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花听了,对着陈二妹点了点头。
陈二妹比黎花年长两岁,却看起来脸部苍老,甚至脸上出现了皱纹,足以当黎花的小姨。
想到自已上辈子的小姨,她小姨是个美人胚子,又爱臭美,每天都把自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生个孩子都不想带。整天有事没事的就丢到她家里来,说是自已出去办点事情就回来接,结果过了一天甚至几天才来接她的儿子。
尤其是放暑假寒假期间更加如此,所以她家的儿子有一半时间是黎花带大的。
后来自已读了大学,参加了工作,她家的儿子也长大了。
每次那小子打电话给自已,在电话里叫她姐姐叫的可甜了,最后挂电话时还要对着手机亲她一下。这是她带着他时每次分开的时候都要做的一个动作,就是隔空啵一个。
结果这还养成了习惯,十几岁了都要和她隔空啵一个。
小姨虽然臭美,不爱带小孩,但是她特别的温柔,说话就像陈二妹一样细声细语。黎花上辈子的衣柜里有一半的衣服是她小姨买的。
陈二妹的性子像极了小姨,只是却完全不同命。
陈二妹说完后就走开了。黎花本来想邀请她一起去找野菜,可是想到自已的名声,以及陈二妹的处境,算了吧,没得还给她惹来闲话。
虽然这两座大山之间的山谷里树木茂盛,但是也大部分植物都干枯了,只有靠近溪水的地方新鲜的野菜多一点。
黎花主要在溪边寻找,找了一会儿还真找到了很多。其中她还发现了几棵芋头苗长在溪边。
黎花眼睛一亮,要是芋头苗下面长着芋头那该多好啊!
黎花也没有多留意旁边直接撅着屁股用树枝使劲地挖,就在她看见芋头苗下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芋头时,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随后一根棍子从黎花的头顶的上空掠过,随着那棍子的风声之后,一条吐着芯子的黑蛇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因为吃痛,扭着身子溜进了草丛中。
黎花惊出了一身冷汗,抬头看向甩棍者,原来是慕容显赫的二弟媳郝招娣。虽然自已对她没有什么印象,但是天天跟在他们的后面自已也慢慢弄清楚了谁是谁,叫什么名字。
如果要问为什么去记这些不能当饭吃的东西,黎花准会翻着白眼道:“因为闲得慌呀!除了走路还是走路,听听他们的名字,琢磨琢磨他们的关系和性子,就像看电视剧一样。”
在黎花的眼中,郝招娣平时不太爱说话,总是闷闷的干活,闷闷的走路,也不会有什么脸部表情。一张微黑的脸蛋,嘴角处长着一颗黑痣,整体看起来相貌平平。
黎花观察到除了慕容显赫和邹氏,她是照顾小宝最多的人。
记得有一次,葛春秋又悄悄的趁人不注意时挖小宝碗里的米糊糊,直接挖到自已家三宝的碗里。
郝招娣发现后就说了葛春秋,葛春秋竟然撒泼说郝招娣污蔑她。邹氏还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了郝招娣一顿,而受益者小宝只好奇地看着,什么都不明白。
想当年相亲的时候,邹氏看见郝招娣的这颗痣,认定她是个有福气的人,也不嫌弃郝招娣的家里极穷,姐妹众多,让不够满意郝招娣长相的慕容显富点头答应。
后来郝招娣嫁过来八年也没有邹氏认定的有什么福气,该吃饭就吃饭,该生娃就生娃,也算顺遂。
只是郝招娣的娘家父母来邹氏面前借过两次钱,邹氏很不高兴,慢慢的就冷落了郝招娣。
郝招娣看见黎花望着自已,紧张的放下棍子解释道:“好险,那条蛇直冲着你吐信子,你咋就不注意呢。”幸好自已经过,要不然就会出现第二个被蛇咬死的人。
郝招娣知道黎花一直以来就瞧不起自已,嫌弃自已,她也自觉无趣,好像自已故意往人家面前凑似的。只是郝招娣不忍心看见她被蛇咬,遇见任何人这种处境她都会这样做的。
“谢谢你救了......奴家。”黎花看见郝招娣说完就要走的样子,赶紧说道。
本来黎花是想说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她突然想到,这个朝代的女子甚是谦虚,称自已奴家,把男尊女卑演绎到了称呼上。
郝招娣惊讶的看着黎花,这黎花难道是在外面受了苦才那么懂事的吗?以往自已在家帮她多少事情,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皮子都不会对自已抬一下,更不会和自已说话,倒是好坏不分的把经常在邹氏面前说她坏话的葛春秋当做知已。
郝招娣笑了笑道:“嘿嘿,不用谢!”她有点不习惯。
黎花看着另外几棵芋头苗道:“这里有几棵芋头苗,你也来挖两棵,下面有芋头。”
“不了,这是你找到的。”郝招娣觉得不能抢了人家的东西,更何况黎花是连一颗米都没有的人。
看见郝招娣为她着想,再对比之前葛春秋和田寡妇抢她的野菜,人的品性的好坏立即见分晓。
她继续笑着说:“奴家够吃,这芋头煮烂了给小孩子吃容易消化,你来挖一些,到时候也给点小宝吃。”
郝招娣听了,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她挖了两棵,收获了七八个芋头。黎花挖了三棵收获了十一个芋头。
放眼望去溪边再没有了芋头苗。
郝招娣带着芋头回到他们的落脚点,她看见小宝正在和她家的四宝在一起玩耍。小宝只比四宝小三个月,但是自已家的四宝个子还不如小宝。
黎花生养小宝的时候,邹氏已经把慕容显赫和黎花分出去了。慕容显赫天天大鱼大肉的养着她和小宝,那时的小宝胖的就像年画中的娃娃。
而自已与邹氏和葛春秋他们一起过日子,整个月子不但要做事,而且要吃没吃,奶水极度缺少。
偶尔慕容显富在外面搞了些吃的给她,葛春秋知道后,就会在邹氏面前告状,说自已多吃多用,乱花家里的钱,她本来就嘴笨,生气的时候更是被气堵的说不出话来,有理也变成了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