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老媪出去之后,还是帮他们把门关上。
南妗捏着衣角。
“要不,你先睡,我去看看老婆婆的脚,或许我有办法帮她治。”
“我……我不困,我帮你打下手。”
南妗地身子刚刚恢复,她都不休息,他一个男子,休息什么。
“老婆婆,我看您的腿似乎不太方便。”
“我是个大夫,我可以给您瞧一瞧。”
老媪突然感受到善意,整个人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摆摆手,故作冷漠。
“几十年的老毛病了,谁瞧都一样。”
“老婆婆,还是让我给您瞧一瞧吧,也许有用呢。”
“你看您的家人都不在身边,您一个人生活,多不方便啊。”
l“我看你也是个实诚人,你想看就看吧。”
“我也不指望你能看好。”
老婆婆再次坐在光滑地石头上。
一层层裤腿挽上去,南妗呆住。
“您……您这是……”
老婆婆的膝盖已经变形,大腿是正常的粗细,小腿很细很细。
因此单看,变形的膝盖,显得很突出。
“不知道什么毛病,瞧了不少大夫,也看不出来。”
“左右也不影响,将就着过吧。”
南妗捏捏,“疼吗?”
老媪倔强:“不疼。”
南妗已经从她的表情中看出。
这腿能不能恢复,她无法保证,且他们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
南妗从空间里拿出相对应的要药,这个量能吃三个月。
“老婆婆,这里是三个月的药,您每日吃两次。”
“您吃完这些,也入春了。”
“我给您写一个方子,里面的药都是寻常药铺能买到。”
“您把药买回来之后,每日也要坚持喝,调理身子。”
“大半年或者一年,双腿的变形虽然不能恢复,但疼痛可以消掉。”
“日后您走起路来,就跟以前正常的没什么两样了。”
南妗把药放下,和景霄一起回到屋里。
在厚厚的积雪中赶路几日,得以短暂的放松,疲惫感一上来,南妗感觉困意也跟着来了。
是得好好休息,等外面的雪一化,两人就赶路,还得找叶寻他们呢。
“南妗,你睡床上,我坐在椅子上眯会儿就好。”
呼啸的风挤进屋子里,人一睡着,会感觉更冷。
南妗翻来覆去不愿意睡着,再次转身到外面,看到景霄双手抱臂,用剑柄做支撑。
袍子把他整个人包裹。
南妗咬住唇瓣,欲言又止的纠结好半天。
“景霄,你睡着了吗?”
“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
床底垫了好几层稻草,床上又有两床被褥。
景霄的确没睡着,她一开口就睁开眼,目光沉沉地看她。
“你……”
“我们……”
“将就着睡一个晚上,出去之后,谁也不要说,谁也不会知道。”
迫不得已的情况,变通一下又何妨,只要不让大家知道。
景霄没动。
南妗咬牙:“话我已经说出来了,要怎么做,随你,。”
她躺下转身朝里,被褥往上扯,盖到脖子的位置。
良久,久到南妗快要睡着,身边有动静。
被褥好像被往里挪了点。
景琛躺在床沿上,两人之间还有位置,他把外袍当被褥盖上。
这和坐在椅子上有什么区别?
顶多能伸个腰。
“那个……你还是盖上吧,要是你病了,岂不是会耽误和亓木王庭的谈判。”
如果区大人所说,誉国人已经到达亓木王庭之事是真。
他们傍上誉国的大腿之后,对云国使臣就不会再有那么大的顾忌。
想要平安带走安和公主和小王子,定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把我的外袍放在我们中间就好。”
“你的外袍,还可以当被褥再盖一层。”
南妗往里挪一点,分出被褥一半,也不看景霄,身子绷直的像块木头。
翌日一早,两人不是自然醒,是被老媪叫起。
“今日的雪有点化了,我出去看看,看到远处山脚有很多整齐的脚印。”
“可能是来人了,我带你们躲起来。”
两人赶紧起来,把床整理好。
天气太冷,如果真的来人的话,床铺肯定早就凉了。
老媪带两人从进自己的屋子,叫景霄帮忙挪开床。
掀开柜子,拿开里面的衣裳,又挪开一块大大的板子,竟是密道。
“你们快躲进这里面,一日之内,我没有叫你们出来的话,你们就沿着密道离开,走到尽头,就是亓兮城。”
老婆婆把木板盖上,又把衣裳放回去,一点一点用力把床挪回去。
在屋内等待半个时辰,果然有人人来了。
是一伙官兵。
“你有没有见到可疑人?”
“没有。”
“五个人,你没看到?”
“官爷,我家在荒郊野外。”
“一年到头,一个外人都不来,又怎么会一次来五个人?”
“外边的雪厚着呢,您瞧瞧地上的脚印。”
官兵想到刚才来的时候,的确只看到一道脚印。
一深一浅,和眼前这个腿脚不便的老媪对上了。
“这么冷的天,你出去做什么?”
“官爷,老婆子我一个人住,孤孤单单,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就一觉不醒了。”
“趁着还能走,多出去瞧一瞧,这点冷,也就不算什么了。”
官兵还是不太相信的样子,仔细搜查老媪的屋子,又去隔壁屋子。
床是冷的。
看到雪地里一串长长的脚印,老媪还没能放下心。
一直到天黑透了,她钻到床底下,敲敲木板,没有人回应。
点一盏蜡烛往里看,里面哪还有什么人,却看见一个袋子留下,里面是碎银和铜钱。
普通人家用正好,不会招摇。
南妗和景霄走走停停。
从密道里出来,是在一个山脚下。
身上的衣裳有些脏了,脸也没干净到哪里。
走在人群中进入亓兮城,跟普通百姓无异,没有人会注意。
“这里是必经之路,如果叶寻他们还没跟上,我们肯定能等到他们。”
“三日后,如果还等不到他们,我们就前往亓木城。”
“好。”
两人找一家客栈开了厢房,又吃了东西,分别往两个城门口方向去。
“小姐。”
有人拉住南妗。
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拄着一根拐杖。
“你……”
南妗看抓住自己的手,褶皱挺多,不仔细辨别,还真是看不出是假的。
“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