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
小丙也没废话,直接告诉我一个地址,让我立即滚过去。
我慢慢收拾东西,毕竟要我滚嘛,滚这种动作很慢的,从协会基地到她说的地方也没有斜坡,所以时间要多花费一些。
她午饭后给我打的电话,我到黄昏时才溜溜达达到达那个仅需有一个小时车程的地方。
“你求我的时候,我可没这样慢过。”她神情冷傲慢,但却看起来有紧绷感。
说白了,她在强撑,而且我的迟到把她气得够呛。可是妹妹,将就点吧,从今后你再不能对我予取予求了,多大个损失啊。
“说话请注意点,我并没有求过你,除了为小丁。”我站到有利的角度,“既然你那么厌恶我,有什么事就快说,免得我们彼此都难受。”
“你知道了,对吧?”她犹豫了下,勉强问。
我不置可否。
她斜过头,盯着我。
我大大方方站着,就是不接她的话茬。到底是谁做错了事来着?到底又是谁约的谁?我没有必要也没有心思谈及任何事,她到底高傲个什么劲儿呢?
果然,她终于绷不住了,几乎是厉声问我,“快回答,别以为你不出声就完了。”
我笑了,“奇怪,你既然知道还问个什么,很光彩的事吗?”
“你!”
“我只是想忘记。”我淡淡的,但心里戒备得紧,“麻烦你不要提起。而且你如果没找我的话,我差不多已经忘记了。”
我话说得这样明,她哪怕有一点脑子就会听得出来。可是她没听出来,或者恼恨已经令她丧失了理智。
“我要知道是谁干的?”她凶巴巴地问我。
“你那样神通广大,应该自己查得出来,怎么问我?”念在姐妹一场的份儿上,我又加了一句,“留神被人家挑拨。”
哪知她冷笑看我,“怕人挑拨,怎么还来?”
“好多事,明面儿上说清楚最好。玩阴的、狠的,终究解决不了问题。”我不露痕迹往后撤了一步,仁至义尽地做最后的提醒,感觉到小丙身上渐起的杀机。
接电话前那一分钟里,我就已经想明白了。那个人传这样的电邮给我,然后又透给小丙知道,无非是看准了小丙那自私狠辣,又总能给自己找出借口的性子。看来,有人想杀我而后快,可是碍于暗中有人罩我,他(她)动不了手,所以设计借小丙的刀。到时候我死了,这笔帐要算到小丙的头上。
谁最有机会拥有那些照片和录像?谁最懂得挑唆小丙,让她有苦说不出?答案太明显了:协会,或者是协会中的某人。有可能是我知道的老狐狸,也可能是暗藏得更深的人。想来,他们忍我很久了,在暗中保护我的人面前又不敢动,现在忍无可忍,就想出这种阴招。
小丙不会笨到不明白这一点,但为了她自己,她不得不一再为人当枪使。况且,她早就想我死,这次不过是更给她自己提供了借口罢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小丙眯起眼睛,寒光四射,“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命吧!”说完,毫无预兆的,一柄寒光闪闪的剑就向我当胸刺来。
小丙啊,你以为,在我吃亏上当好几次后,我来见你会没有准备吗?就算你把过去全部抹杀掉,我也做不到你那样心狠,但我却不会再容让你!
我心中冷笑连连,闪得却快,手中也是寒光一闪,挡开这一招。五行之刃—弱水,师傅教我们时,可曾想过我和小丙会用来自相残杀吗?
“你知道我要杀你灭口?”小丙很吃惊,但她仍然对我不屑一顾。
“不难猜。”
“也好,死得明白。”她说着,又攻了过来。
奇怪了,她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输?或者我在道法上不如她,或者我拼起阴毒来更不如她。但这世上有一件事叫准备充分,还有一件事叫诡计多端,很少尝到失败滋味的她,也许不明白?
雷光电闪中,我们已经火速过了好几招,把五行之刃的五种变化用了个遍。我当然是节节败退,到后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论道术,我自然是比不上小丙的,可我们之间的真实差距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大,不过是我加入协会后表现得比较过于懒散和废柴,让她也产生了错觉。
于是她只攻不退,面色狰狞,似乎我立即就会成为她的剑下亡魂。唉,人的心倘若让猪油蒙了,果然就分不清事实与错觉了。
啊!
