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回到病房,蔡西贝在病房里急得团团转,以为今夏又跑不见了。
见今夏平安回来,她才放心。
两个人挤一挤,躺在病床上午休,蔡西贝睡不着,玩她自制的游戏,约会第十三号老公。
还是韩以歌。
她不是把他打入冷宫了吗?
怎么又复宠了?
“帅吧?我觉得挺好看。”
蔡西贝发现今夏在看她的游戏,立刻给今夏展示:“我给你也做个游戏,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全部都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今夏对男人真的没什么兴趣,翻了个身闭眼休息。
但身后,蔡西贝才缓缓的说:“今夏,其实我觉得,你哥哥也不错。”
?
她对韩以歌的评价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今夏反而有了兴趣:“你今天不对劲呀。”
他、她不是爱恨分明吗?
发生什么事,让她开始爱韩以歌了?
“其实……”蔡西贝思量再三,才告诉今夏:“我知道你要自杀的时候,我找不到人劝你,所以我去找了韩以歌……”
她束手无策,甚至赶不过去救她,于是打电话联系所有今夏认识的人,除去贺怀喻打不通,韩以歌是最早到达现场的人。
“我一说你有危险,他扔下市长,立刻跑来找你了。”
蔡西贝想起当时的场景,真觉得韩以歌关心她,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要找韩以歌这种大人物,只提了今夏的名字,他的秘书就立刻转给了韩以歌。
他们甚至不核实蔡西贝的身份,只要今夏的名字一出现,就是韩以歌最重要的事。
那一晚,他扔下了京城的市长和许多高官,徒步跑来找今夏。
蔡西贝调出当时的视频,给今夏看:“你自杀的视频,已经全网下架了,没人知道是你,都是韩以歌的功劳。”
今夏转过来,看着视频里,整座大桥都被堵住,自己如同没有灵魂的娃娃,对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
韩以歌浑身狼狈,满头大汗,带着哭腔缓缓靠近,求她不要想不开:“夏夏!你快过来,你不要吓哥哥。”
“哥哥不逼你和贺怀喻分开了!你快点下来,哥哥带你去找贺怀喻!哥哥一定把贺怀喻给你夺过来!”
“夏夏,求求你清醒一点!你要是跳下去!哥哥也活不下去了!”
他一番请求,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但桥上的今夏好像听不到,扔掉了自己的鞋,迅速跳入湖中。
“夏夏!”
下一瞬,韩以歌跟着跳下去,淹没在黑色的湖水中。
紧接着又一个身影跳下去,今夏看得分明。
时寅。
“是谁救了我?”今夏迟疑地问,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一次活下来,又要承受谁的救命之恩了?
“我不知道,只知道救援的人来时,先找到韩以歌,但是他不愿意上船,最后他们俩一起把你托了上来,如果再晚一点,你们都救不回来了。”
今夏只觉得可笑,一个恨之入骨的哥哥,一个刚刚拒绝过的男人,这恩情,不知道怎么还。
“今夏,韩以歌也在住院。”
蔡西贝试图劝说今夏,不要这么执拗:“他跟着你跳了下去,水的冲击力很大,又撞上了前来救援的快艇,听说手上的旧伤复发,现在也在医院里接受治疗。”
手?
旧伤?
韩以歌一只戴手套,今夏不曾注意他手上是否有伤,只记得小时候韩以歌傻傻的时候,有几个小孩子故意骗他去搬石头,又被那几个孩子故意砸断了手指骨。
今夏也是那个时候,认识了韩以歌,带他回到韩叔叔那里。
她没反应,蔡西贝不再追着她说,戴上耳机玩游戏,这几天大家都累了,应该给彼此一些时间喘息。
蔡西贝心大,玩一会儿游戏就困了,今夏或许是睡了两天,人竟然精神了起来。
她睡不着,坐起来出去透透气。
医院她很熟,只要随意问问护士,就能知道韩以歌在哪里。
他们相距不远,今夏从窗户出去,顺着花园的小路,走到韩以歌的病房前,落地窗开着透气,他们之间没有隔阂。
他躺着不能动,双手带着黑色皮手套,乍看之下没有问题,却只能用双手的手腕,去拿床头上的水杯。
这场景,和当年的贺怀喻何其相似,今夏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生了怯意后,试图转身回去。
“哐当!”
