉。
秦北越擦了擦嘴角喷溅的血,一只手轻轻触碰上小手指,摩挲了几下,轻声道:“你有句话说对了,我就是个疯子,我认定的人,谁敢动她,拼个命而已,算个吊!”
说完,他理都不理陈秀珠,转身就走了。
身后传来陈秀珠嚎啕的哭声,还有她一声接一声磕头求饶的声音。
可惜,对秦北越来说,算个鸟。
伤害已经造成,陈秀珠就算磕掉脑袋,也无法弥补。
但陈秀珠说的那些话……秦北越想找个时间,送花棠去医院做体检,必须先确定她的健康。
所以,下午他又请假休息了。
花棠忙得很,一听说要去医院检查,她忙不迭摇头:“不去,不去,棠宝身强体壮,只要丈夫多亲亲,多抱抱,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她丢下手中的草,一头栽男人怀里,搂住他的脑袋就亲了上去。
她要很多很多亲亲。
想要早点养好小耳朵,早点打开空间兽,从里头抓一只虫子养鸡。
秦北越被堵住口鼻,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浑身血液倒流,恨不得溺死在她身上。
但理智稍稍回归,他还是拉住了她,对上她的眼睛,严肃道:“听话,我带你做个检查,每一个新婚的女人都要查的。”
哦……又是人族的规矩吗?
好麻烦呦。
花棠真的不想去,但丈夫坚持,她不得不妥协,眼睛亮光一闪,瞬间高兴道:“那我们快去吧,晚上棠宝要吃甜甜的红薯粥。”
“好。”
秦北越见她遭此大难,依旧纯真如昔,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沉重的心总算有了起色,得到一丝安慰。
很快,他们来到军区医院。
秦北越带花棠去了皮肤科,又去了妇科。
皮肤科医生倒没说什么,但还是例行检查都做了,得到花棠很健康的报告。
只是去妇科时,秦北越不能跟随,便在外面等。
花棠稀里糊涂地被人带着进去,一听说要脱裤子,她摇头道:“不可以,我丈夫说了,任何时候都不能脱衣服……”
她坚决不配合。
直到这时,沈莞不动声色走了进来,安慰激动的女孩:“别怕,检查好了,才知道你能不能生宝宝。”
种宝宝?
她当然可以。
沈莞完全是怀疑她的专业。
“哼,脱就脱,你们最好看清楚一点。”花棠不服气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