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民黝黑粗糙的手紧紧拽着符箓,“老夫还有事情,就先走了,不用送,告辞。”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苏一帆将茶杯摔在地上,剑无双会意,手上长剑再度出鞘,拦在孟广民面前。
“我的东西你也敢抢,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张一帆冰冷道,这些符箓凝聚了他的心血与汗水,准备用来造福清风县百姓。
他答应过师父,要庇佑清风县。
眼下竟然有人敢抢,真是茅坑里点灯——找死。
“这些符箓我必须带走,清风县哪怕是不用符箓,也能度过这次大旱,我没有全部抢走,已经是给你留面子了。”孟广民面对冰冷的长剑,毫不畏惧,他就不信对方真的敢杀他。
“好,好,好。”听到对方这逆天的发言,苏一帆也是气笑了。
“断他一臂。”对方既然敢抢自已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无论是谁。
“不要。”赵县令吓得连忙上前阻止。
孟广民也是神色一变,却依旧不肯撒手,转身就要走。
“唰。”剑无双眸子冰冷,他忍这个老登好久了,长剑化为一道白光,向着孟广民的胳膊砍去。
“砰。” 一枚石子准确击中剑身,长剑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让剑无双脸色一变,由单手握剑改成双手握剑,身子被带飞出去。
苏一帆上前,将剑无双接下来。
一个青衫客不知何时站在孟广民身前。
“主人,都怪我没用。”剑无双稳定身形,一脸颓败。
苏一帆:“无妨,对方是一品武者,你不敌也是正常。”
孟广民出声让青衫客一起离开,然而青衫客不为所动,眼神无比凝重,死死地盯着亭子中那道瘦小的身影。
眼见青衫客没有反应,身体微曲,手搭在佩剑上,孟广民心下一沉。他对老伙计的功夫可谓是知根知底,整个青州能让他出剑的不多,今日怕是要再多一个。
同时也反应过来,恐怕青州所有人都看走眼了,清风观的观主并非被推上台前的白手套,他本身就是一品武者。
不足六岁的一品武者,如无意外,将来必定会成为先天境武者,甚至更高。
孟广民脑海中闪过一道惊雷,想起曾经看过的一则秘闻,再回想跟对方接触,对方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成熟稳重根本不像一个六岁的孩童。
莫非,他是元神境武者转世?
自以为接触到真相的孟广民倒吸一口冷气,今日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没曾想,打了一辈子的鹰,最后却被一只鹰啄了眼。
苏一帆:“将符箓交出来,并留下一臂,否则今天你们两个走不出这个院子。”
“这绝不可能!”孟广民心中第一个念头如闪电般掠过,断臂可以,反正他都这把年纪了,无所谓,然而这些符箓却不能交出去,这关乎无数老百姓的性命。
苏一帆的气势锁定青衫客,一股庞大的气势从青衫客身上升腾而起,跟苏一帆对峙。
然而很快青衫客身子就忍不住颤抖,脸上冷汗直流,很显然在气势上被苏一帆狠狠压制。
“打不过。”这是青衫客的第一个念头,恐怕他们两个今天要埋骨在此了。
青衫客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搭在佩剑的手微微一动,凝聚起全身的力量。哪怕明知不敌,身为剑客,只有一往无前,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一股惊天的剑意从青衫客身上散发,青衫客宛若一柄锋利的宝剑,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可以斩断世间一切枷锁。
“等等,我们可以用东西换。”就在双方剑拔弩张,即将展开一场激烈交锋的千钧一发之际,孟广民突然开口。
两人不为所动,如意已蓄势待发,只需一瞬间,它就能来到苏一帆手中,一起并肩作战。
“我们可以用剑法交换,诺,就是他的剑法,厉害吧。”孟广民的话让两人为之一惊。
“此话当真?”苏一帆率先开口,对方的剑法确实不凡,直面青衫客的他感受最为强烈,有一种锐利的剑意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青衫客正要说话,孟广民率先开口,“当然,我替他答应你了,不过只给剑谱,学不学得会就看你自已了。”
孟广民虽然是跟苏一帆说话,眼神却瞟向不远处的剑无双。
“不行。”青衫客不同意,这可是他的看家本事,品阶高达地阶上品的功法,珍贵无比。
孟广民附身在对方的耳畔小声劝说。
张了张嘴,青衫客最终是没有反驳。
“早这样不就行了,非想白嫖。”苏一帆收起气势,示意对方将剑谱交出来。
一旁的剑无双激动不已,手里攥紧拳头,他一定要成为跟对方一样厉害,不,更厉害的剑客。
青衫客让苏一帆拿来纸笔,只有傻子才会出行随身携带武功秘籍。
剑无双连忙去将纸笔还有墨水端上来,青衫客提笔写了满满几十页,抬头看了一眼剑无双,“以后出去,不要说这剑法是我给你的。”我怕我这一辈子的名声就毁在你手里,当然这句他没有说出口。
剑无双没有说话,恭敬地将秘籍拿给苏一帆。
“这秘籍保真吧,要是发现有假,我可是会去找你们算账的。”苏一帆淡淡地道。
“老夫还不屑做这种龌龊的事情。”青衫客闻言,脸色铁青,强忍着怒意。
“行了,我们也算两清了,赶紧离开吧。”苏一帆摆了摆手,开始赶人,这一天天的遇到的都是什么奇葩。
“后会有期。”孟广民辞行道。
“别,后会无期,快点走。”苏一帆翻了个白眼,下次连门都不给你进。
孟广民丝毫不介意苏一帆的态度,笑眯眯地拉着青衫客离开,宝贝地将符箓放在怀里,有了这些符箓,清水县也能度过这次大旱,甚至能支援一些特别严重的地方,虽然是杯水车薪。
“拿着吧,好好练,别给少爷我丢人。”苏一帆随手将秘籍给了早已垂涎三尺的剑无双。
在剑无双面前,他都是自称少爷。现在道观里就属他和剑无双的关系最为紧密,剑无双乃是他的私人财产,这是其他人无法比拟的。
苏一帆将剑无双的定位是,座下第一打手,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他干,只有他应付不了的敌人,他才会出手。
前提是剑无双的实力得提升起来,否则随便一个小喽喽都打不过,那将毫无意义。
一旁的赵县令走过来向苏一帆告罪,毕竟是他将人带过来的,虽然并非他本意。
苏一帆表示不在意,以他和赵叔的关系,这点事情他还不放在心上。
只不过点明,甘露符都在这了,多了没有,让赵县令自已看着用。
一辆马车驶出清风县,青衫客坐在外面驾着车,表情难看,出来一趟就把自已的看家绝学丢了,真是越想越气,拿起鞭子狠狠地抽在马匹上。
吃痛的马匹一声嘶鸣,猛然向前冲去,“哎呦”,马车里,孟广民惊叫一声倒在马车上。
青衫客开口幽幽地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