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小时后,江临和宁柔到了北市。
十二月的北市已经飘起了雪。
他们下飞机时已是晚上九点多,地上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一阵冷风袭来,宁柔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哆嗦。
江临掀开自己的长款大衣,将她裹进了自己怀里,生怕她着凉。
出了到达口,一个男人飞也似的跑了过来:“您来了,公爵正在等您。”
说完,他又恭敬地朝宁柔鞠了一躬:“夫人,晚上好!”
宁柔还记得他,在警察局见过。
“晚上好!”她客气地回应了一声。
男人领着两人上了一辆车,接着就直奔一幢别墅。
别墅门外守着两个人,一看到江临下车,他们急忙行礼。
江临没有心思多说话,只是匆匆摆手让他们别多礼后就拉着宁柔进了屋。
推开门,男人朝着沙发上的人影恭敬地喊了声:“公爵。”
沙发上的男人转过身,一张与江临一模一样的脸,赫然出现在宁柔的面前。两人相似的程度让人难以分辨,差别只在于发型和衣服上的不同。
她瞪圆了眼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瘫倒在地上,还是江临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哥。”Ennio的脸上满是欣喜,接着从沙发旁拿过拐杖,一瘸一拐地向他们走来。
而这也是能区分兄弟俩最好的方式。
因为Ennio是一个跛子。
“我来问你一件事。”江临的口气冰冷,一点都没有兄弟间好久不见的温情。
Ennio脚下一顿,脸上堆满疑惑:“你问。”
“当年在丹麦,你在我的公寓借宿时,有没有见过她?”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怀中的宁柔。
“她是谁?我没印象。”Ennio摇着头否认。
话虽这么说着,他的眼神却没在宁柔身上停留过半分,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他这样的态度,显然惹恼了江临,他激动地说:“你给我好好想一想,我不在的时候,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哥,难道就是因为她,你才来见我的?”Ennio冷笑。
居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江临脸色铁青,侧在身侧的手握得死紧,一双眼瞪着他:“你……”
“哦,我好像想起来了,那时候一天到晚得有女人来敲门,烦得要死,所以她是哪一个?”Ennio一脸不以为意地看着宁柔,眼中满是戏谑。
听了这话,宁柔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刚接受了江临没有骗她,甚至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的事实,结果他还是有别的女人?
“你在胡说什么?”江临愤怒地朝Ennio大吼,然后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挥出一拳。
Ennio本就瘸了一条腿,被他这么一打,直接倒在了地上。
“大少,请住手!”领路的男人迅速挡在了Ennio身前,阻拦他。
两人都是他的主子,让他很是左右为难。
江临没有理会他,依然紧握着拳头,死命瞪着Ennio,眼中充满了不满和怨恨。
“老莫,你走开。”
Ennio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摸摸嘴角,发现已经流血了。
他面色不豫。
女人果然都是祸水。
他瞪着江临,冷冷地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打我?我们可是亲兄弟。”
况且他也没说谎。
住在江临丹麦公寓的那几天,确实有个女人不厌其烦地来敲门,还试图勾引他。
不过,最后被他撵走了。他以为宁柔也是那样的女人,谁知道她跟江临是什么关系。
“还有女人这种东西,玩玩就好,哥你那么认真干吗?你后来自暴自弃了几年,该不会也是因为她吧,那还真是丢了我们琼斯家族的脸面。”
江临怒视着这个比自己晚出生几分钟的弟弟,脸上满是失望、愤怒的表情。
他冷声道:“你听清楚,她叫宁柔,是我此生此世唯一爱的女人,现在也是你的嫂子,你最好对她尊重一些。”
“爱?你居然说爱,这东西能当饭吃吗?”从小就过着在枪口下舔血的日子,他可没时间去追求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以,你就是为了她,把我丢在炼狱里,让我自生自灭吗?”说完,他立刻扭过头,一脸仇视地看着宁柔,好似是她抢了他的东西一样。
宁柔被他看得心脏一跳,下意识地往江临身后躲了一下。
“自生自灭?”江临紧抿着唇,悲痛地摇头,“我要是放任你自生自灭,当初就不会和你换了身份,去赴那场死局。”
而他也不会和宁柔生生错过了那么多年。
“我不会再和你见面,你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江临立刻扭头,牵起宁柔的手,毫不留恋地离去。
“大少,大少,你别走!”老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急促。
“老莫,让他走!”Ennio的声音冰冷,一脸怒容地看着江临离去的背影,对宁柔的仇视更是多了几分。
“公爵,您好不容易见大少一面,怎么就闹成这样?”
“闭嘴!”Ennio心情极度不好,自然听不进他的劝。
老莫识相地立刻闭嘴,不过立时他又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了一声:“我去送送大少。”
说完,他也一溜烟地跑出了门。
在大门口,老莫气喘吁吁地终于追上了江临:“大少,夜深了,这里不好打车,还是我送你们吧!”
“车钥匙给我!”江临拒绝的果断。
老莫一副欲言又止又无奈的表情,将车钥匙递了过来。
江临面无表情地接过,然后牵着宁柔头也不回地走了。
上车后,江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直视着宁柔的眼睛,诚恳发言:“我替Ennio向你道歉,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说一天到晚来敲你门的女人是谁?”
显然她的关注点有点不同,纠结的还是这个。
“我的女邻居,还有我导师的女儿,我记得我在电话里和你提过。”他的语气平淡,眼神却足够坦诚。
“所以,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没有,我发誓。”说着,江临举起手,就说下誓言,“如果我真的有半句虚言,就让我不得好死。”
他说得认真,宁柔的眼神也终于有了温度。
“好,我信你。”
江临闻言,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