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不想吃,“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我并不爱吃糕点。”
温酒弯着唇,白皙的手指掐着慕白的下巴,气息交融,声音低沉诱惑,“什么叫无功不受禄,你在慕城的时候还救过我,这些我都还记得的。”
慕白心想,只要不恩将仇报就好。
好不容易将温酒送走,望忧长老拎着酒壶,脸上的笑容笑眯眯的,一看就没好事儿,慕白看见他的笑转身就走,却被拉住。
“乖徒儿,怎么见到师父就要走。”
慕白吐槽,“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老头每次笑眯眯的出现不是什么贵重药草被养的快死蔫了吧唧的,就是又有什么事情了。
“乖徒儿,这一次我真的是有正经事,而且这次的事情是掌门特意交代的,为师也没有办法,为师也不想让你出去,但是没办法呀,宗门之命难违。”望忧拽着慕白说。
慕白想刀人的眼神藏不住,咬牙切齿的问:“说吧,什么事?”
“其实就是有一点大事而已,前段时间你们不是去慕城历练吗?”
上一次历练因为有魔族出没中途停止,所以并未算是历练成功,新入门的弟子也并未受到真正的考验。
所以掌门决定,将此次新入门的所有弟子全部派往山下历练。
慕白听明白了,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慕白颓废的躺在躺椅上,手中摇着蒲扇,偏头问道:“我能不去吗?”
望忧长老:“能啊。”
“那我不去。”
“行。”
这么顺利,必定有猫腻。
望忧摇着酒葫芦,笑得开心,“此次历练,每一峰必须派出一人,既然你不去,那我就和咱们师兄说明情况,我去,听说山下的美酒醇香浓厚,正好可以去尝尝。”
“我走这段时间记得管好山上,定时加固结界,给花草药田浇水。”
慕白冷笑一声,“老头,你算盘打的挺好的呀。”
原来一早打的主意就是让她留在山上,而他下山去喝酒。
“这次历练我去。”
“火莲心给我看好了,要是等我回来,看见少一瓣花瓣,你就完蛋了。”
望忧浑浊的双眼里带着遗憾,“小白啊,为师已经三十多年没有下过山了,这次你就让我下去吧。”
慕白反问:“你三十多年不能下山是为什么?”
望忧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不敢看她,眼神到处乱飘,声音弱弱的,“喝酒误事,烧了药峰,被罚禁闭百年。”
“行了,这次让你去行了吧,你下山后替为师去山下的酒馆打几壶酒。”
慕白翻个身装作没听见。
望忧拿着酒壶,拄着拐杖落寞的走了。
下山历练的时间还没到。
闻风又来了。
但是被慕白设置阵法堵在门口。
闻风一手拍门,一手里拿着个坛子,蓝白相间的弟子服上还沾染着淤泥。
“慕师妹,你在吗?我有惊喜要给你。”
慕白装作没听见。
门外的大吵大闹把望忧长老惊醒,拄着拐杖来到门口,好奇的看着坛子,“小风风,你来这里干嘛?”
闻风眼睛亮晶晶的,兴奋的问:“长老,慕师妹在吗?”
望忧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身后的木屋,转头笑呵呵的说,“大约是不在。”
闻风有点失落,“不在啊。”
“长老,能辛苦您把我的礼物转交给慕师妹吗?”
看着神秘兮兮的坛子,望忧来了兴趣,“给我吧,我帮你给她。”
“长老,你一定要给啊。”
“千万不要忘记了。”
望忧结果坛子,摆摆手,“放心吧。”
闻风在心里默默的腹诽,就是交给您才不放心。
东西送出去,闻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望忧好奇用红布蒙起来的坛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将坛子抱到慕白的门口。
“慕白啊,刚才那小子在门口一直瞎嚷嚷,我就出去看了看,他说要送个什么礼物,我就拿进来了,你要不要看看?你要是不看那我就看喽 ?”
慕白冷淡的声音传出,“拿着东西滚远点。”
望忧抱着坛子摇晃,里面并没有晃动声和水声,应当不是酒。
不是酒,就没有那么好奇了。
送都送了,还是打开看一眼。
坛子上封口的红布被掀开,望忧手上爬上去黏黏腻腻的还沾染着泥土味道的虫子,他额角青筋直蹦,怒气无法抑制,“闻风,你这个臭小子。”
房间里的慕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嘴角微微上扬。
后来的几天,闻风想要进入药峰,每回都吃了闭门羹,暗自苦恼,根本不知道原因。
而温酒听到这个消息,躺在床上笑的得意。
酒月手上粘的面粉,一脸嫌恶的看着手里的桂花,这几个月,光是做桂花糕就做了上百盘,连闻到这个气味都感觉到恶心。
温酒葱白如玉的手指划过桌上的酸枣,挑挑拣拣,将大小适中的枣子挑选出来,放在一旁。
酒月看见,眉头紧蹙,“少宗主这些杂事我来就好了,您何必亲自动手。”
温酒将枣子挨个清洗,头也不抬道:“看着你做糕点挺有趣的,我也想学学。”
酒月揉着面,脸上表情纠结,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道:“少宗主,你有没有发现,您对慕白过于关心了?”
在这段时间,每天都要派人前往药峰打探消息,听到闻风没有被放进去没有见到慕白,脸上的笑容根本藏不住。
而当听见慕白见了闻风,整天气的吃不下饭,脸上的表情生人勿近,说话的时候都是阴阳怪气的。
在合欢宗里,这样的表现简直就像是落入了敌手,沉迷于对方编织的情网无可自拔。
温酒手指一顿,“关心吗?”
他低着头,纤细浓密的睫毛扑闪着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嘴硬道:“我只是在关心火莲心而已,你想多了。”
酒月看着自欺欺人的少宗主,直白的说:“少宗主,您以前从来不会想着为谁做糕点,连宗主都未尝过您做的糕点。”
温酒咬唇,粉嫩的唇瓣被咬得白里透红,“我就是喜欢做糕点。”
“少宗主,不……”要自欺欺人。
“酒月,你僭越了。”
酒月闭嘴,低下头沉默的做桂花糕。
温酒指尖微颤,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对于慕白的消息好像过于关注,还亲手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