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公子,不能让小青姑娘跟他打啊,他刚刚可是杀了好几个人。”
“很危险的。”
而在这时,那宁采臣才反应过来,他哆哆嗦嗦的来到玄离旁边,小声的向他提醒着。
“宁公子倒是个好心之人。”
“不过无需担心,你放心看去便是,因为我的娘子她啊,现在可是很强的。”
然而玄离只是笑了笑,他微微抬头看去,那自信的感觉,也将宁采臣感染,让他也不由的看不远处,在雨下,夏侯剑客与小青对峙的画面。
“切磋?我也正有此意!”
“我来到此地,本就是来寻人切磋的。”
“姑娘你说,你说你们都强过我太多,但我不这么认为,因为这七年来,我除了燕赤霞之外,无论遇到什么对手,无论遇到什么敌人,我都未曾败过,因此我才自称为第二剑客!”
“本来我最近感悟的剑法,是想留给燕赤霞的,将他打败,成为此地的第一,但既然今日有缘遇到高手,那我也不介意施展出来,领教一二!”
说完,那夏侯剑客利剑出鞘,手握剑,起手剑势如虎啸,内力迸发而出,整个人显的格外有气势!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小青从雨棚上的杂草堆里,随手摘下的一根树枝。
随后,只听一声 “逍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树枝就对着他直面而来,仿佛微风拂面般,一阵心神颤动过后,他才蓦然回首,发觉手中的剑已经脱手飞了出去,落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雨,哗啦啦的下着。
剑尖刺入地面,晃晃悠悠。
夏侯剑客傻眼了,不仅是他,就连那宁采臣也傻了眼,他揉着自已的眼珠子,因为刚刚那一剑,连他这个局外的观众都没有看清楚。
“这……这是什么剑法?”
夏侯剑客喘着粗气,口干舌燥的问着。
“李仙剑法,一世逍遥。”
小青回答了她。
随着此言落下,那天空的雨似乎也停了下来,因此,那玄衣男子便起身牵起一旁白马的缰绳,与那施展绝世剑法的女子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向着远处而去。
只留下目瞪口呆的宁采臣,和一直站在原地,久久不语的夏侯剑客。
直到那书生带着行李离去,直到白天变成黑夜,那夏侯剑客才反应过来,回头拾起他那被轻易斩飞的剑,沉默着离去。
另一边。
宁采臣带着行李,步入了城镇之中,他是个账房先生,来到此地就是来收账的,因此他很直接的就走进了一家饭馆之中。
随后,他来到前台,在柜前拿出账本,向那掌柜要账,可惜当他拿起那账本,却发现它早已被雨水打湿,里边的笔墨在纸张上模糊成一团,根本看不清账目。
既然没有账目,他直接被掌柜赶了出去,流落街头。
很快,夜幕降临,一路走来的他,要不到账的他,此时早已身无分文,无奈他只能向路人求助,寻问哪里才有免费的住宿,可供他休息。
然而,这些路人都是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开着玩笑的说道:“想要免费啊?那就去兰若寺吧,离这不远,也就几里地。”
于是,在一间客栈之上,玄离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正朝着兰若寺走去的宁采臣,随即他默默的转身回到屋内。
“小青,我们不打算抓紧时间回去吗?”
玄离看向躺在床上,一脸惬意小青。
“嘿嘿,玄离相公不着急,那么早回去也没事做,反正呢,咱们也刚好有这种机会,何不一路游玩回去呢?”
“呐,相公,我跟你说,五百年前,我姐姐和那许宣一起去逛遍了八荒四海,足足逛了两个月呢。”
“而我却没有人陪,孤孤单单的,寻找着那个突然消失的光头。”
“诶,想想就好可怜捏,要是现在有个人能陪我逛,该有多好。”
说完那小青便唉声叹气起来,一边嘀咕,一边时不时向他投来哀怨的眼神,这让玄离也忍不住的笑了笑。
他坐到床上,坐到小青的身边,低垂着眼眸,笑着点头。
“我陪你逛。”
“走遍八荒四海,看一眼这天下,走一圈这世间。”
“最后再回家,可好?”
夜晚,此处的旅店内,烛光摇曳,小青从背后抱住了玄离,她乐呵呵一笑,笑的声音很灿烂。
“好。”
……
与此同时,深夜。
兰若寺内,一名脸上长着大胡子,五大三粗的男人,正举着剑抵着那夏侯剑客的喉咙间。
“夏侯兄,七年了,你足足输了我七年。”
“为何还锲而不舍的来寻我挑战呢?”
然而此刻,夏侯剑客却又不再像曾经的七年,那个输了之后一脸不甘,一脸嫉妒的神色。
反而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的非常悲凉,笑的非常畅快,笑的那燕赤霞皱着眉头,面露疑惑之色。
“夏侯兄,你笑什么?”
“我笑我井底之蛙,看不见剑道的浩瀚,还恬不知耻的自称自已天下第二。”
“我也笑你,你的剑法虽强过我,但却远远不如那名女子。”
那夏侯剑客笑着说完后,便转身离去:“我要走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比剑,也不会再去争我们之间的第一第二。”
“我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此番话,让那燕赤霞露出不解的神色,他朝着那夏侯剑客的背影喊道:“夏侯兄,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我会一路走,一路问。”
“直到我能学到,那一丝逍遥剑意为止。”
此话一出,倒是让那燕赤霞沉默起来,随即他又提起内劲,朝着更远的夏侯剑客问道:“夏侯兄,那名女子是谁?”
而回答他的,同样是一声饱满内力的回响。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剑很快。”
“回过神来,我的剑飞了,却只能看见一身青衣的背影。”
夏侯剑客走了,走的很匆忙,哪怕路途旁的湖水里,有一名美丽的女子在洗澡,他也视若无睹,提不起那丝毫欲望。
他走了,口干舌燥的走了,双眼看着前方的路,却愈发炯炯有神。
待夏侯剑客走后,那湖水里美丽的妙龄女子才郁闷的拍了下水面,激起一阵水花。
她皱起眉头,担心着今晚没有勾引到男人,说不定会被姥姥惩罚。
但转念一想,她又勾起嘴角,缓缓笑了出来,笑出了声。
“不过,却也是名正人君子。”
“如此难能可贵之人,就应该活的更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