韩以歌没夹住,水杯掉在地上泼水开来,他又俯身去捡,连带着把桌上的药盒也扫到了地上,一时间手忙脚乱,手腕撑在地上,正正好压在玻璃渣上。
“嘶——”韩以歌倒吸一口凉气,黑色手套下,血迹顺着手腕往下流。
今夏立刻跑进去,把韩以歌扶回床上,质问:“为什么不叫看护?你想在我面前装可怜?”
堂堂韩胜集团的老板,身边没有保镖没有看护,一个人在病房里狼狈摔倒,今夏觉得他在自作自受。
“坐这一边,小心踩在玻璃上。”
韩以歌伤的同时,还不忘保护今夏,不让她往这边来。
今夏在病房里环顾一周,柜子里放着应急用的医用物品,跑过去拿过来,用镊子捏掉韩以歌手上的玻璃渣,才小心翼翼脱下他的皮手套,处理手掌上的伤口。
伤口不大,今夏处理起来游刃有余,上了点伤药,包了一层纱布,手法纯熟,并不影响他平时的动作。
“夏夏,你做兽医屈才了。”
韩以贺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说话间忍不住咳了起来:“我见过那么多医生,你的专业最强。”
他另一只手拿着手帕捂嘴,一咳嗽,感觉要把肺咳出来,一连串止不住。
今夏连忙找了另一个杯子让韩以歌喝水,才看到他拿手帕的手,少了两根手指。
他的手满布疤痕,指纹已经消失,可想而知当年受了多大的创伤。
无名指和小手指都消失不见了,伤口恢复的痕迹,已经有点年头了。
“你的手……?”今夏下意识问,以前他总用好的手碰她,真的没有察觉他的缺陷。
“在国外治疗的时候,不小心遇上了绑架,对方切了我的两只手指,向爸爸索要赎金。”韩以歌不以为意,还向今夏道歉:“抱歉,吓到你了。”
“绑架?!”
这对今夏来说,是件遥远的事。
但韩以歌早就接受了,无所谓的摇摇头:“那时候还傻着,被绑匪绑架之后,不记得给爸爸打电话,结果打到了你的手机上。”
今夏浑身冰凉,这十年来,韩以歌唯一一次给她打电话,就是他要她救他的那一天。
“绑匪觉得我耍花样,为了给我点教训,所以剁了我两根手指。”韩以歌用残破的手,抚摸今夏的头顶,这一次今夏没有躲避。
他如愿以偿,发出满足的叹息:“夏夏,在国外这么多年,我一直靠那两根手指怀念你,后来我脑子好了,一心只想回到你身边。”
那两根手指,就是当年初的证据,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韩以歌虽然傻,心里却不愿意告诉韩叔叔,今夏人小胆大,身上没钱,敢学着电视上演的办法,给韩以歌治手。
幸好只是轻微骨折,韩以歌被今夏“治”好了,只可惜那里增生,韩以歌的手一直不太灵活,并且形状也不好看。
现在,那两节手指都没有了。
“你骗我的是不是?”
今夏躲开他,站起来拆穿他的谎言:“你想让我对你愧疚,所以你骗我说绑架,故意想靠近我,骗我的钱,对不对?!”
怎么可能是绑架那么离谱的事?!韩叔叔对他那么重视,怎么可能让他被绑匪带走?!
他就是故意骗她,他满嘴谎言。
她一个字都不信。
“对,骗你的。”
韩以歌冷峻高傲的外形下,眼里的今夏一如既往的宽容。
“都是你骗的,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