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朱婷芳通知这次的午茶通知的很匆忙。
现在约高定肯定是来不及了,方知意只能在几个新款里选了一套淡绿色的套装,她本来皮肤就白皙,这个颜色将她衬托的格外靓丽。
一进门她就有些不理解了,她的精心打扮反倒像是对她这个外来者的标志一般扎眼。
这些老钱的夫人审视的目光自始至终没听过。
方知意只是装作麻木装作,她却没那么不自知,从她进房间的第一秒,这些人的眼神里就毫无善意。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明明都可以买昂贵的奢侈品,却一个个打扮的阴沉沉的就连他们选择的衣服都不是这个品牌最时尚的,虽然价格都是最贵的。
看来老牌有钱人只选择贵的不选择对的?
给她安排的位置也让人恼火,她被理所当然的安排在了角落,在旁边的是个怪人。
那人衣服倒是和她一样颜色鲜亮,嫩黄绿色的中式服装宽大却感觉很舒服,高高盘起的发髻,手里不停转着佛珠,嘴里振振有词着。
方知意小心翼翼的往边上挪了挪。
她努力的调整着心情,毕竟吃的还是很精致的,就是吃不大饱。
“这位邱夫人好像不太了解,我们这些夫人最在意的是低调,而不是浮夸。”李念善没沉住气的开始了点评,他们家是做教育集团的,李念善出身书香门第,现在是个大型的教育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她特别看不惯女人的衣服过于浮夸,也就第一个开口的点评了起来。
那不加遮掩的议论声不亚于指着方知意鼻子骂了。
方知意忍不住,想要站起来质问李念善算老几,却被旁边的怪人摁住了。
怪人停住了嘴,也停下了手。
“不争一时,邱夫人,这些人的素质和他们的衣服一样过时,品味很差,人品也差。”
她说的太大声了,就是在指着那些嚼舌根的人鼻子骂啊!
那几个人刚想站起来看看谁这么放肆,看到那身绿色衣服,霎那间,都闭上了嘴,看他们一个个吃瘪的模样,方知意一下子笑出了声。
“既然邀请你们来就都是朋友,都是客人,大家相互迁就相互担待。”朱婷芳出来打起了圆场。
“怎么这几次都没见过少夫人来替夫人忙碌啊?”邹晓是在座最年轻的一位,曾经差点成了江家媳妇。
“我哪里是个好运气的能遇到小邹你这样的好孩子,我家淮桉啊自从娶妻了,连家都不怎么回了,我怎么敢使唤他家妻子呢?”朱婷芳说到动情之处像是受了好大的委屈,抬起手挽了挽头发,眼神低垂。
“我就说姐姐你就是太善心,总惯着媳妇,这不连婆母都不放在眼里了,说句不好听……若没有那孩子……”李念善又开口替朱婷芳打抱不平。
“一提这事,我这心更苦了,晚月那孩子漂亮是漂亮只是品行……”
朱婷芳特意顿了顿,好信的人已经品出朱婷芳的言外之意了。
“品行?”
“我也是才知道的,这个孩子的存在,实在是突然啊……”
其他人想到的是这个孩子的来路还不一定是正道呢?说不定江淮桉就是个大怨种。
方知意突然想自己儿子不是正在和江淮桉的妻子一起工作吗?
若真是品行不端,那她的宝贝儿子岂不是也遇人不淑了。
“老公,你听说了吗?江家那个儿媳妇可不是人了,在外面勾勾搭搭,孩子还都有可能不是江淮桉的,江家被骗了。”方知意一上车就赶忙给自己老公打电话。
“媳妇儿,你再哪听了一些八卦啊。”邱简胜被知意气笑了。
“不行,我得亲自去找一下邱齐,他是个心里没数的。”
“媳妇,你听我给你分析好不好?”邱简胜像是哄着小孩一样。
“你说吧,我听听。”可能只有邱简胜这时候和她说这话她能听进去些。
“江淮桉接受江家,就把江氏集团资产给扩充了3倍有余,连我都要想办法和他合作,你感觉他会是傻子吗?温晚月能蒙的过他吗?”
邱简胜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就让刚刚还情绪激动的方知意安抚下来。
“可是,老公我还是担心那孩子,毕竟他之前受了那么深的伤。”
方知意的车都听到了温晚月的工作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没有下车。
与此同时。
邱齐敲了敲门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还记得咱们俩之前说过的加入工作室的条件吧?”
晚月放下手里正在忙碌的事情点了点头。
“你说过你不要钱,你和他们也不一样和社区里的人也没什么仇。”晚月浅浅的分析了一下。
“不完全是,我和一个人有仇,李氏集团。”
“李氏教育集团吗?”晚月皱着眉头不明白其中深意。
邹齐拿出了一个老旧的手机递到了晚月的面前,这个手机里就是他加入的动机。
“打开看看吧,这里有封求救信,她们就是我的动机。”
晚月打开了手机,里面赫然是一封信,“日记吗?”晚月问道。
“在我看来,这既是求救又是证据,你读读吧。”邱齐声音有点哽咽。
晚月仔细读着,日记写的很是生动,只是有些许错字,感觉写作的人文化水平不高,这个叫夏美的女孩记下了自己被父母扔到一个夏令营后的事。
游学场原本是个废弃的游乐园,李氏集团潦草的建了一栋楼,甚至剧团留下的马戏团的帐篷还没来得及撤走,就被当作夏令营的营地使用。
十五岁的夏美来到这里时,他们给她下的定义是无药可救,却又说不出哪里无药可救,在她自己看来无药可救的点可能源自于他们查出她妈肚子里揣的是个弟弟。
而家里很快就没有她的房间了吧。
所谓父母也不过是之前以为自己不会有孩子,领养了夏美的两个陌生人而已。
她们本可以把她留在家里当个仆人做做家务的,但是当夏美第不知道多少次将家里得碗砸的稀巴烂,养父母放弃了这个念头,给她送到了这个“修正夏令营”来修正我的行为。
父亲叼着烟,一口一口的吮吸着,像是在吸吮着他干瘪的灵魂一般。夏美怎么会不清楚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
夏美的日记里写道,“好像纠正我,他们口中的疯小孩是他们拯救自己无药可救的婚姻的共同目标,再说的详细一点,我是他们生活和工作中所有不幸的始作俑者一般。”
这么想来,他们把她送进这个地方也情有可原。
“老师,你们费心了,好好管教她,这小……”父亲把污秽的语言咽了回去,好像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言语粗鄙。
夏美笑出了声。
代价是父亲抬起的手,母亲的惊恐又嫌弃的脸色,和左耳的阵阵轰鸣。
夏美的耳朵被殴打的已经基本上听不见什么了,压根听不太清他们在交谈些什么,好像是在谈论我来这的价格。
她就像乡下家里养的那头猪,被选定了合适的价格,达成了交易。
两人握了握手,达成了关于我的某种共识。
“先免费体验一周,可以了吧,吃住另算哈。”
“谢谢谢谢,都有多少钱。”父母连声感谢。
听到价格,父亲眉头锁的更重了。最便宜的都让他呲牙咧嘴,一听其他的更贵,果断选择最便宜的。
“又不是来享福的。”他为自己的自己的选择开脱。
这句解释很廉价,她又一次笑出了声。没有挨打,只是他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步伐加快,匆匆逃离似的。