我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为了逼真,连用了五行遁术之其四,但小丙都防着我,让我走不掉。我“惊慌失措”之下,抬手就扔出一张符网。
她红唇微动,一串咒语下,那张符网燃烧了起来,火势不出预料的大,因为小丙心太急、手太重。
“马小乙,你们同门学艺,你的什么招数我不知道?况且你还事事不如我。”小丙轻蔑地叫嚣。
“是啊,我输了一切,就除了师兄。”我刺激她,“他到底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小丙狂怒,火光中我可以看到她额头上的青筋蹦起老高。我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即施展一个火遁。
我这个人生性随和,有一点嘎嘎的,坏坏的,不喜欢与人争斗,凡事得过且过。所以,我的道术在攻击性的修炼上不突出,但是以巧胜拙、以弱胜强、逃之夭夭的本事却非常在行。不过我小时候差点点燃了厨房,对火有阴影,以致我五行遁术中唯有火遁练得很不到家。
小丙知道这些,所以她封住了我所有的逃生路线,但却不提防火遁。而我,也确实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弄出一丝火星来。明知道此术不行还要硬用,那才真是傻得没边儿。
但是我的符火之术虽然差,却可以借别人的呀,尤其还是同门的。于是在小丙的符火落地时,我立即一钻,凭空在小丙面前消失。
她一愣之下大为恼火,以致于只顾着搜寻我逃跑的方位,根本没想到我也许不会逃。所以,当我从她身后突然冒出来、治住她时,她竟然毫无反应。
“你有什么招数,我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呀。”我说着,左手把早准备好的“生死符”,毫不犹豫地刺入小丙的玉枕穴中。同时,右手用消音手枪敲敲小丙的头。
“怎么不用枪啊?多方便。”我笑,“你就是脑子不够灵活,谁说斗法就一定要用道术的?”
“你无耻!”
“无耻的人是谁,就不用再争了。今天我们聚到这里来,已经很能说明问题。”我一推,小丙倒在地上。
小时候,师傅为防止我们在练基本功、或者锻炼体质、或者受罚时偷懒取巧,做了一种符咒,因为是以水凝结成冰,又能令我们在一段时间内道法全失,他就学人家天山童姥,起名为生死符。
其实,这主要是针对我和小丁,师兄和小丙是很勤奋的天才,不会犯下如此罪行,因而我对这种符咒的运用和原理很熟悉,正经研究过很久呢。此时拿来治小丙再好不过,她没了道法依持,又被我用枪指着头,躲又躲不了,打又打不过,还能蹦跶什么呀。
“我不会杀你。”我俯视着小丙,“但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今后我再不会让着你,所以你最好不要来惹我。真急了,我就不保证会不会下黑手了,特别是考虑到你三番五次害我的份儿上。”
“我下回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们走着瞧,如果你死性不改的话。”我冷哼一声,“小丙,你听好,我,马小乙,不欠你的!”
“是吗?”她咬牙切齿的,“你最好现在杀了我,不然以后你一定会后悔。”
“这台词好熟啊。”我挖挖耳朵,“电影里没有反抗能力的人都这么说,说大话,压寒气吧。不过我不怕,如果你再敢来惹我,我一样会治服你。至于你的隐私……我说过不会泄露出去,就肯定不会透露一个字。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就是这话了。”
小丙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只有死人才会保密。”好半天,她阴阴地说。
我真服了她,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来威胁我。
我把玩着手枪,指指她的脑袋,做了个扣扳机的动作。她吓得嘴唇都白了,终于收起了嚣张气馅。
“这台词还是好熟悉。”我满不在乎的笑,“小丙,你看电视太多了,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没事还是多读读书,所谓开卷有益,再顺便吃点核桃,补补脑子。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你应该听过。难道杀了我,你那些曾经的无耻过往就会完全清除干净吗?今天,我可以得到那些照片与视频,难道别人不会?难道现在没有别人知道?你难道想一辈子被人抓住小辫子,一辈子被人利用吗?马小丙,敢做的就要敢承当。其实那是你的私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就是回到中国隐居就是,你何必那么放不开?以前我佩服你在道术上有天赋,现在我鄙视你的为人。”
“你尽管鄙视好了。”小丙咬着牙惨笑,我相信她如果可以动,一定会扑上来咬我,“我今天落到这步田地,还不都是你的错?”
妈的又推在我身上,难道我是你的命里天使,什么都得为你负责?包括你的淫荡?太极品了!
我气极反笑,“你喜欢跟不同的吸血鬼上床,也是我指使的吗?”
“就是因为你!”她瞪大了眼睛,带着豁出去的神态。
“倒要请教。”我好气又好气,“顺便说一句,不要想拖延时间,以冲开生死符,我下了重料,明天这个时候你才能恢复自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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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的小剧场……………
马小乙:(纳闷的)刘易斯你在干什么?
刘易斯:我在吃练习喝三聚氰胺牛奶、吃吊白块面粉、用地沟油炸的油条、苏丹红腌的红心鸭蛋、避孕药喂大的黄鳝、打激素的鸡和注水的肉,一会儿再去洗含二恶烷的沐浴品,过假冒的疫苗……
马小乙:(吃惊的)你要毒死自己吗?
刘易斯:不,我在锻炼耐毒能力。这样下回我咬你时,就会百毒不侵了。
马小乙:你干嘛咬我?
刘易斯:(羞涩的)人家要跟你那啥,这都多久了,除了亲亲小嘴,搂搂小腰,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也没有。而我们吸血鬼兴奋到极点时,总是会咬人的。
马小乙:行了,我先给你找美女们要点票解毒,你嘴唇都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